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開啟了,迷迷糊糊地起了床,窗外的天氣似乎不是很好,陰雲密布,還下著瓢潑大雨,我想起來我還在那個陌生人的家裡,如同昏迷的事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Eric:奇怪?昨天晚上那件事情發生後,我的睡眠質量意外的好,不知是怎麼回事。也好,至少我的頭沒那麼痛了(我暗自慶幸著)。啊…… 我打了一個大大哈欠,咕嘟咕嘟,我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Eric:對了,幾點了,是不是該吃早飯了。 我轉頭看向了墻上的鐘,時針指向了十。 Eric:啊……我又多睡了這麼久,明明感覺才過了幾十分鐘。哎,不管了,我現在餓壞了。 想起來今天那頭熊,不在家,他早早的去上班了,留我一個人在他家裡。不對,我還有一位機器人朋友呢,也不算太糟,可是它在哪裡? Eric:奇怪,Robert去哪了。 Robert:您醒了,先生。 我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Robert來了,嗯,才見過一次就很熟悉,那濃厚的機械音,真的能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Eric:嗨!Robert,早安。還有不需要你那麼畢恭畢敬把我當少爺看待,叫我Eric就好,我不想當你們的什麼貴賓。 雖然話是這麼說,對先生這個稱呼不再那麼抵觸,但是一種孤獨貫穿了我,我多麼需要像家人一般的親近,而不是先生那樣充滿距離感的稱呼。我期待著看向Robert,仿佛那冷冰冰的機械軀殼下是有溫度的生命。 Robert:如果先生喜歡的話,稱呼先生為Eric也無妨。 Eric:你昨天去哪裡了? Robert:我奉命去打掃衛生,主人告訴我他會來操心Eric的事,隻好先行一步了。 Eric:原來如此。 Robert:Eric現在才起來一定餓了吧。您喜歡什麼樣的食物?我會盡我所能做出您想要的。 我喜歡什麼?嘶……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陷入沉思。 Robert:Eric半天沒有回應,不知道想吃什麼嗎? Eric:我,我不知道。 Robert:沒關係,我給你做我的招牌菜,怎麼樣。 Eric:好的,好的。 Robert轉身走出了房間,留我獨自在房間思考。 Eric:究竟是怎麼了啊,一切都是那麼的荒謬。 一籌莫展的我瞅了瞅那可憐的軀體。這副軀體竟奇跡般的恢復了過來,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Eric:這就是,那個聲音的力量嗎? 我撓了撓我的頭,困惑著,遐想著,那個聲音至少暫時沒有什麼威脅了。難受,剛才的舉動把我的毛弄亂了,我多麼需要一個人來給我梳毛啊。 Robert:您的早飯好了!Eric先生! 我看向Robert出現的地方,饑餓讓一切都拋諸腦後。 Eric:這麼快就好了!快讓我嘗嘗,餓壞我了。 Robert:慢點吃……吃太快會消化不良的。 Eric:沒事,我隻是真的餓了。 吃完早飯,Robert盡它所能照顧我。從腳尖到指尖,一股暖流悄悄地流過,一種沒來由的幸福感,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家的感覺。 Robert確實像一個大人一樣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也是盡到了它的責任。可是…… Eric:哎,什麼時候回來啊,快要瘋掉了,真的想要一個活生生的獸人站在我麵前,而不是一個什麼機器人,當然也不是說Robert不好,隻是…… 明明是陌生人,想起了他那迷人的wink,我從沒那麼渴望有人的陪伴。真渴望他回來,我喜歡他,能出現在我的麵前哪怕一秒,一秒就好。我好困,就瞇一會,一會就沒事了。 不知不覺,時間像是來到了傍晚,我想起來我的毛還是那樣亂而邋遢,真是丟人,我怎麼一直想著我的毛,也許是我的潔癖吧。 Robert:先生回來了,我先行一步了,再見,Eric。 Robert慢慢淡出了我的視線,很快,房間裡又隻剩我一個人了。 死一般的寂靜,空蕩蕩的房間,窗外的雨還在下,隻有虛無與我做伴,獨自一人麵臨死亡的畫麵歷歷在目。 Eric:歐,真是不好的感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 Eric:那是??是你嗎?? 腳步聲突然停了。 我試圖下床,朝門那走去,嘗試打開它。 Eric:真是頑固的門。 我胡亂的扭動著門把手,可是門好像卡住了,根本打不開。 Eric:我還不信邪了。 最終在我的暴力開啟下,門被打開了。 遺憾的是,門外空無一人。 我失望的垂下了頭,拖著沉重的步伐,想回到我那該死的床上。 :嘿,別走啊,是我,怎麼?想我了嗎? 我背後突然傳來一陣輕柔的聲音。猛地轉身,麵帶笑意的正在門口等著我。 再也抑製不住我的眼淚,任由它們奪眶而出,一瞬間壓抑著我的孤獨感不復存在,向沖去。 Eric:我,我好想你,真的,一個人的感覺,好難受。 我僅僅抱住了眼前的大熊,感受著他的厚實的絨毛,他的體溫,大熊也沒有反抗,而是任由我抱著,似乎是在享受。 一狼一熊像這樣抱著,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卻像這幅模樣,摟摟抱抱,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害臊還是什麼。嗯,奇怪的感覺,好像我們本該就是熟人。 :沒事的,沒事的,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嗎。本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我笑了笑,抹著我的眼淚,鬆開了懷抱。 Eric:你說的驚喜不會是突然出現吧。 :嘿嘿,這隻是其中的一環,瞧!我還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東西。 我眼前一亮,深邃的眼睛裡也發著捉摸不透的光。 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真是漂亮。 慢慢打開了這個小盒子,裡麵是一個徽章,徽章上似乎有什麼圖案,我竭力想要看清,但是無濟於事。 :這將是我們的信物,我把他送給你,想讓你永遠留在這,陪我在一起,永遠……永遠…… 一瞬間我驚掉了下巴。那是?定情信物嗎?那最好不是。我順從著,當然也不想承認我是同性戀的事實。 Eric: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嗎? :當然,你不是在做夢,我的Eric。 一剎那我又沉淪了,我當然想跟他在一起,永遠……永遠…… ……………… ?:醒一醒 Eric:呃?誰?誰在喊我? 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沒有誰,就是我,。不要去理會,就讓我們在這,一輩子…… 我無法抗拒,隻能感覺到越抱越緊,嗷,快要喘不過氣了。 ?:醒一醒!!! 那聲音越來越大。快要把我震聾了。那聲音聽起來很真,不像是假的。 真的有人在喊我。 Eric:我想有人在喊我? :不!別去想!那不是真的!你隻是,累壞了,出現了幻覺。 Eric:那當然……不是真的…… 這讓我產生了懷疑,我們本該是陌生人,卻像這般親昵,不應該啊。 :我愛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我想讓你永遠留在這。 Eric:呃,我…… 我不好意思拒絕,但我實在是想知道那聲音是什麼。 的聲音明顯緊張起來:我來給你梳毛怎麼樣,你的毛真亂。 Eric:好啊…… 我意識到我的毛是那麼的亂。 隻見拿出一把刷子,一下一下的刷著我的毛。嗯,真是舒服。就像我的父親給我梳毛一樣。 我的,父親?各種想法開始充斥著我的大腦。 過了良久,不知什麼時候給我梳好了毛,我的毛變得柔順起來。 :別再胡思亂想了,現在把眼睛閉上吧,我會照顧好你的。 Eric:也是,好累。 :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我再來喊你,現在,好好做一個小懶蟲吧。 說完,他回了一個微笑給我。那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笑,更不如說是假惺惺的笑。 不對勁。 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也許我該?向他道謝?盡管他的行為有些不對勁,但我來了這麼久,被這樣一頭心軟的大熊所救,還白吃白喝,真是不好意思,也許他對我待在他這感到不爽了? 帶著疑問,我快速的的走到木門處,想要找到並向他道謝。 可是,打開木門的一瞬間,出現了一條走廊。我感到吃驚,那是一條幽暗的走廊,一直延伸著,我轉頭向更深處看去,走廊長的不見盡頭。 Eric:見鬼,去哪了,明明他才離開不久。轉念一想,我躺在床上這麼久,也是還沒見過他家長什麼樣呢,隻是他比我熟悉他家罷了。 我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躡起腳尖,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明明應該更大方才對。 向更深處進發,走廊周遭開始出現一道道門,奇怪的是都打不開。 真是可怕,家有什麼秘密嗎,門都打不開。 事情剛開始有些順利,很快我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Eric:最後一扇門了,我隻有這個選擇,希望在裡麵,他的家裡實在是太可怕了。 