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這世界總是美好與骯臟並存(1 / 1)

念靈前傳 夢清緣淺 10661 字 8個月前

這個冒險家協會位於弗格城的中心地帶,位置偏西。   據說弗格城一共有設有三個冒險家協會,另外兩個在別的地方,似乎一個南麵的海港口,另一個在城東門口。   從外麵看上去,這個地方與其說是冒險家協會,不如說是一家飯店。   店門前十分熱鬧,披著袍子的冒險家們在大門口進進出出,聲音嘈雜,像是鬧市一樣。   門口還有像服務員一樣的人在接待,幫助冒險家們把代步工具牽引到其他地方,招待冒險家們進入店裡。   “應該就是這裡了,咱們進去吧。”   洛婭看了眼門上的招牌,然後牽過夕羽的手,準備進去。   可能是見洛婭這邊人數不多,沒有什麼服務員來接待她們,洛婭抬腳進入了裡麵。   到了裡麵,聲音就更加嘈雜了。   角落有樂隊在演奏輕快的樂曲,餐桌上的各種笑聲喊聲震耳欲聾。   冒險會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的,一樓是餐飲,二樓是委托接待。   認真算起來的話,一樓算是酒吧飯店,二樓才是真正的冒險會工作的地方。   洛婭倒是很熟悉這樣的場景了,不過人這麼多倒是令她還挺意外的,洛婭大眼一掃,發現這裡連個落腳的地都快沒了,每個桌子上都坐滿了人,也就吧臺上剩下一些零星的座位有空座。   人這麼多,難不成是有什麼大型委托?   上次見到冒險會裡人這麼多還是在漠域聖城亞代澤特,當時有人發現了一處遺跡,為了攻略遺跡,冒險會召集了周邊四個城市的冒險家集合到亞代澤特,人才那麼爆滿的。   那個時候等洛婭趕到亞代澤特,就連吧臺都沒座了,她是靠著墻腳吃的飯。   那這裡是怎麼一回事兒?又發現遺跡了?   洛婭牽著夕羽來到吧臺坐下,然後向正調著酒的酒保點單道。   “服務員,來一杯‘湖光’,還有一杯……熱牛奶。兩份蛋炒飯。”   “好的,請稍等。”   酒保把剛調好的酒推到另一邊的客人麵前,然後向洛婭點了點頭。   說完,他便轉身去了後廚,不一會兒便端出一杯熱牛奶來。   “您點的牛奶。蛋炒飯要稍等一會。”酒保把牛奶端到了一旁的夕羽麵前說道。   “這是給你點的,多喝牛奶對身體好。”   洛婭沖著夕羽笑了笑,把牛奶放在她的手裡後,回過頭來開始向酒保搭話。   “今天生意很好啊,大叔。”   酒保是個留著烙腮胡的中年男人,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身板也很直,看上去成熟又穩重。   “啊,是啊。聽說最近有什麼拍賣會要舉辦,大家都想來湊個熱鬧。小姐也是來這裡打聽消息的吧?”   大叔一邊晃著調酒壺,一邊說道,“不過要是問我倒是算你問錯了人,這方麵我也隻是聽說,如果小姐想問的話,我還是建議去問問其他人。”   “拍賣會?倒是新鮮。難怪今天這麼多人,我還以為又是發現什麼遺跡要攻略了。”   洛婭恍然地點點頭,接著說道,“我也不是為了拍賣會,我隻是需要些煉金用的材料。”   “有個雇主因為有事脫不開身,委托我來這裡買材料。我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去哪裡能買得到。”   “小姐原來不是本地人嗎?家是哪裡的?”酒保很快就就調好了酒,他把調好的酒推到洛婭麵前問道。   倒三角的酒杯中盛著水藍色的酒,酒如其名“湖光”,就像是倒映著蔚藍天空的湖麵一般。   “冒險家哪有什麼家,四海為家罷了。”   洛婭舉起酒杯,淺嘗了一口,入口微甜,進入喉嚨後卻很烈。   熟悉的口感。   說起來還挺怪的,世界上所有的冒險會裡的“湖光”都是一摸一樣的味道。這樣獨特的口感倒是讓洛婭有種回到了家的感覺。   “關於煉金材料的話,小姐可以去城南水街坊裡看看。那裡什麼貨都有,說不定就有您想要的。”酒保點了點頭,收拾著洛婭旁邊的桌子說道。   “行,謝了,明天我就去看看。”   洛婭接著將“湖光”一飲而盡,然後把空酒杯放在桌子上,笑著說,“再來一杯。”   酒保大叔點了點頭把杯子收好。   “利羅大叔,給我來一杯‘皎月’。”   一個男人突然坐到洛婭身旁,然後向酒保招手道。   接著像是剛注意到旁邊坐著洛婭,然後向洛婭笑了笑說道,“美麗的小姐,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   “當然不介意,請坐吧。”洛婭一邊保持著微笑,一邊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   男人留著一頭金色的短發,雖然穿著金色的外袍,耳上卻帶著精致的耳環,手腕上的鐲子和手上的幾顆戒指也在閃閃發光。除了上半身的袍子像是個冒險家,其他地方怎麼看都像是一位公子哥。   