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寧府除爵(1 / 1)

禦書房的氣氛有點尷尬,左相建議打一下,若是疑兵,可以拯救附近的百姓。   右相反對,國庫空虛,不建議冒險。   皇帝陛下荷包裡沒錢,腰板兒不硬氣啊   “其實小規模搞一下,並不會造成太大損失。能探知敵方情報,付出一點代價,也是難免的。再說,就算敵人退了,就不需要撫恤嗎?臣一直認為,戰爭的前提,就是賺錢。賠錢,那就沒必要打仗”   顏旻一聽這話,就不困了!   “冠軍侯說來聽聽,戰爭怎麼賺錢?”   李虞見皇帝沒意見,想了想,回道:“戰後第一項:繳獲,兵器,甲胄,馬匹,糧草。都是錢!”   這些都是明麵的,眾人都知道,點頭認同。   “第二項:話語權,勝利者將控製區域內的商稅,奴隸,土地資源,礦產資源等等。”   “商稅?那是什麼稅?”   李虞一想,哦,大楚沒有商稅,說岔了。   “就是商人們的財貨孝敬,邊城最賺錢的人,就是商人。他們都非常有錢,想賺更多的錢,就需要孝敬當地軍隊主官。”   “那是一筆,可觀的收入。有良心的將軍,多半用來撫恤士兵。不然你們認為,就朝廷那幾個軍餉,誰願意拚命?”   李虞說完,才想起皇帝還在旁邊,尷尬的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皇帝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個他自然知道,說的也是實話,所以也沒有要問罪的意思。   “還有嗎?”顏旻意猶未盡。   “這還不夠嗎?”   顏旻還想問,李虞卻不敢說了,草泥馬,沒見皇帝都不高興了嗎?   “還是說正題吧,冠軍侯以為,這一仗該怎麼應對?”張珣直接開問。   “調一隊騎兵,突襲廣寧外的疑兵,是真是假,打一下就知道了。是真,就堅守。是假就屠了他們,然後救援沈陽。”   “都說了沒錢!糧草都不夠兩萬人的,怎麼打?”顏旻又強調一遍。   李虞也是無語了:“我隻要三千人,最多一個月,必回!”   “李虞,這是戰爭,開不得玩笑!”   雍帝嚴肅的態度,掩飾不了他內心的激動。   “末將原立軍令狀!若是疑兵,一擊必潰。若是敵軍主力,末將隻做襲擾,以協助守成,無論成敗,一月必歸。”   雍帝看了看兩位輔相,張珣和顏旻都點頭同意。   “好,你的前鋒營可能一戰?”   “前鋒營臣接收不久,不過訓練的很勤,應該沒問題。”   “那你就自去選人吧,你的馬場還有多少馬?不夠朕讓禦馬監給補齊。”   “是,臣最多三日內準備完畢,請陛下調兩千匹馬,臣自己湊齊一千。”   雍帝爽快答應了,隻要不出錢,都沒問題。   李虞離了皇宮,直奔前鋒營。   點卯,選騎術好的三千人,通知準備兵甲,告別家人。然後讓親衛調來五百頭羊,讓他們吃好,睡好。   囑咐孫邵祖,嚴格按照他的計劃執行訓練。   李虞也要回家,告別家人。   招來府裡所有女人,告訴她們,戰爭來臨,他即將奔赴戰場。要可卿和元春,看好家,照顧好母親。   然後每個人,給了一個擁抱,讓她們好好生活,等他回來。   叫來賈蕓,許有田,讓他看好府邸。這段時間盡量不見客,誰來都不見。如有變故,讓賈蕓去五城兵馬司,找裘良調兵。   李虞帶著三千人馬離京的當天,皇帝收到錦衣衛一條情報。   寧國府賈珍,曾經私售兵器和馬匹給女真,被錦衣衛查到線索。   雍帝怒火中燒,加上之前賈蓉,賈薔都拒絕入營集訓,兩罪並罰。直接下旨:奪爵,抄家,賈珍父子流放充軍!   戴荃本來想勸,太上皇估計不會同意,但是陛下在氣頭上,他可不敢勸。   皇帝的聖旨送到龍首宮,太上皇隻是一聲嘆息,還是讓夏守中用了印。   當天中午,錦衣衛包圍了寧國府,戴荃親自前來宣旨。戶部官吏,負責查抄府邸,府中所有人,一律下獄拘禁。   榮國府得到消息,老太太差點兒暈倒。賈赦前往交涉,遞銀子,想把女眷接出來,人家根本不鳥他。   