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毒啊你。” 亨特男爵也在地上叫道,“僅僅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你就想將我們大家都拉下深淵?你就是我們綠河穀地的罪人。” “僅僅是為了我自己的野心?” 伯恩斯突然提高了聲音,他甚至用上了鬥氣,讓周圍一片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片戰場都是一滯。 “亨特,霍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真當我們大家都是傻瓜嗎?戴維斯家族和塞薩爾家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戰爭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消磨我們這些騎士的實力?帕米拉,伊莫拉,馬蒂……那些死去的騎士還要我一一列舉嗎? 兩個男爵在城堡中把酒言歡,然後決定了我們這些小騎士的前途,命運,生死,男爵的領地越來越大,然後騎士呢? 什麼綠河穀地的罪人,你們想的從來都是你們自己。” 周圍的騎士全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亨特,霍頓,兩人的臉色黑如鍋底。 不知不覺中,幾個年老的騎士已經向著他們靠近,霍頓和亨特的臉上不由得帶上了驚恐。 “你們幾個也要學著伯恩斯一樣背叛你們的領主嗎?我們的主可沒這樣教過你們。” 視線一掃,怎麼不讓人驚恐,這幾個騎士都是讓他們坑過的,甚至有兩家因此死光了兒子,等老騎士一死,家族就要絕嗣。 “對啊,你說的對,主是沒教過我們背叛領主,但是晨曦之主教過我們有仇報仇,我們的人能死,你說,你們的人為什麼不能死呢?” “該死的,快走。” 霍頓和亨特也顧不上纏鬥了,直接轉身,發足力了狂奔。 想都不用想,重劍揮下,他們直接能感受到直追後腦的絲絲寒意。 杜菲冷眼旁觀著這一切,默默放慢了進攻的腳步,從馬上解下了長弓,向著戈林問道: “萊特家族的人還沒到嗎?” 剛才一直在沖鋒,戈林也隻能從士兵口中得到粗略的消息。 “老爺,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一旦那支騎兵開始行動,他們就會在山坡上打起黃旗。” 杜菲微微瞥了一眼,還沒動靜嗎? 隨即帶著手下的騎兵再次前進,既沒有太快也沒有太慢,就以伯恩斯的安排,他還真怕霍頓和亨特被他乾掉。 四五位悍不畏死的老騎士,伯恩斯隱藏的還真深。 好在霍頓和亨特還有兩把刷子,不管怎麼說,他們好歹也是大騎士,況且他們也還沒到完全的眾叛親離,山窮水盡。 伯恩斯還在加緊攻擊,渾身的鬥氣都如火焰般在燃燒。 他連自己給自己投毒,每天的抑魔藥劑都抗住了,還怕拚命? 雙方打的越來越激烈,盧卡斯也開始催促起來。 尤其是身前的很多騎士都失去了戰心,哪怕杜菲刻意的降低了速度,【我即是領主】的光環也關了,但身前的軍隊就是組織不起像樣的抵抗。 霍頓和亨特也在拚命,現在不僅是壓榨身上的鬥氣,就連命也在一起拚命壓榨。 兩眼通紅,原來擦得鮮亮的盔甲滿是裂紋,狼狽的很。 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伯恩斯,牙齒都快咬碎。 小人,卑鄙小人,他們怎麼會將綠河穀的土地憑白讓給伯恩斯這個卑鄙小人。 “杜菲!” “伯恩斯!” “霍頓!” “亨特!” 周圍人在狂叫,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仿佛聽到了沙漏中沙子緩緩滑落的聲音,幾個人都快到達了所能忍耐的極限。 終於,杜菲視線一掃,一個騎兵踏到了山巒上,打起一抹黃旗。 “終於來了。” 隨即扭頭看了眼盧卡斯,臉上肌肉猙獰,就像真的無比急切一般。 “叫弟兄們再快點,今天過後,我給雙倍的賞賜。” 盧卡斯點點頭,杜菲隻是外孫,但他可是伯恩斯的兒子,今天關乎著科爾曼家族的大計。 牙齒一咬。 “三倍,給三倍的賞賜,全部由科爾曼家族出。” 杜菲的腳步忍不住停了一下,臉上有些不悅。 盧卡斯過界了,哪怕是他的親舅舅,也不能對他的軍隊指手畫腳。 但是讓杜菲更是一愣的是,盧卡斯的話音落下,身後士兵一動不動。 杜菲的嘴角瞬間翹了起來,轉而是大笑。 有用的,他這些天的安排是有用的,士兵們不傻。 貴族,哪怕是他的舅舅,他們的信譽都已經損失太多了,隻有杜菲,隻有杜菲才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才會說給賞賜就給賞賜。 右手握住長弓,左手忍不住高高一舉,大聲叫道: “傳我的命令,加速沖鋒,打贏這場戰爭,所有人我都給三倍的賞賜。” “好!” 頓時,杜菲身後士兵全都沸騰起來,紛紛開始加速奔跑。 盧卡斯略微有些尷尬,不過也沒多想,隻是羨慕看了眼杜菲。 這小子還真會練兵。 杜菲搖搖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再次將光環打開,鬥氣升起,整個戰陣都像踏上了一層白氣。 視線一瞥,現在不僅是自家傳令兵的黃色令旗,還有鐵蹄,萊特家族的鐵蹄。 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不過他還需要更快。 整個戰場上幾乎沒有人能阻擋他。 看到杜菲,伯恩斯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看到了嗎?我的外孫,我的外孫已經來了,霍頓,亨特,是你們輸了,這綠河穀地,這綠河穀地終究是我們科爾曼家族的天下。” 霍頓和亨特兩人猙獰著臉,嘴裡長喘著粗氣,除去難以壓製的恨意,剩下更是帶上了一絲絕望。 他們都太累了,不管是鬥氣還是力氣都用的一乾二凈,明明是大騎士,但現在他們或許撐不過一輪的沖鋒,但是很快,杜菲舉起了手中的長弓。 他的目標先是對準了霍頓,然後飛速移開,對準了亨特。 霍頓看到了這一切,內心砰砰狂跳,心中似有明悟,但沒有多言,隻是不停的向後退。 此時的羅溫已經引馬站到了山巒前,朝著下屬打了手勢。 “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傳令下去,讓他們住手。” 就在衛兵舉起手中的號角的時候,杜菲的箭矢動了。 嗖! 瞬息間,他近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猛射出去,像是獵鷹在嘶鳴。 空氣陣陣爆響,灰敗的霧氣像是給箭矢帶上了一道尾羽。 亨特的眼睛瞪的老大,然後是身體一顫,箭矢從他的眉心穿了過去。 轟的一聲,在空中炸開了血與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