門打開了,我看向了裡麵,與黑暗的走廊相比,裡麵是更加的溫馨,顯得格格不入。正躺在一把躺椅上,手裡握著一本書。 :好啊,小懶蟲不睡覺是要乾什麼呢。 Eric:那個,我是想來說一聲謝謝。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必為此道謝。鄭重的說到。 我剛想說的話被迫咽回去。與此同時,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氣息。 我能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而且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Eric: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休息了。 我轉身抓住門把手,想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擰不動那個門把手。 Eric:真是頑固的門把手。 ?:不是麼 一隻厚大的爪子落在了我的手上。 ?:讓我幫你把門打開吧。 這個聲音是異樣的扭曲,讓我聯想到了恐怖片。 轉頭一看,一副猙獰的臉龐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那是嗎?不!那是怪物!披著的皮的怪物。 那隻爪子的把握著門把手的我的手抓得更緊了。 ?:別呀?我們不是要永遠的在一起嗎。 我開始出汗,很多很多的汗水,沿我的身體低落,想要掙脫那隻大手,掙紮卻是徒勞的,那個怪物也無動於衷。看來溫馨終究隻是表象。 Eric:不!你這個怪物!你不是,你究竟是誰! ?:哈哈,你終究還是不能醒悟呢,我就是你親愛的啊。永遠的陪著我吧,永遠…… 我感覺我的意識開始恍惚,腳也站不穩,糟糕!就快要暈過去了。 ?:醒過來啊!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是那麼的響亮,整個房間被這聲音沖破。各個地方都被撕開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那是,救贖的聲音嗎。 怪物的力量開始減弱,我不顧一切的想去掙脫怪物的掌控。 終於,我做到了,奮不顧身的跳進了那撕開的口子裡,盡管我不知道會去到哪裡。 ?:不!!!那怪物嘶吼著,眼睜睜看著我離開那個夢魘般的房間。 我向下墜去,一道強光閃過,失去了意識。 ?:醒醒啊!真是的,這該怎麼辦才好? 我迷迷糊糊聽到了一些聲音,那是?真真切切的,的聲音。我還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 :把我的……拿來 Eric:什麼? 我開始說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睜開了那厚重的眼皮,看見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全身上下都是傷,手裡還拿著兩個儀器,像是準備對我做些什麼。我驚恐萬分 Eric:別!我醒了。 像是吃了一驚,遲疑的看著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不久他就意識到了什麼。 我終於看清楚他手裡拿的是什麼了,原來是一對除顫器。還好我趕緊叫住了他,不然這玩意準把我又電暈過去。 :沒,沒事就好。 的聲音略帶顫抖,但明顯更多的是喜悅。 :我還真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熊抽泣著。眼前的這個獸人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Eric: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我向他露出真誠的微笑。 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我,那濃密的絨毛,那體溫,真實的觸感。 我再度淪陷。摸著他那柔順的毛,我感覺很安心。而似乎也默許我摸著他。 Eric:你是真的對嗎? 似乎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回答我。 :如假包換。 我們倆都喜極而泣,一種奇妙的感覺出現了。 我這才注意到我的毛確實還是那麼亂。 Eric:嘿,那個,你願意幫我梳毛嗎? :樂意效勞。 我的毛又變得服貼了,真好。 這就是,家的感覺嗎……那樣的溫暖…… 窗外的雨似乎停了,不再有嘈雜的雨聲,而我也不再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