賈赦趕緊回來報信,老太太親自去堵門,讓賈赦去侯府,請元春來幫忙。   賈政扶著賈母,堵在寧國府門口,請戴荃出去見一麵,戴荃根本就不回話,連麵都不見。   賈赦跑到侯府求見元春,門子本想拒絕,可想到,見的是夫人,也隻好去通報。   元春聽說寧國府要被抄,差點兒癱倒,賈赦也不知說什麼,隻得乾著急。   元春知道自己分量不夠,隻得去求可卿。秦可卿耐不住元春哀求,隻好答應。又怕自己臉麵不夠,又請了婆婆一起去。   於是,侯府親兵開道,三個女主人一起出了門。   李母也是一品誥命,隻是不喜出門,少有人知道而已。   賈母和李母第一次見麵,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賈母看到李老夫人的誥命大裝,也是有些驚訝。又為她們能來幫忙,表示感謝。   李夫人不善交際,隻說不用客氣,就不再接話。元春和可卿,一左一右的扶著她。生怕出點事,那可沒辦法跟李虞交代。   冠軍侯府是有親兵衛隊的,錦衣衛可以不待見榮國府的人,卻不敢輕視冠軍侯府。   元春上前一步喊道:“請裡麵管事之人出來答話,這位是冠軍侯府老夫人,陛下親封一品誥命”   守門的小旗官不敢拿大,趕緊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戴荃領著幾個人就出來了。   “哎呦,這怎麼還驚動了您二位老夫人”   賈母趕緊行禮:“戴總管,寧府的爺們兒自作自受,我這婦道人家也管不著,隻求您高抬貴手,放了府中女眷。她們進了那等地方,這輩子就毀了。”   戴荃心想:不進去,好像也已經毀了!   “這是聖旨,老夫人有些為難雜家了”   戴荃說這話,目光卻在李老夫人,和秦可卿之間轉。   賈母何其聰明,她悄悄跟元春說了幾句話。元春就在可卿和婆婆耳邊,轉述了賈母的話。   李母性子慢,反應也慢,可卿倒是爽快答應了。   可卿上前,沖戴荃一個萬福禮,戴荃哪裡敢受,急忙避開。   “戴總管,我夫君出征在外,按理,我這婦道人家,不該出門管閑事。隻是這都粘著親,又在家門口,不管說不過去。不知可否看在我們侯爺麵上…”   “哎呦…夫人言重了,言重了!侯爺為國盡忠,這點麵子,雜家必須給。這裡風大,要不您進府裡坐坐?”   秦可卿轉身看向元春和賈母,元春也沒注意,隻得看向祖母。賈母點頭同意,向李夫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母笑笑,牽著元春就往裡走。   寧國府中,賈珍,賈蓉,賈薔已經被押走了。一屋子女眷哭哭啼啼,下人更是六神無主。   賈母一進來,尤氏直接抱著老太太就不鬆手,哭的梨花帶雨。   賈母看著眼前一切,也是悲從中來,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秦可卿看著亂糟糟的,就不想再待了,找到賈母問下一步怎麼辦?   賈母叫來賈政,賈赦,問還有什麼要處理的。   賈赦沉思片刻,想到了祖宗祠堂,就提議把祖宗牌位都搬走。   戴荃點頭同意,並叫人幫忙搬運。   賈母讓尤氏帶著親近之人,跟她去榮國府住。尤氏大喜,點了自己的陪嫁,和忠於她的丫鬟婆子。其他的死活,擺明就不管了。   其他人跪地哭求,依然沒用。尤氏自此,也是寄人籬下,那敢多帶人。   戴荃讓人翻出,那幾個下人的身契,一並交給尤氏帶走。   賈母還想帶走賴二,戴荃卻沒同意,寧府的事,他這大管家可撇不乾凈。   賈族靈牌搬完,賈母就告辭離去。秦可卿也扶著李夫人離去,戴荃趕緊送出來。   賈母邀請李夫人,去榮國府做客。李母沒主見,就看向秦可卿,可卿哭笑不得,問她想不想去。   李母想了想,點點頭。   於是一眾人,往榮國府做客去了。   忽然,戴荃追過來,他叫來秦可卿,低聲問:“這寧國府查抄後,可以賣出。不知夫人可有意購買?”   “購買?這…還能買?”   戴荃一笑:“當然能買,這榮寧街,就三戶大的府邸。把寧國府牌匾一摘,就是民居。夫人買去,就是一處上好的產業。