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曼欣然接受了杜菲的任務,他和庫曼是老朋友,老對手了,他還在鐵石城的時候就交手過。 他們的年紀都差不多,再加上杜菲的老父親菲爾·布萊爾,他們三個經常被拿來一起比較,在鐵石城的年輕一輩中,他們就是領軍人物。 他早就想和庫曼交手了,不是比武,而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乾,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赫曼想想都有些熱血沸騰。 杜菲看到他這副模樣,也是急忙提醒道: “舅舅,拖住就行了,不要戀戰。” “放心,我不是戰場上的小白,我知道大局的。” 赫曼臉上露出一絲猙獰,杜菲也隻得點頭。 手下的人才還是太少,能擋住庫曼,甚至能贏的就隻可能是赫曼了。 沒有猶豫,杜菲隨即就從手下的精銳中抽了五十人,再加上五十個農奴兵,以及赫曼帶過來的科爾曼家族精銳,湊了個一百五十人的小軍團。 “赫曼舅舅,除了本身攜帶的糧食輜重外,其餘的物資都從海上走,我會吩咐達格伯特協助你們的。” “放心。” 安排好上路,幾人的視線也才重新回到沙盤上。 “東邊,東邊的金沙鎮由達格伯特拖住,他很擅長海戰,應該問題不大,再就是野豬堡的老霍頓了……” 杜菲的眼睛半瞇著,手中長劍從野豬堡到鐵木堡畫了條長線。 “能供大軍行走的就隻有這條路,我會在這條路上層層設伏,一邊拖住他,一邊讓戰線拉長,隻要往裡走,塞薩爾的家族的補給線就會越來越長,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勝機就來了。” 杜菲和幾人進行了小型的作戰會議,敲定好細節,各自就動起來。 哈林和艾莉諾負責後勤,達格伯特負責看住金沙鎮,以及負責羅溫堡附近的物資轉運,赫曼向北,杜菲向西,幾人的權責都被劃分的明明白白。 物資、糧草、軍械,從好幾天前起,哈林就開始安排人手轉運。 論補給線,杜菲比塞薩爾家族短太多了,主場作戰,還有群眾基礎,說一聲萬眾一心也毫不為過。 從最上層的騎士到最下層的農奴,哪一個不靠他過活? 一聲令下,能為他轉運物資的民夫能從鐵木堡排到羅溫堡,就算死了也不要緊,杜菲老爺會管的。 但要是杜菲老爺死了,那就全沒了,現在能看到的希望都沒了。 好名聲,萬眾一心,這就是他麵對老霍頓的又一個底氣,他沒有理由輸。 …… 時間很快來到第三天,赫曼和維勒帶來的人馬也隻是進行了簡單的休整,物資由哈林派人接手,就打算動身了。 前方軍情如火,也容不得他多耽擱。 “哈林,艾莉諾,鐵木堡就交給你們了。” 杜菲依次和兩人擁抱了一下,這次出征,他還是給鐵木堡留了二三十個人,而且允許哈林和艾莉諾再招些農奴兵,作為後路。 雖然達格伯特向他承諾了金沙鎮不會出問題,但是真正打起來誰知道,保證後路絕對沒錯。 要是真出什麼問題,倒黴的可就是他了。 “放心吧,鐵木堡不會出問題的。” 杜菲點點腦袋,便朝著身後的士兵大吼一聲。 “出發!” 隨行的傳令兵立即吹響了號角,赫曼先行向北,然後是杜菲,三百多人的戰兵加上民夫,足足五百多人,浩浩蕩蕩的向著西麵進發。 斥候遠放二十裡,把前方死死盯住,隨後是戰兵,最後才是民夫。 當然,如果再往後看,可能還能看到克莉絲的小車隊。 她帶著兩個新招募的牧師學徒遠遠的吊在後麵。 不是插手貴族間的戰鬥,隻是給受傷的信徒一點小小幫助,對,就是小小幫助。 再說了,她不來戰場上看看,她能放心嗎? 好不容易投資大成功,要是讓杜菲在戰場上栽了,那她可就真哭了,她心心念念的主教之位啊。 就算是為了她自己,她也得來,瓦爾納主教甚至會慫恿她來。 教會不插手貴族間的爭鬥,那也得看是哪種爭鬥,利益足夠大,別說她一個小小的一階牧師,就連整個教會都會拉下馬。 時間又過了五天,杜菲的軍隊終於開到了預定的第一道防線。 這是一處沒有名字的山溝溝,好幾天前,哈林派來的第一批民夫就開始在這裡築營了。 不過都是臨時從四周征召的農奴,樣子就別想好看了,但是儲存的雷石和滾木可是實打實的。 也就是杜菲名聲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然一打仗,四周的農奴都跑光了,哪裡會來幫老爺修營地,而且是大軍主力還沒到的時候。 杜菲特意登上了小山包,站在瞭臺上下望。 四周大點的樹木都被他砍伐的差不多了,剛好不會遮蔽視線,但留下的木樁又不至於讓老霍頓的騎兵能夠沖鋒,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這裡是丘陵地形,山不高,但路不好走,如果打的順利的話,他能在這裡將老霍頓堵上好幾天。 如果堵不住? 那就後退唄,哈林已經安排起人手開始修下一道防線了,這一戰,他勢在必得。 …… 天晴不過兩三日,此時已經春夏交際了,雨水開始漸漸多了起來。 山間的道路中,近百的騎兵率先趕到,直沖過來,然後在山腳下駐馬,老霍頓的先頭部隊到了。 雨水沖擊著鎧甲上的甲葉,一行的騎士停了一會兒,然後轟然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老霍頓騎著一匹黑鬃馬從人堆中打馬出來。 紅色的大氅披在身上,上麵全是雨水,但是他恰似未覺,挺著身子,高昂著腦袋,眼睛望著身前的營地。 “這家夥,準備了好久吧?就這麼怕我東進,真是個膽小鬼。” 老霍頓指著營地不屑的說道,四周的騎兵們都跟著笑,唯有老管家心事重重,正想說話,就被老霍頓的視線給逼了回去。 “走,吉拉,陪我看看杜菲·布萊爾的布防,讓我看看他有幾分本事。” 說完,便騎著馬在山下晃蕩起來,也就是這時,他的臉色真正變得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