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夏公主走後,柳沐兒跑到路劍鳴麵前。 咋咋呼呼說道:“死人臉,你和那個臭小子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幻海門盡力盡力幫你們做事,你居然過來監視我們。” 路劍鳴知道柳沐兒就是這種性格,直接選擇無視… 柳殘陽說道:“沐兒你不是被禁足在家嗎?怎麼又溜出來了,來人呢,把沐兒帶回去。” 柳沐兒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押著,大喊道:“我的老父親…” 柳殘陽上前說道:“小兄弟,刀法高明,不知師從何人。” “今日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他日,小兄弟有事,可直接來幻海門找老夫,老夫必不推辭。” 柳殘陽本是客氣之語,誰知路劍鳴竟也上前一步說道:“柳門主,此言當真?” 柳海站出來說道:“門主一言九鼎,豈會兒戲。” 路劍鳴說道:“既然如此,劍鳴現在就有一事,想要勞煩柳門主。” 柳殘陽笑道:“既然小兄弟有事,但說無妨。” 路劍鳴說道:“聽聞柳門主一手幻海劍法,在江湖上少有敵手,劍鳴想請柳門主賜教幾招。” 這種對戰,對於柳殘陽來說,贏了後輩少年,是理所應當之事,並不光彩。 若是輸了,那可是大跌名聲之事,得不償失。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幻海門眾人說道。 柳曄兒上前,行了一禮說道:“路公子有所不知,父親年事漸大,這幾年已經極少與人動手了,還請路公子換個要求吧。” 路劍鳴後退一步,還禮道:“既然如此,柳門主就當沒說過,劍鳴並無其他要求,各位自便即可。” 誰知柳殘陽一反常態,說道:“哈哈哈,老夫也很久沒和青年才俊過招了,小兄弟有此要求,老夫也不妨再活動活動,這一把老骨頭。” 小兄弟,這裡太過嘈雜,幻海門中有專門的演武場,不如我們到演武場,對上幾招如何? 柳殘陽如此一問,路劍鳴若是不同意去演武場,那麼就是想要揚名,此人存心不善。 如果同意去演武場,兩人私下對招,那麼此人就是一個武癡。 就像自己年輕時一樣,喜歡挑戰強者,追求武學至高境界罷了。 路劍鳴毫不遲疑說道:“好。” 不久後,柳殘陽遣散所有人,手持一把湛藍色寶劍,路劍鳴手持墨血刀,兩人麵對麵站著,誰也沒有先出招。演武場殺氣肆虐,風吹落葉,更添肅殺之氣。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演武場。 路劍鳴態度更加謙卑,竟行了半個弟子禮,看的眾人一臉疑惑,也知道這路劍鳴肯定是輸了。 柳殘陽趕緊虛扶一把,說道:“小兄弟如此大禮,老夫可擔待不起,日後無事,可常來幻海門坐坐。” 路劍鳴恭恭敬敬,大聲說道:“柳門主幻海劍法,已臻至化境,劍鳴佩服,今日多謝柳門主手下留情,他日得空,必定再來叨擾,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不打擾柳門主了。” 眾人一聽,果然如他們猜測的一般,頓時高呼起來… 柳殘陽當下也明白過來,這是路劍鳴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留足麵子,當下也不說破。 麵露微笑說道:“好,那老夫就不留你了。” 一盞茶後,書房中隻剩下柳殘陽父女兩人。 柳曄兒給柳殘陽添上茶水,說道:“父親,路劍鳴真有那麼厲害嗎?我看您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打敗他。” 柳殘陽說道:“曄兒,你以為父親當真勝了嗎?” 柳曄兒罕見失態,驚呼道:“父親,難道您輸了…” 柳殘陽吐了一口氣,說道:“為父贏了,也輸咯。” 柳曄兒麵露疑惑。 柳殘陽解釋道:“我與路劍鳴共交手兩百一十八招,不分勝負。” “最後,路劍鳴以一招力劈華山,直取為父左臂,為父以一招幻海掩月,直攻他的咽喉,這才勝了他半招,” “最讓為父驚嘆的是,路劍鳴先後兩百多招,使用了昆侖派,華山派,霸刀門,麒麟門等諸多門派刀法,為父愣是沒有看出他底細。” 柳曄沉吟道:“父親覺得路劍鳴還沒有使出全力?” 柳殘陽說道:“那倒不是,路劍鳴對戰不留餘地,他不會藏招的。” “隻是,交手到最後,他居然使出了幻海劍法中的千帆靖海,萬刃斷流,一劍隔世三招。” “僅憑交手就能記住招式,以刀做劍,現學現用,純熟程度不輸為父,這一點是為父沒想到的。