以後府上的小公子多了,不得要買宅子?這麼近的地方,以後想買,怕是沒機會了。”   秦可卿眼神冒光:“不知這要如何操作?又要多少錢?”   “這寧國府,是國公規製,占地不小,做價十萬兩,夫人以為如何?”   “可以,可以,我們買了”   “好,夫人隻需備好錢。待雜家操作一番,戶部貼上封條,雜家會辦好房契,送到府上。夫人最好過幾日,再派人接收府邸。”   “好,好,好,如此有勞公公了。”   “夫人客氣,此事暫時不要告訴他人,雜家告辭”   秦可卿不動聲色,繼續去榮國府做客。   李母是貴客,自然開中門迎接。   賈母引她進榮慶堂落座,介紹一種小輩。邢夫人,王夫人都叫過來見禮。   王夫人心中別扭,按理她跟李夫人是平輩,還是親家。可是人家坐著,她隻能站著,還得伺候茶水,心裡那個堵的難受。   賈母抽空叫來王熙鳳,讓她安排尤氏的住處,還有宴席,有貴客,必須高樂。   賈赦也是無語了,隔壁剛抄家,你這就高樂上了,他也管不了,隻得化作一聲嘆息,回他東院研究古董去了。   賈政見沒他什麼事,也去找他的知己們,談經論典去了。   賈母是個健談的,年輕時,也是王熙鳳一樣的伶俐人。幾句話,把李母逗得嗬嗬直笑。   榮慶堂裡,滿屋子女人正在談笑,忽聽看門婆子喊道:“寶二爺回來了”   眾人紛紛向門口看去,尤其是元春,滿臉期盼的表情。   門簾掀開,一個十歲左右男孩,頭上戴著束發紫金冠,額頭勒著金抹額。身穿一件大紅錦衣,腰束宮絳,腳穿青色小朝靴。   用原著形容,他麵容如中秋之月,就是說臉圓而且大,俗稱:大臉寶!   色如春曉之花,就是皮膚白。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這是說:眉發黑,營養過剩。   麵如桃瓣,目若秋波。這是說腮幫子寬,近視眼或眼神猥瑣。(個人觀點,請勿亂噴)   見大臉寶賣相不錯,眾女第一印象還不錯,隻是還不等有人誇贊兩句,就讓人大跌眼鏡。   寶玉快步走到老太太身邊,一下撲進賈母懷裡,如同女孩般扭捏,賈母還慈愛的拍拍他的頭。   秦可卿和李母直接打了個寒戰,把要誇贊一下的想法,瞬間掐滅了。   元春如同在冷天中,又被潑了一盆冷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之前聽說,要把寶玉養廢,雖是為了救他,可心裡總是存有僥幸的。   如今見了,對比她心裡那個弟弟,不自覺地把李虞套了進去。兩個一對比,心就碎了一地,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賈母看到元春的樣子,心中也是無奈,沖她輕輕搖頭。元春會意,擦乾眼淚,上前拉過寶玉說道:“寶玉,你還認得姐姐嗎?”   寶玉看著元春,直覺眼熟,見她年輕美貌,更是歡喜:“姐姐看著眼熟,想是見過的,今日當是遠別重逢,心中不勝歡喜”   元春聽弟弟說話好聽,一些不快,也就不在意了。笑道:“傻弟弟,我是大姐呀?你從小就是姐姐抱著的,居然認不出我了”   寶玉聞言,又細細打量元春,好似回憶起什麼,欣喜不已:“是大姐姐,元春大姐姐”   他喊完就要抱過去,然而元春卻是大驚。她是出嫁女,而且婆婆就在身後,哪敢讓十歲的男孩摟抱。   元春本能往後退了一步,寶玉一下撲了個空,大臉盤子直接乾到了地上。   堂中頓時一靜,就聽見寶玉“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幾個丫鬟婆子,趕緊將其扶起。   寶玉起身後,鼻血很快流了出來。他心裡不快,抓起胸前的玉就扔了出去。   “我不要這勞什子了,親姐姐都不喜我,還要這破石頭有何用。”   元春本來想解釋,可王夫人來到她麵前,那憤怒的眼神,讓她噎住了所有的話。   “啪”   王夫人一記耳光,打的元春心裡越發冰涼。原本那點歉意,也就此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