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說的句句都是事實,雖然她之後未住在宋家,可她的生活費都是花的宋家的。
張梓涵露出了一個對著鏡子練習過無數次的脆弱神情,語氣怯怯:
“我知道我母親做得不對,我的母親在十年前就過世了,我代她向你道歉,我也向你道歉。我哥……宋哥哥他找了你好多年,你不要生他的氣了,跟他回去吧,你們才是一家人。”
張梓涵知道她在生氣什麼,但她故意不說自己早就已經被宋家趕出來了。
陸辭眉頭皺得更狠了,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毫無節奏地叩擊著,另一隻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攥得死緊。
宋家這幾十年來,就教出個這麼個玩意兒?
還好小姑娘不想回宋家,不然他都不知道小姑娘會被教成什麼樣子。
陸辭時刻注意著後車座的動靜,要是小姑娘表情有一絲一毫的鬆動,他就拆穿他倆。
如果她對她親生母親做的事情從不知曉,那可以說她無辜。
但她不僅知曉,還心安理得地吸著受害者家庭的血,還跑到受害者麵前茶裡茶氣地發言……真當她從大山裡出來什麼都聽不懂啊?!
這幾天她可是天天上網上沖浪來著。
“那個叫什麼笙的。”
阮希身子往前傾,扶著前車座,探出了小腦袋瓜,“都說你無辜了,你沒有錯,乾嘛跟我道歉?
你們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就是個山裡來的野孩子,不會跟你搶哥哥的。”
這話一出,張梓涵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臉上的白蓮花專屬表情快要裂開。
她這麼輕易就把這些話說出來,絲毫不知道拐彎抹角委婉含蓄。
這一巴掌簡直太疼了。
尤其是她還叫她原本屬於她的名字。
宋景逸在張梓涵開口時確實對她心生憐惜了的,畢竟張梓涵是他看著長大的,後麵她的名字被改回,隻有宋景逸依舊叫她“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