就是不知道是來專找冒險會裡找女人的,還是來體驗生活來的。   又或者兩者都有?   “那麼,請問有什麼事嗎?”   洛婭十指交叉放在吧臺上,身子向後仰著,無聊地晃蕩著雙腿問道。   “沒什麼事,隻是剛剛聽到酒保說了有關拍賣會之類的詞,小姐你也說了什麼煉金材料,一時好奇才忍不住前來搭話。”   公子哥笑了笑,大方地說明了前來的理由。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嘉,他們管我叫小靈通,您請隨意。怎麼叫我都可以。”   嘉笑了笑,然後一伸手,“小姐,您的‘湖光’好了。”   話剛說完,酒保大叔就端著盛著”湖光“的三角杯推到了洛婭麵前。   “不要搶我的臺詞,嘉,你這小子真令人討厭。”   酒保大叔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看著公子哥。接著又轉頭看向洛婭悶悶說道,“這小子花樣很多,消息靈通不假,但是小心上當受騙。”   “酒保大叔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多啊,我的‘皎月’請快一點,謝謝。”   嘉沖著酒保笑了一下,然後接著看向洛婭說道,“雖說消息靈通,但是關於這位小姐我卻完全不知道消息。小姐是從別的地方來弗格的嗎?”   “是啊,嘉公子不知道我也正常,我隻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冒險家而已。隻能接點跑腿的小活。”   洛婭一如既往先小抿了一口,讓那熟悉的口感劃過喉嚨,然後說道,“找離家出走的孩子啊,還有幫別人買材料之類的。”   “如果說嘉公子是為了拍賣會的消息才找上我的,那我隻能說您實在是找錯人了。嘉公子實在想問這方麵的問題的話,我還是建議去問問其他人比較好,來詢問我這個外地人實在有些浪費時間。”   洛婭用酒保大叔剛剛的句式說道,說完之後又笑著搖搖頭道,“倒是我還想問嘉公子那裡有買煉金材料。我人生地不熟,想買也不知道哪裡有賣啊。”   洛婭托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煉金材料的話走正常渠道去城南水街坊,找一家叫‘墨巧’的店鋪,那裡的貨不少。隻是……”   嘉拉長了音調,像在掉洛婭的胃口。   “隻是什麼?”洛婭又放下了酒杯,順著他的話好奇地問道。   “隻是據我所知,煉金用的珍貴材料一般不會在市麵上流通。也就是說,就算小姐去了‘墨巧’,想要的材料也不一定全都能買的到。”   嘉一邊說著,另一邊酒保大叔也把他點的“皎月”端到了他的麵前。   “這麼說,嘉公子有珍貴材料的路子嘍?”   洛婭用她纖長的手指摩擦著酒杯口,微笑著道。   “那當然,不過我都已經免費說了這麼多情報了,後麵的情報可要小姐支付一下才行了。畢竟就算是對您這樣美麗的女士,我也不能光做賠本的買賣不是?”   嘉露出一個極富有親和力的微笑,抿了一口手裡那杯淺白色的“皎月”說道。   “那需要我支付什麼呢?”洛婭還是那個笑容笑著道。   這時候酒保大叔從後廚端上來洛婭一開始點的蛋炒飯,分別放在洛婭跟夕羽麵前,“請慢用,兩位小姐。”   夕羽早就喝完了熱牛奶,酒保大叔見她嘴上的奶漬,便掏出胸口的男士毛巾紳士地幫她擦了擦嘴。   “小夕羽還不快謝謝叔叔。”   洛婭發現了這一幕,於是輕輕拍了拍夕羽的背,然後又向酒保大叔笑著道,“很會照顧小孩麼,謝啦,大叔。”   “謝謝叔叔。”夕羽看了一眼麵前的烙腮胡大叔,點了點頭。   “沒事,好好吃飯吧。”   大叔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端走了夕羽的喝完了奶的瓶子,放在了身後的洗手臺上。   “看不出來老利羅有這方麵的癖好啊,這可真讓人意外啊。哈哈哈。”   這時候,從洛婭身後又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摻雜著大笑聲傳了過來。   洛婭回頭一看,一個刀疤臉的男人帶著一臉的橫肉一屁股坐在了小夕羽的旁邊,然後向酒保大叔招手道,“還是老樣子,一杯大紮啤。”   叫利羅的酒保大叔冷著臉,眼神就像刀一樣看向刀疤臉說道,“海,你亂開玩笑的習慣該收一收了。”   “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臉上的疤是怎麼來的了,你難道還想再被開一個嗎?”   “哎呦,還急了。老利羅你還是老樣子啊,隻是開個小玩笑,別這麼認真啊。哈哈哈哈。”刀疤臉像是聽不到酒保的威脅,扶著桌子大笑著。   笑完之後他又親切地拍了拍夕羽小小的肩膀,說道:“哈哈哈,孩子,剛才隻是開個小玩笑,別擔心,老利羅不是那種人。哦,當然,放心了,我也不是。”   