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的船率先對三角帆船展開了壓製。 在冷兵器的接舷戰中,擁有高度的一方會占優勢,現在就是如此,一輪箭矢射下,幾個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水手就被當場射死。 好在杜菲和達格伯特也提前做了準備,出發之前,他們就給水手配足了盾牌。 他們的目的就是拖,拖到達格伯特來就好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喪鴉號,西蒙也是麵色猙獰。 “不想死的就給我拿出勇氣來,別想著去賭海盜的仁慈,打贏了這一仗,我親自去找男爵給大家請功。” 底下船員們也是一時振奮,沒用多久,耳邊就是一聲重響,喪鴉號的船頭同樣撞在他的船身上。 “接舷!” 達格伯特大吼一聲,就如他們對付三角帆船一樣,也是幾條帶著鉤爪的繩索丟了過去,將船固定。 “跟著我登艦。” 放下船舵,達格伯特率先沖了過去。 西蒙手下的幾個船員還想斬斷繩索,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喪鴉號船上的弓箭手就將他們射倒在地。 跟三角帆船相比當然有高度優勢,但是和喪鴉號比起來,同是寇格船,些許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西蒙手提一把長劍,臉色黑的嚇人。 海軍的果決與戰術,訓練有素的水手和弓箭手,這群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他很自然的盯上了沖鋒過來的達格伯特。 猛沖過去,向下就是狠狠一斬,達格伯特急忙揮劍格擋。 但是職業者與非職業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隻感覺一股憑空壓下的巨力,達格伯特就被西蒙按倒在地。 這婊子養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西蒙也是驚愕,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壓製。 “原來隻是個幸運兒,我還以為是什麼人物,去死。” 他再次獰笑起來,隻要殺了領頭的,剩下的就簡單了,船開的好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依舊是武力至上。 但是他的長劍還沒落下來,耳邊就聽到一陣破空聲,一支箭矢遠遠的從甲板上射了過來,瞬間洞穿他的右手,劇烈的疼痛讓長劍直接脫手。 “啊!” 西蒙握著手慘叫,終於看清了來人。 “這家夥,這家夥才是船的主人嗎?” 距離拉近,杜菲將弓背在背上,轉而握住了一把長劍。 “我可舍不得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部下,他可是不可多得的海軍人才。” 猙獰著臉,西蒙右手還在滴血。 不過他也不是猶豫不決的人。 十幾年的流浪騎士,不謹慎的人都死了,但是不果決,行事唯唯諾諾的人也死了。 丟下達格伯特,在地上一陣翻滾,從甲板上再次撿起長劍。 雖說有些突然,但他弓兵,我是身經百戰的劍士,這麼近的距離,我能贏,絕對能贏。 左手從衣服上扯了塊布條綁上,血水一止,雙手就握著劍猛沖出去。 渾身鬥氣一鼓,熊熊的熱浪,就像是燃起了火。 “這家夥全是破綻,我能贏!” 雙腳踏地,向下狠狠一斬。 砰! 火花炸開,兩把長劍猛的撞在一起,但才僅僅一瞬,西蒙的臉色就變了。 “不對,這家夥不是純粹的弓箭手。” 就好像在狂野上撞到猛獸一般,下一刻就是止不住的後退。 如果是細心的人的話,甚至能看到他的雙手在發顫。 額頭上擠滿冷汗,原本還算鎮定的內心頓時變得七上八下。 “這下問題大了。” 他還想變招,但是杜菲壓根就不給他機會,手握長劍,再次壓了上去。 僅僅是幾次交鋒,西蒙完全落入了下風。 擰著臉色,西蒙當然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棄,放棄就是死。 手中長劍一擰,重整旗鼓,再次向著杜菲猛然突刺。 可惜,杜菲也不是剛來的時候了,光環,天賦,戰場上磨練的武藝,他就像一頭荒原上的冬狼,西蒙完全被他盯得死死的。 身體微微一側,就從一旁躲過了攻擊。 如果西蒙沒受傷,可能他還有那麼半分機會,但是現在,差遠了。 雙手握住劍柄,光環瞬間展開,【我即是領主】。 西蒙頓時呆愣,他本來就不是杜菲的對手,這手腳怎麼還像灌了鉛似的? “該死的,給我動啊!” 怒吼一聲,渾身的力量與鬥氣都燃在了一起,他的嘴角終於翹了起來,視線已經開始變化了。 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 不是他手腳動了,而是他的腦袋在天旋地轉。 杜菲的長劍直接砍掉了他的腦袋。 刺目的鮮血如泉水般噴濺而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的眼睛裡隻剩下了震恐。 砰的一聲,整個人就轟然倒地,他甚至到死都不知道和他戰鬥的人是誰。 這麼強的家夥,為什麼會做海賊? 杜菲劍上血水一甩,就朝著戰場上吼道: “西蒙已經死了,投降的不殺。” 杜菲手下本來就占據著優勢,現在又殺了西蒙,就像是碾碎了他們心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直接崩潰。 不少人更是丟掉了手中的武器,抱頭蹲下。 幾個還在激烈反抗的,杜菲當然也毫不客氣,亂刀砍死,扔下海去喂魚。 處理完僅剩的幾個頑固分子,達格伯特這也才回到甲板上見杜菲。 他臉上還有淤青,臉上的表情既陰鬱又憋屈。 那個可惡的家夥,明明是他駕船的本領更強,戰機把握的更好,就是,就是他不是騎士。 他的視線不自覺的放在杜菲身上,一走過去,立馬就單膝跪了下來。 “杜菲大人,我想求您幫我突破騎士。” 杜菲也被達格伯特的動作驚了一下,但神色很快就舒緩下來。 他等這個收心的機會已經很久了,麵上裝著難色。 “達格伯特,修煉這種事情得靠自己,哪怕是我也沒法幫你一蹴而就的突破騎士。” 達格伯特的表情驟然變得沮喪,連帶著想從甲板上起身。 甩甩腦袋,有些懊惱。 我怎麼會相信他,相信貴族呢? 我就知道,貴族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幫我的,哪怕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和伯恩斯也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