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秀才為將(1 / 1)

大楚神佑五年,大同府衛輝城,是地處韃靼和楚國邊境之間的一處咽喉。   自大楚立國七十多年來,這裡歷經數十次大戰,城池依然堅固,可是人口卻是一直在減少。   今年草原遇到白災,韃靼各部族都損失慘重,可汗命戰神阿巴圖,帶領二十萬人馬南下打草穀。   衛輝城又是首當其沖,鎮守此處的乃是楚國勛貴,一等伯,大同節度使柳勤。   “大人,韃靼的前鋒部隊,已經離我們不到五裡地”   “有多少人?主將是誰?”   “約莫三萬人,主將是科爾沁部的也彌。”   “東勝城有消息過來嗎?”   “還沒有,上次他們傳消息,是昨日上午。要麼被圍了,要麼…”   “唉!衛輝和東勝互為犄角,是大同的屏障,如今東勝被圍,韃靼兵鋒直指大同。這衛輝城,怕是也難保存了。”   “伯爺何必漲他人威風,咱也不是第一次跟韃靼人乾了,怕他個鳥。”   “你個憨貨,看看咱們這一輩的老兄弟,還剩幾個?咱們死了,家裡,連個頂門立戶的都沒有,叫我死後,如何去見祖宗?”   副將吳通抓了抓頭,一臉憨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柳勤今年五十七,已經屬於高齡了。但是楚雍帝三年前剛登基,而滿朝文武可用之人甚少。   勛貴中,有四王,八公,十二侯。原大同總兵正是北靜郡王水岱,三年前戰死,世子水溶,被太上皇養在龍首宮。   東平郡王穆英,鎮守遼東。西寧君王金涯,駐守廣西。南安郡王馮建,駐守雲南。這三麵暫時無憂。   八公已經全部離世,也無後人從軍。唯有理國公柳彪之子,襲一等伯柳勤,自幼隨父征戰。既有帶兵經驗,也是僅存的能帶兵勛貴。其他十二侯後人,居然無一人參軍,何其可笑!   楚雍帝在無人可用的情況下,讓柳勤,老將披甲。   柳勤為人剛毅果敢,來大同之前,已經安排好了後事。長子柳芳繼承爵位,次子柳荺打理家產,庶子分出府自謀生計。   “大人,東勝來消息了,韃靼葉赫部烏勒海,約七萬人,被圍了三層。”   程添喘著粗氣,匯報完情報。   “哪來的消息?怎麼傳出來的?”   “東勝城的李秀才送出來的,消息可靠,人也沒問題。”   “你認識?秀才?”柳勤一腦門問號。   吳通趕緊接過話頭:“俺知道這個李秀才,他爹是前大同軍副將李子明,跟老北靜王一起戰死了。這個李小子,剛考上秀才,為報父仇,棄了那什麼,就頂他爹的缺。因為年紀太小,才滿十三歲,太上皇就降一級,安排他在東勝城,當了副將”   “哦,三年前,那他也才十六?他怎麼突出重圍的?莫非有秘道!”柳勤雙眼冒光的看著程添。   “這,不能夠吧。李秀才一身是血,明顯是殺出來的。”   “走帶我去見見”   三人一起來到府衙,這裡被柳勤征用為臨時指揮所。   李虞正閉目調息,他剛剛經歷一番大戰,雖沒受傷,但是真氣和心神消耗也不小。   他本是後世藍星,一名剛畢業的中醫實習生,意外猝死,穿越到此已經三年。   當時,正逢原身父親戰死,他又中了秀才,而且完全沒有前身的記憶。怎麼辦?隻能裝悲傷,消沉,失憶。   繼續科舉?不懂八股文,也沒人教。   正好父親的同僚來悼念,於是他決定棄文從軍。太上皇感其忠孝,特批他子承父職。   李虞入軍營第一天,激活體內夢遊江湖係統。用積分可以兌換武學,天賦技能等。   易筋經:10000分   九陽真經:8000分   九陰真經:8000分   ……   黃藥師天賦:武學奇才,醫藥奇才,音樂奇才,博古通今,書法大師,等等 50000分   黃蓉天賦:過目不忘,機變無雙,足智多謀   一學就會,博覽群書,等等 45000分   張三豐天賦:舉一反三,敢為人先,開宗立派,青出於藍,等等 45000分   ……   這也太貴了,還是換功法自己練吧!   