夕羽奇怪地看了一眼靠近她的刀疤臉男人,然後什麼話也沒說。   她現在相當餓,伸出手拿起勺子,無視了刀疤臉大叔,一心一意地吃著蛋炒飯。   “哈哈哈,大叔你也別往心裡去。這孩子有點認生,不敢跟人說話。”   洛婭看著這個刀疤臉大叔對小夕羽既不害怕,也沒有要哭的樣子有些疑惑,於是便笑著解釋道。   “是嗎?我倒是覺得她不怎麼怕我。”   刀疤臉大叔收回手摸了摸光光的腦袋,然後看向洛婭奇怪地指了指夕羽說道,“這女娃恁奇怪,我還沒見過這麼不慫我的,還是個女娃,這膽量不一般啊。”   “這是你妹妹吧?丫頭,你們倆的眼睛和頭發的顏色在弗格可不多見,哪裡人啊?”刀疤臉大叔問道。   “我倆沒什麼關係。我是耀域人,這孩子是夜域人。”   “這孩子前幾天跟家裡鬧了點矛盾離家出走了。”   “她父母讓我找到她把她帶回去,等過幾天船開了,到時候就走了。”洛婭笑著撒謊,眼睛都不帶眨的。   “原來如此。不過我最近聽說拐賣兒童的案子多起來了,可要小心點,小娃娃可別自己單獨出門啊。”   “好了好了,你們接著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了。”   刀疤臉大叔望著洛婭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接著略過洛婭看向洛婭身旁從剛開始就默不作聲的嘉笑著道,“剛剛沒注意到,這不是小靈通嗎,今天這單生意咋樣了?”   “要不是您插話,我這單可馬上就要成了。您的紮啤也到了,我敬您一杯。”   嘉笑著向刀疤臉舉起手裡的“皎月”,隔著洛婭和夕羽遠遠地點了一下桌子,算是碰了酒。   “我都說了,不要搶我臺詞,嘉。”   這時候酒保大叔利羅端過一杯大紮啤重重地砸在在名為海的刀疤臉桌前,整個吧臺都抖了一抖。   “別生氣,利羅先生,也敬你一杯。”嘉微笑著又抬起酒杯向酒保利羅也點了一下。   “哦對了,還有這位美麗的小姐,也敬你一杯。我們接著聊如何?”   嘉端起了酒杯,跟洛婭麵前的那杯“湖光”碰了一碰,然後輕輕抿了一口後輕笑著說道。   “當然沒問題。”洛婭挑了挑眉微笑著,拿住了酒杯……   嘉緊緊地盯著洛婭的嘴唇,眼睛深處亮起了一抹期待的光。放在口袋裡手正攥著一個剛剛被他揉成了團的紙。   這是他的慣用伎倆了。   先向獨自前來冒險家協會的女人搭話,然後趁女人放鬆、或者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往她的飲品裡倒入男人都懂的藥。然後一邊聊天一邊碰杯,等女人把他的藥喝進肚裡之後……   嘿嘿,就算是她信仰的神來了都救不了她。   現在就在他眼前的這位橘紅色長發的“小姐”,嘉其實更願意稱她為少女。少女的美真的是難得一見。   那看上去高貴又迷人的金色眼睛,還有青春靚麗、高高束起的秀發。纖長的睫毛,比陽光更純潔明朗的微笑,以及不經意間從發絲間傳來的幽香。   如果說喜歡以上這些的是變態,不喜歡這些的是紳士。   那這個世界除了變態,就都是裝紳士的人了。   嘉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少女啟唇,端起了那杯“湖光”……   接著她就把酒倒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嘉那麵帶微笑的臉也像是被潑了一盆水一般僵住了。   她那臉上一成不變的笑容此刻看上去有些冰冷。她輕輕開口,語氣倒是冷的不像話。   “嘉公子,接著聊沒問題,但是喝酒就不必了。”   “我還沒有知道酒裡被下了藥還要繼續喝的習慣。”   “那麼,請你接著說吧,需要我支付什麼才能讓你說出接下來的內容?”   洛婭突然表現出來的氣勢讓嘉那溫文爾雅的笑容又是一僵。   不少很早就在注意嘉這邊的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被這邊突發的狀況吸引了。一樓熱鬧的笑聲喊聲忽地停了一瞬,繼而又恢復了正常。   “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嘉的臉上也沒了笑容,眼神變得冷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但想想隻要翻翻你的口袋,事情就會變得很有意思了。”   洛婭保持著微笑,看著公子哥不自然地伸進口袋裡的手,笑容裡充滿了戲謔,“我隻是想和平解決,你總該不會是想要鬧大吧?”   說完,洛婭便從自己袍裡甩出一個徽章。   徽章在吧臺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慢慢地滑到嘉的那杯“皎月”的杯腳下。嘉定睛看去,頓時嚇了一頭冷汗。   徽章上的標誌是冒險家協會的標誌,邊緣上有五顆星星狀的寶石鑲嵌其中。   