為父像他這個年紀時,無論如何,是達不到他的境界的。” 柳曄聽完,反問道:“父親是不是起了愛才之心,我看路劍鳴也是個坦蕩之人,父親又沒有徒弟,不如就…” 柳殘陽沉思許久,沒有接話… 行園中,瑞香麵色一改之前蠟黃的模樣,嘴唇也有了氣色,悠悠的醒轉過來。 睜眼正看到巫不救坐在一旁,卻沒有看到躺在她旁邊的允寧。 心中猜測,可能是眼前老者救了自己。 於是,試探問道:“這裡是哪?是老先生救了小女子嗎?” 巫不救見人醒來,撚著胡子說道:“這是兩個問題,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這裡是你旁邊那小子的行園。” 瑞香扭頭一看,才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允寧,急忙就要起身。誰知起的太猛,竟又癱坐下去… 巫不救接著說道:“現在,我接著回答你第二個問題,是老夫和那個小子一起救了你,功勞呢,主要是那小子的。” 瑞香眉目中盡是不解,疑惑的看著躺在身邊的允寧。 巫不救調侃道:“放心吧,你雖然容貌俊麗,這小子也和你躺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救你。” “老夫全程都在,可以向你保證,他連你的手指頭都沒摸過。” 瑞香聞言,臉頰一片緋紅,嬌羞說道:“老先生,誤會了,小女子蒲柳之姿,又是風塵中人,這一點是有自知之明的,何敢高攀王爺,隻是心中疑慮罷了。” 巫不救說道:“蒲柳之姿?不對吧,你可是南洲頭牌,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姿,多少人想博你一笑而不得呀。不過,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個小姑娘可是說他,是一個大騙子,小淫賊,見一個愛一個。若不是昏迷不醒,隻怕你早就失身給他了。” 瑞香見他說的越來越不著調,畢竟老頭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好發作。 隻得說道:“老先生就不要開玩笑了,您剛才說,是您和王爺一起救了小女子,可否為小女子解答…” 巫不救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又把官兵嫌棄她出身青樓,不肯輸血,允寧輸血導致身體虛弱,需要明天才能醒轉的事通通說了出來。 瑞香聽完,心中感動,兩行清淚就留了下來,緩緩起身,對著巫不救和允寧行了跪拜的大禮… 巫不救一改不正經的形象,說道:“好了姑娘,你的好日子在後麵呢,這小子昏迷前已經替你安排好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畢竟有傷在身,雖說已經無大礙了,還是再靜養兩三日為佳。” 瑞香起身說道:“王爺為我安排?” 巫不救不再回答,反而說道:“這小子百密一疏,沒給你安排房間,你出去找人收拾一間房間,先住下吧。” 路劍鳴出了幻海門後,直奔怡香園而去,這也是允寧的安排,張鳳羽雖說把瑞香送給了他。 當日張鳳羽是強搶的,賣身契和身份文牒還在怡香園老鴇手中。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讓路劍鳴去取回文牒和賣身契,這年頭想要從良很簡單,可是要改變身份文牒就沒有那麼簡單了,需要當地知縣或者知府,勾銷文牒,重新發新的文牒。 老鴇見大白天的就有人來,熱情道:“大爺,姑娘們,都在休息呢,您這也太著急了些吧。” 路劍鳴抽出橫刀,抵在老鴇脖子上說道:“我是張將軍府上的,將軍把瑞香姑娘送給了寧王,這是人盡皆知的事,當日走的匆忙,沒帶賣身契和身份文牒。” “寧王沒見到賣身契和文牒,就去找我們家將軍要了。我們將軍可是一言九鼎,這不是派我來取完,直接送到行園嗎。” 老鴇不情不願,說了一大堆… 路劍鳴抓起老鴇的手臂,稍微用力,隻聽見哢嚓一聲,老鴇抱著手臂痛苦大叫。 若再不給,就不是一條手臂了,張將軍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老鴇嚇得麵無血色,急忙將賣身契和文牒給了路劍鳴。 路劍鳴一刻也不想在此地逗留,轉身便向行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