隻是每天訓練,才有一個積分點,殺一人就有一百點。殺人放火金腰帶,果然是至理名言。   於是,李秀才變成了李屠夫。死囚,殺!強盜,馬匪,殺!韃靼,殺!   三年時間,親手殺人就超過了三千。他的名字,在東勝城能止小兒夜啼。   如今他已經兌換了:九陽神功,降龍二十八掌,龍爪手,擒龍功,淩波微步,金鐘罩。   除了金鐘罩和擒龍功,都以修煉至大成。   剛調息完,就聽到聽到幾個腳步聲,疾行而來。   為首者,正是柳勤,身後是東門守將程添,副將吳通。   “你就是李虞,李秀才?”   “柳伯爺”   李虞起身抱拳一禮。   柳勤右手虛按,意思讓他坐下休息。   柳勤環顧四周,找到一個凳子就坐了下來。身後程添和吳通,就沒這麼隨意了,依舊站在門口,沒有要坐的意思。   李虞也不客套,坐回床上,目光落在柳勤身上。   “老夫就不繞彎子了,你是突圍出來的?還是有秘道可以出城?”   “突圍”   李虞言簡意賅,卻讓柳勤難以置信。   “一共多少人?就剩你一人了?”   “就隻有我一人突圍,無人相助。”   “這不可能!你一人如何突破三重圍堵?你莫非在戲耍老夫!”   李虞冷眼相對,全身殺氣外泄,鎖定柳勤。   柳勤瞬間入墜冰窖,渾身肌肉緊繃。多年的軍旅生涯,他當然知道這是殺意,隻是眼前的年輕人才多大?這麼強烈的殺意,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李虞蓄勢完畢,擒龍功發動,右手成爪一吸,五步外的柳勤,連人帶凳子直接被吸到近前。化爪成掌,輕輕按在了他的肩頭。   “伯爺還覺得我在開玩笑?”   柳勤後背被冷汗濕透,愣了幾個呼吸才緩過來。   “少年英雄,果真不凡!”   “請伯爺發兵救援東勝!”   李虞收回殺氣,再次起身抱拳施禮。   “唉,敵軍二十萬,我大同府總兵力不到五萬。東勝一萬,衛輝兩萬,大同府還有兩萬。而韃靼,阿巴圖和他的十萬兵馬,還沒有露麵兒,你知道去哪兒了嗎?”   “圍點打援!”李虞立馬給出了答案。   柳勤有點意外,軍中高手不少,這麼多年他也見過很多。可是聰明人卻不多,多的是吳通這樣的憨批。隻會打仗,敢沖鋒,讀書識字的都不多。   可眼前的少年,居然一眼看穿了阿巴圖的謀劃。是了,他還是個秀才,看來還學過兵書,好苗子啊!   “不錯,阿巴圖就是要圍點打援!我不是不想去救援,而是不敢輕動。他一定在等著我的援兵,你認為,我當如何應對?”   柳勤已經起了愛才之心,更想看看,眼前的少年,能不能給他帶來驚喜。   李虞凝眉沉思片刻,就作出了選擇:“必須派救兵,不然東勝軍民沒有堅守的意誌。但是,救兵可以不入城,隔幾天在城外漏個麵,讓城內敢於死守。”   “那阿巴圖的伏兵呢?怎麼應對?”   “韃靼都是騎兵,沒有攻城器械,咱們三座都是堅城。隻要死守,加上府兵和雜役兵,安全不是大問題。集結三到五千騎兵,襲擾對方營寨,或者乾脆奇襲漠南,斷其歸路,或可破局。”   柳勤陷入沉思,他在權衡利弊。戰機一瞬即逝,生死隻在一瞬間。他明白,堅守隻能等死,朝廷?一幫老爺兵,別說來不了,來了也是送死。   隻是片刻,他就做出了決定。   “我給你四千騎兵,你敢帶著他們去漠南嗎?”   “保證完成任務!”這可是2000萬積分,怎麼能不去?累死也得去。   “少年人,一定要活著。若你能回來,老夫會上表朝廷,為你請功。”   “多謝伯爺,小子一定活著回來。”   當日夜,校場點兵四千三百。每人一騎,三百親衛和斥候營,每人兩騎。   這是柳勤的親兵,全部交給了李虞。他也沒別的選擇,孤注一擲還有活路,死守就等於送死。   守城留著騎兵也沒用,乾脆把馬都給李虞帶走。   柳勤原定計劃,讓李虞趁夜從東門出,繞道往東勝城去。   李虞不同意,要反其道而行,四千人明火執仗去劫營。