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慎茹打算去找白蘇吩咐些事情。 進入臥室時,隻見她端坐在方桌旁,正繡著護膝。 燭火印在她的臉上,顯得她格外的艷麗。 慎茹環顧四周,發現隻有她自己一人待在房間。 心想:正好乘此機會,解開心中的疑惑。 於是就把原先要吩咐她做的事情先拋之腦後,輕聲喊道:“白蘇。” 但是白蘇並沒有回應。 慎茹見白蘇沒有回應,走到方桌旁,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再次喊道:“白蘇。” 這一次白蘇有了反應。 隻見她抬頭,看到是慎茹的時候,有些慌亂地放下了手中東西:“公主,您怎麼來了?” 慎茹見她如此慌亂,心中已有了答案。 但她還是直接了當地問:“白蘇,你是不是喜歡上夫君了?” 白蘇聞言,眼神閃躲了一下。 深吸一口氣,連忙跪了下來,直麵慎茹袒露實情:“公主,被您看出來了。” 慎茹聽到白蘇的回答,終於得到確認了。 自己其實早有預感,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白蘇喜歡潺汐, 可每次還是用另一個聲音去擾亂自己的真實想法,想告訴自己不是想的那樣。 慎茹垂下眼眸,輕聲的嘆息。 又過了一會,慎茹再次看向白蘇說道:“起來吧,什麼時候開始的,你……” 慎茹的話還沒說完,白蘇便忙著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白蘇目光看向慎茹,語氣堅定:“公主,奴婢並不想給大王子做妾,我是喜歡大王子,但那隻是放在心裡。” 慎茹聞言,怔怔地看著白蘇,稍後握著白蘇的手道:“白蘇,你不必因為我而如此,我一直都拿你當好妹妹對待,你……” 白蘇不讓慎茹說下去:“正因公主一直待奴婢如妹妹,奴婢才更不願意。 白蘇的這條命乃公主所救,奴也說過會一直陪在公主身邊,保護公主,但絕不願意嫁人。” 慎茹聞言回憶起十幾年前,自己偷偷溜出宮時,在街上碰到賣身葬母的白蘇。 周圍隻有圍觀的人群,卻沒有一人上前幫忙,當時見她可憐,就出手買下了她。 時過境遷,白蘇長大了,是自己疏忽。 慎茹這樣想著,對白蘇道:“白蘇,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我知道你對大王子的關心……” 白蘇一聽,又跪在慎茹麵前道:“公主,我是喜歡大王子,可喜歡歸喜歡,我不想嫁給他。 我是難過,自己很沒用,隻要能換大王子腿好起來,我寧願犧牲自己。 雖然我和醫官兩人努力了好久,可大王子的腿,除了和以前一樣,稍微有點知覺,別的還是沒有任何起色、進展。” 慎茹一聽同樣很失落,可隨即安慰道:“白蘇,這個不能心急,畢竟大王子的腿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這麼多年下來,要恢復如初,談何容易,對吧。” 說著,慎茹扶起白蘇。 自己聽夫君說給他治腿的事,現在又不想大張旗鼓宣傳,這更導致了醫療的缺陷。 哎,現在看來隻能從長計議。 ...... 舜華國 這些天,蘇蘇在鈺蕭的陪同下,一直到處打聽養蠶的事。 雖說是全國的百姓都以養蠶為生,可蘇蘇就是沒找到養蠶的莊戶人家。 她四處打聽,得到的回答都是清一色:不知道。 離春蠶養殖還要一段時間,可自己現在必須要做好前期的一切準備,還要了解先前蠶農碰到的一係列問題。 這樣,就能從中總結出經驗,避免走彎路。 鈺蕭今天又和蘇蘇一起,走訪北郊路的一些村莊。 他們也看到過一些種桑樹的地,等走進去問,人家的回答還是說不知道。 鈺蕭勸蘇蘇道:“你不能這麼著急亂撞,還是要先打聽到這些村民,為何不肯說的原因。 明明是蠶農,卻一問到養蠶的事就閉口不語。” 蘇蘇站在原地,抬頭看著鈺蕭道:“鈺蕭,我走不動了! 我也在納悶,為何他們都不肯說,這裡麵肯定有隱情。” 鈺蕭見旁邊一顆大樹下有塊小石頭,就指了一下道:“你累了,我們就在這兒坐會兒。” 蘇蘇一看笑了,回看一眼就跑到大樹下,坐下來休息。 鈺蕭自己也走到樹下,陪蘇蘇坐著。 蘇蘇嘟著嘴疑惑道:“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又找錯方向了?” 鈺蕭坐在石頭上,拿起前麵的一根樹枝劃弄著地麵泥土:“錯應該不會錯,你可以問一下你那個朋友。 為何人家會一問到養蠶的事,什麼都不回答......” 這時,鈺蕭感覺自己左臂有些重重的。 側目一看,蘇蘇邊說邊睡著了,估計真的太累了。 他看蘇蘇睡的那麼香,也不敢動彈,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過了會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蘇蘇身子明顯縮了縮。 他估計蘇蘇睡著了可能有點冷,想去抱她又有點猶豫。 一番糾結後,還是伸出手把蘇蘇摟在懷裡,讓她靠在肩上睡。 看著睡夢中的蘇蘇,那長長的睫毛,瞇著的眼珠在一動一動,又似乎正做夢。 自己這段時間除了查找那個接生婆,其餘的時間就是陪著蘇蘇走訪、到處了解關於養蠶、絲織方麵的事。 他甚是感嘆,一點都看不出一個國家的公主,居然這麼會吃苦,做事還這麼認真。 能認識蘇蘇,真是上天的眷顧。 ...... 另一邊,慎之他們正在湖麵的遊船上。 這時,他們聽到一聲長嘯,抬頭向天空望去。 隻見在遊船的正上方,有隻大鷹在天空盤旋,那是天冬養來專門傳遞消息的信鷹。 隨即慎之抬起手,那信鷹見此直沖而下,在即將與慎之碰撞時放緩速度,最後穩穩地落在他的麵前的船沿上。 慎之上去抬起信鷹利爪,抽出綁在爪尖的布條,展開一看。 隻見信上寫道,姐姐與姐夫不日便要來舜華國看望自己,而且要久住一段時間。 這樣嗎,看來得提前回府了。 他收起紙條,摸了摸那信鷹的腦袋,揚了揚手。 隻見那信鷹依依不舍地從船沿上展翅離去。 清瑤坐在船倉聽見那長嘯時,她也來到船上,好奇地朝天空望去。 在見到那鷹在船沿上停駐時,又見慎之在摸鷹的腦袋,很想上前去摸一摸,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