“男爵大人,灰靄城丟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戴維斯家族的大軍中,幾個騎士人心惶惶的問道。 亨特男爵也是一臉冷色,他原本想先打場漂亮仗,硬逼老霍頓退兵,然後回援灰靄城,沒想到他給臉不要臉,他就不怕魚死網破嗎? 還有那個杜菲?布萊爾,他也該死,竟敢拿著安娜來侮辱他,這是多麼的屈辱。 看著身旁的騎士,他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 慌,慌,慌,都慌什麼慌,他可是連老婆孩子都丟了,能有他慘? 身為封臣,不想著如何將塞薩爾家族趕出去,竟然想逼著他低頭,真是該死啊。 嘴裡輕喘口粗氣,然後才視線一掃。 “都慌什麼慌?我已經寫信給伯爵大人了,有伯爵大人在,你認為他能看著我們被老霍頓打敗?隻要萊特家族還在,他們就不會看著綠河兩岸連為一體。” 幾個騎士這才稍微安定,隻要統一不了就好,他們還能繼續做騎士老爺,要是讓綠河東岸的那群家夥過來,他們指不定要被削成什麼模樣。 而就在這時,營外回來一隊騎士,老亨特眼前一亮,起身指著道: “你們看吧,我派去聯係伯爵的人已經回來了,還不快下去,我有要事商量。” 幾個騎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朝著亨特一躬身。 “還請男爵大人放心,隻要您心中有數,我們是不會亂的。” 亨特點點頭,擺手讓他們出去,很快,萊瑟便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身上還有未拭去的泥和雪,向著亨特就是單膝一跪。 “男爵大人,我回來了。” 亨特急忙將他扶住,有些急切的問道: “怎麼樣,伯爵大人怎麼說,有派援軍過來嗎?” 萊瑟點點頭,但又急忙搖頭,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很奇怪,男爵大人,萊特家族的大軍好像早就到了,但他們一直停在北麵,動作也很奇怪。” 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拍一下腦袋。 “對了,還有一封信,這是伯爵的兒子羅恩爵士給您的。” “羅恩?” 亨特眉毛一皺,“快,快把信拿來。” 隨即搶過信箋,撕開一看,亨特先是一愣,過了好久,才忍不住大聲冷笑起來。 “羅恩啊,羅恩,好一個萊特家族的繼承人,我哪怕是做狗呢,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萊瑟也是疑惑,亨特視線一掃,直接將信丟給了他。 “你自己看吧。” 萊瑟急忙將信攤開,入目就是兩行大字。 “堅定守住,就有辦法!” 萊瑟抬頭看了眼亨特。 “這,羅恩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堅定守住,就有辦法?”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他在等,等著我和塞薩爾家族兩敗俱傷,他再出來摘桃子,讓我們綠河兩岸從此一蹶不振。” 亨特癱在椅子上愣了半響,終於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臉上又哭又笑,兩眼通紅。 “打吧,打吧,所有人都逼我打,那就打吧,打他個昏天黑地,我雖然會輸,但你們也絕不會贏,不管是我,還是霍頓,我們都會是綠河兩岸的罪人。” …… 第二日,天空的顏色愈發陰沉了,像是醞釀著一場風暴。 騎在馬上,亨特嘆了口氣,今天,就是今天,為了讓戴維斯家族存活下去,他將親手打掉家族的脊梁。 心中都在滴血。 而在另一邊,霍頓男爵則是意氣風發,穿著一件紅色大氅,裡麵是一身尖銳的鎧甲,騎著大馬,迫不及待地在人前轉了一圈,就好像生怕有人看不到他似的。 快了,終於,塞薩爾家族幾代人都無法完成的偉業,終於要在他的手中完成了。 “庫曼,怎麼樣,杜菲的大軍到達指定位置了嗎?” 伯恩斯因“病”沒來,霍頓向著庫曼問道。 庫曼也高興,霍頓成了子爵,他這個心腹的地位還不是順勢而漲。 朝著身旁的士兵打了個手勢,兩人便交頭接耳的說了一陣。 “大人放心,杜菲那邊是不會掉鏈子的。” “這就好。” 霍頓把腰一挺,隨即騎馬飛馳出去,依舊是庫曼舉起著旗幟,兩個男爵在曠野中相遇。 臉上很得意。 “怎麼樣,亨特,我有被所謂的火焰燒死嗎?現在看看燒死的是誰?你的妻子叫什麼?安娜是吧,她的皮膚可是光滑的很,摸起來就和綢緞一般。” 霍頓男爵挺著腰,權力,權力才是男人最好的春藥,一夜的雄風,甚至讓守門的侍衛都羞紅了臉。 老亨特沉著臉,沒有怒,看著霍頓隻有悲哀。 “你以為自己已經贏了嗎?塞薩爾和戴維斯就是綠河上的一對雙生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不會贏的,我的失敗同樣伴隨著你的失敗,我們之間隻會有失敗者,萊特家族不會讓你贏的,你就等著看吧。” “敗犬狂吠,不管怎麼說,灰靄城現在還在我手裡,我就不信萊特家族能讓我從肚子裡吐出來。” “哼哼,誰知道?權力與野心隻會讓人蒙蔽,今天過後,我們都會是綠河兩岸的罪人。” “罪人,不會有罪人,我隻會帶著大家獲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從庫曼手中接過戰旗,霍頓兩腿一夾,騎著馬在軍陣前狂奔一陣。 “勇士們,為我去贏的勝利吧,為了塞薩爾家族。” 霍頓的聲音震天響,身後的戰馬打著響鼻。 終於,這場事關綠河兩岸歸屬的戰爭終於進行到了最後的終末。 …… 另一邊,杜菲同樣帶著接近四百的軍隊來到了戰場一側,細數一下,竟然有接近兩百的騎兵。 杜菲握著一把十字劍站在最前,身旁是盧卡斯和其他幾位騎士。 赫曼? 赫曼身為杜菲的舅舅,也是科爾曼家族的繼承人,當然是留守灰靄城,不過相應的,杜菲帶上了盧卡斯和兩位表哥。 視線朝著身後一望,忍不住心潮澎湃。 他剛起兵時不過兩百農奴兵,手中都是沒人要的爛甲,就連最劣質的獵弓都算上,持弓率也才堪堪三分之一。 哪能想到現在,兩百三十多人,竟然有五十多名騎兵,披甲的就有七十多人,更是人人持弓,儼然成了綠河兩岸的一大軍頭。 時代真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