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了城,柳勤也不再乾預李虞的行動。否則軍士必然嘩變,隻在城頭靜觀其變。   衛輝城外五裡,駐紮的是韃靼科爾沁部。首領是驍將也彌,為人謹慎,穩重,因為他隻有三萬人,分兵包圍兩萬人的堅城,毫無意義。   所以間隔五裡紮營,進可攻退可守,還能威懾楚軍,一舉多得。可是他沒有想到的事,對方居然明火執仗的來劫營?   可是每次他出營迎敵,敵人就撤走了。這已經折騰半宿了,到底是要鬧啥?還打不打了?全營部眾都罵罵咧咧,楚軍膽小鬼,不當人子。   李虞把四千人分成兩隊,輪番去鬧劫營,已經搞了一晚上。也彌部的士兵已經困的不行了,營門口,連放哨的都快睜不開眼了。   衛輝城上,柳勤盯了一整晚,總算搞懂了李虞的打算。咧著嘴,哈哈哈大笑:“好小子,好辦法。”   眼看天就亮了,李虞讓人停下休息一個時辰,日出前發起突襲。   眼看天色將明,楚軍已經沒有動靜,也彌部認為,敵人應該不會來了,於是都開始原地休息。   然而,人在疲勞和緊張過後,很容易犯困,很多人一坐下就打起來呼嚕。   就是這一刻,李虞身披重甲,一桿賓鐵亮銀戟,坐下黃驃馬,一騎當先所向披靡。   他不會什麼戟法,隻是簡單的劈,挑,勾,刺。但是,有內家真氣的加持,還有金鐘罩護體,就如同人形絞肉機。   所過之處,殘肢斷臂散落了一地。   將是兵的膽,李虞如神似魔的表現,瞬間征服四千人馬,緊隨其後,拚命廝殺。   不到兩柱香的時間,也彌部就損失七八千人。也彌帶走殘部急退,李虞隻讓收繳馬匹和羊趕往衛輝城,並不急於追擊也彌。   擊潰也彌一部,意義不大,有了這些牲口,足夠衛輝城堅守三個月有餘。   李虞率部再次返回衛輝城,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滿城的歡呼,一盞茶都沒停止。   繳獲戰馬七千多匹,羊一萬多頭。這多半是也彌部的糧食,柳勤也養不活這麼多牲口,有點發愁。   李虞懶得管,吃了一頓羊肉,帶著四千人出了城,這次全部一人配雙馬。   阿巴圖要玩圍點打援,肯定是在三座城的必經之路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李虞也懶得管他的目標是哪裡,隻一路向北。   他要繞過韃靼主力,直奔漠南牧場。屠了那裡的所有人和牲口,看他阿巴圖還敢停留多久。   也彌部的潰敗,很快傳到韃靼各部。   阿巴圖得知後,先是一愣,這是他沒想到的。不說也彌是殺場宿將,而且為人穩重,怎麼會一擊即潰?更是不敢相信,楚軍之中,哪有敢主動出擊的將領?打了幾十年,誰還不知道誰啊!   難道是賈代善的子孫後代?沒聽說呀!   “去通知也彌過來一趟,我要知道具體情況”   親兵得令而去,阿巴圖繼續對著行軍地圖比比畫畫。   當也彌趕到中軍大帳時,已經是第二日上午。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是個很年輕的楚將,他晚上明火執仗的來劫營。我出營門,他就跑不見了,我回去休息,他又來。我歇著不動,他就射箭仍火把。反復折騰我一宿,天亮才發動總攻,我一時不察,讓他鉆了空子。大元帥,末將知罪,請大元帥責罰。”   也彌單膝跪地,一副任殺任剮的樣子。   “行了,大戰才開始,我還需要你牽製衛輝城的那位。再給你兩萬人,務必給我托住他,更不許放跑一個人。否則,兩罪一起處罰,去吧。”   阿巴圖揉了揉眉心,揮手讓也彌走人。   他心裡罵了這個廢物一百遍,要不是怕影響軍心,他一定砍了這個廢物。   也彌出了大帳,深呼了口氣,才發現後背早已汗透了。拍了拍胸口,趕緊提兵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