五級冒險家的單人榮譽徽章……   嘉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絕望的是,他越是細看看,這枚徽章就越不像是假的。   嘉揣在兜裡的手心直冒汗,恨不得想把這個剛剛包著藥的紙包咽進肚子裡去。   “怎麼了?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需要我再說的明白點?”洛婭抱著胸,臉上微笑著,眼神死死地盯著他的手。   “好,我知道了。”   嘉深吸一口氣,雙手抬過頭頂,苦笑著作出投降的樣子,“您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美麗的小姐。不過栽在您手裡我也認了。”   明明自己的手法這麼隱秘,下藥的時機也是在她回頭的時候,在完全視線死角的位置,她是怎麼知道自己下了藥呢?   嘉百思不得其解。   “別緊張,我也不是什麼來壓地頭蛇的主。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過你了。”   洛婭端起還熱乎的蛋炒飯,翹起二郎腿,一邊晃著腿一邊往嘴裡麵扒著飯,嘴裡含糊地問道,“先說說,我要是去找珍稀材料,該去哪買?”   “去黑市就行,城西有個百花巷,最裡麵有一群乞丐,給他們點過路費就能進去了。”   自己的把柄在別人手裡,嘉隻能把知道的都吐出來。不過他倒是鬆了一口氣,眼前這個女人並沒有讓他做什麼出格的事。   “黑市啥時候開?”   “要等幾天,據說拍賣會就要在黑市開。”   見被問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嘉開始有些擔心她最後到底會不會放過自己,於是開始主動獻上自己覺得有用的情報。   “拍賣會據說會拍買一個叫‘賢者針劑’的煉金藥劑半成品配方,還有一些高品質的煉金密鑰。”   嘉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一個決心,低著聲音向洛婭說道,“如果您想要其中的什麼東西,我可以買下來送給您,隻求您饒了我這一次。”   “這就算了,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洛婭繼續扒飯說道,“我想要的也不多,隻要你答應我下次別再乾這種事了,我就饒了你。”   “……嗯?”嘉有些懷疑自己耳朵出錯了。   “算了,我還是把你送到教會裁決去吧。”洛婭嘆了口氣。   “別別別,美麗的小姐,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請您務必饒了我。”嘉急忙說道。   “那行,酒保大叔。”洛婭光速吃完了蛋炒飯,然後喊了一句。   “怎麼了?”   “我的這頓飯就算在他頭上吧,錢一會讓他付。”   洛婭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看都沒看旁邊還跟楞鵝似地舉著雙手的嘉,理了理衣服說道。   “下次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到時候就不是讓你請我吃飯這麼簡單了。”   “我會親自把你送進教會,請你吃教會的公製飯。”   “聽懂了嗎?”   洛婭把桌上的徽章重新揣在兜裡,然後打了個響指。   忽地一聲,那杯“皎月”的表麵上燃燒起了橘紅色的火焰。   “其實你完全可以像我這樣放個小魔法把東西毀屍滅跡,也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也沒骯臟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又或者說你是真的蠢。”   洛婭牽過早就吃完了蛋炒飯的夕羽的小手,居高臨下看著嘉的那雙湛金色眼睛充滿著壓迫感。   一樓悠揚輕快的樂曲結束了,在嘉的耳朵裡隻聽得清少女冷如寒冬的話語。   “不過你該慶幸你沒這麼做。”   “不然現在在燃燒的就不是你的酒,而是你了。”   “我也不是善良到能夠輕易放過像你這樣渣滓的人。”   “如果今天我不是帶著孩子來的,那你連一顆灰都別想從這個門走出去。”   嘉看著那雙眼睛,感覺就像是被一隻遠古的巨龍盯住了一般,恐怖直沖天靈,冷汗如雨般潸潸而下。喉嚨就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一般,連呼吸都很困難。   “好了,小夕羽,吃飽了沒,咱們回去吧。”   洛婭蹲下身幫夕羽擦了擦嘴角的米粒,溫柔地展顏一笑道。   “嗯,好。”夕羽沒感覺洛洛姐有什麼不同,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