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女孩們聽到老師的回答,猶不敢相信的自問了一遍。 那個怪物已經被路過的一位凡人當場格殺,死得不能再死了。虹老師耐心地重復了一遍,緩解女孩們心中的不安。 這樣呀!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女孩們看起來似乎也並不怎麼高興。 圃言糾結地捏著手指,低聲喃喃: 我們也被殺了二十幾人,他們的家人怎麼辦? 這句話問出女孩們心中所想,在場幾人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 到大人出場的時候了,虹老師作為班主任還是有其擔當。 放心吧,帝國會安排好他們的身後事,無論是他們的父母還是孩子在接下來的日子中都會得到優待。 是這樣嗎? 是這樣。虹老師堅定地說道。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死了呀!女孩們的話語中有著幾分恐慌,她們的父親基本都是現役或者退役軍人,如果哪一天也…… 虹老師麵色復雜地看著女孩們,剛欲開口,又放棄了,嘆了口氣。 這些問題根本就是無解的,人想要生存在大地之下,永遠傳承下去,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帝國的人們每年、每天、每秒都在付出血的代價,作為回報,人群在這黃土地之上延續了九千年。 隻要戰爭不除,敵人還在,那麼這種代價就得一直付下去。 人生路上沒有容易事。 歲月之間,不是春秋,即是戰國。 無數年來一向如此,唯一能夠為之期望而奮鬥的,隻能是成為戰爭的獲勝方了。 誰都隻能奮力拚搏,將血脈與靈魂根植於時間長河中,寄希望於未來。 如果未來哪一天,能贏得勝利,不死的心將永存。 失敗了,腐朽會爬滿整個族群的軀體。 這些女學生已經是個半大孩子了,要不了多久,或許她們也要脫離長輩的護佑,開始在歲月之中付出屬於她們的代價了。 想到此處,不禁讓虹妍有些感傷,但也僅此而已了。 人生之中,誰不是如此呢! 隻要得到的比付出的多,那麼這顆星球上的人們依然會繼續堅持下去。 啊,彩月出來了。 縷語指著天上圓圓的那顆琉璃月,驚喜地呼喊著。 今晚的琉璃月格外地圓,也格外地美麗,她是諸多月亮中第一個越過山間天縫的。 色彩混雜交織,潑灑在孩子們不安的臉龐上,浸入了眼中與心中。 萬花筒一般緩慢旋轉的彩色之月,驅散了人們心中的仿徨。 好漂亮!女孩們抱心自語。 願琉璃月的光芒可以永遠灑滿人間。有人衷心祝福,麵露希望。 願……… 願……… ……………………………………………… 寒風呼嘯,龍卷撕裂天上的紫雲,無數的雪塵浮起落下。 高原中心的山峰群剛剛發泄完它們的怒火,震動大地的怒吼開始緩緩消散,轉變為細微的碎裂囈語。 這些山峰互相勾連,九千米之上的白色山頭屹立不絕。 雪與冰嬉戲穿梭,時光不盡的狂風是它們的遊船。 在這偉大天地麵前,即使是凡人也隻是螻蟻。 天地尊敬你,你才是凡人。 天地不尊敬你,凡人又能怎麼樣呢。 歲月往矣,山峰依舊,凡人化骨。 飛行雷鳥的火與電也被風雪遮掩,不想機毀人亡的機師也隻能放慢速度。 三倍音速、兩倍音速、一倍音速…… 錦栗所乘坐的機艙裡,三位頂尖道兵團團圍坐在少女周邊,全神戒備,盯著機艙尾部剛進來的客人。 客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中等身材,剪著常見的碎發,有點瞇瞇眼。 身上穿著褐色長呢子外套,腳上蹬著灰色布鞋,上麵還點綴兩朵粉色小絨花,頗有幾分少女心。 像極了一位努力上班的老父親,腳上穿著妻子或者女兒送給他的禮物。 即使心裡有點不情願,迫於老婆孩子的壓力,還是很高興的穿著鞋子出來了。 整個人就是普普通通的樣子,唯一的亮點就是鞋子上的粉色絨花了。 可是就在剛剛,飛機內的幾人接到上級訊息,說馬上有一位強援要來搭一下順風機。 果然是馬上,結束通話還沒一分鐘,機艙尾部的透明鋼化玻璃就出現一道人影。 人影站在艙門前,手指彎曲輕輕地叩了兩下玻璃門。 清脆地敲擊聲在艙內響起,機師按照吩咐緩緩打開艙門。 伴隨著“滴滴”地開門聲音,艙內的眾人準備迎接寒風的侵襲。 可是外麵零下七八十度的風雪卻仿佛被男人的身軀完全擋住,男人邁步向內走去時,寒冷避讓,不敢隨行。 凡人!飛機內的眾人看著這一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心中自然而然現出這個結果。 來的路上看見一個蹭飛機站票的凡人,現在又來了一個。 飛機內的一百多號人抱著槍,對走進來的男人行著注目禮,心中同時猜測看來真的出了大事。 往日裡玩神秘失蹤的凡人,都一個接一個出現,不是說帝國的凡人隻有千把個嗎? 可他們一路上已經見到兩個了,沒有見到的不知道還有幾位。 壓下心中的各種想法,想起此次他們幾人的任務,三位道兵中領頭的那一位猛然站起,對著男人喝問道: 報上你的身份,士兵。 視線直接越過那三名身上有著絲絲力量流動的道兵,男人看向端坐在正中央的錦栗。 此時的少女也略帶緊張地打量著他,想起自己接到的命令,男人微微躬身: 抱歉,我的名字處於保密狀態,我此次任務的代號是絨花,奉上級命令,趕來此處。 這個代號是男人接到命令時,瞄到腳上的裝飾時想到的,於是他就把這個代號上報,作為此此任務的密令 說完,男人就緊緊盯著錦栗。 得到想要的回答,男人的代號與模樣都與項鏈傳送過來的信息符合,錦栗也是鬆了一口氣。 少女施施然起身,沒有說話,隻是瞳孔在瞬間變成紫色,一隻紫色的雀鳥浮於左額,雖然光華黯淡,但也足夠證明她的身份了。 男人盯著錦栗額上符紋看了一會,反復比對感應,與他記憶中見過的其餘靈人後裔相似。 良久,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確認了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