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限定的三月之期已到,勛貴子弟的訓練時間已經結束,是該最後檢驗的時候。 這一日,皇帝親臨軍營,各勛貴,滿朝文武大員幾乎都到齊了。簡單來說,練成什麼樣,總要家長來瞧瞧。 點將臺上,李虞發出指示,示意演習開始。孫邵祖會意,開始發令,打旗語,集結號響起。 科目相對簡單,第一是集結,這一點花了大力氣。隻幾個呼吸,兩千多人就整整齊齊站定。 這可把臺上家長們,還有皇帝都驚喜壞了。都說李虞善練兵,這下實錘了。三個月,把這群娃娃們練成這樣,確實有非凡手段。 第二是軍姿,這體現了隊伍的精氣神,整支隊伍站在哪裡,就如同一桿槍,一動不動。 點將臺上的塗駿和水溶,看的眼熱不已。馮紫英則眉頭緊皺,心情沉重。 第三是行走,變向,變陣。明明幾隊人,走到一個方陣之間,可是就是不亂。還能有規律的變陣,轉向,有條不紊,各不沖突。 第四是武技操演,這就是花架子。沒人指望一群娃娃兵能上陣殺敵!盡管如此,還是為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感到滿意。 這幫孩子,要是再大幾歲,妥妥的精銳! 眾人再看李虞,已經不是看毛頭小子,而是多了些佩服。 皇帝心情大悅,講了幾句勉勵的話,然後,就沒有然後。軍營放假三天,將官五天,然後他就閃人了。 李侯爺目瞪口呆,果然是陛下,這作風…也沒誰了。 送走各勛貴,各位大臣,召集各軍官,宣布放假。把親衛隊收回,娃娃營正式成立,孫邵祖擔任副統領。 留下孫邵祖,好好誇獎一番,並透露,陛下單獨誇獎了他。某人欣喜萬分,大感這次賭對了。 忽悠完孫邵祖,李虞也回去泡妹子了。 他和妙玉的感情飆升,現在親親抱抱都很隨意了。這妮子,就是個戀愛腦,幸虧下手夠早,要是被別人哄去,絕對是個大麻煩。 他跟妙玉交過手,完全打不過。這可不是晴雯那樣的半大丫頭,她是被李滄海,手把手調教十年的大弟子。武力值爆表,實戰經驗也豐富的緊。 完全不是李虞這種,自己摸索的半吊子能比。 妙玉教他真氣的運用技巧,招式的銜接運用,對敵,遇襲,逃跑,突襲等應變方法。 李虞算是徹底補齊了短板,有了係統的學習,戰鬥力一下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他又重新梳理了自己的武學,會的很多,都是頂級功法。可是博而不精,隻是會,完全不知道怎麼用! 單獨一套功夫,拿出來演練,他能得心應手。可是全部揉在一起,他就亂了,遇敵時,不知道怎麼辦。 妙玉讓他放棄不必要的,隻注意攻防轉換即可。降龍掌勢大力沉,威猛有餘,但是速度不夠,應對高手,怕是打不到人。所以兼修龍爪手和擒龍功,其他功夫就不要再練了。 防守的時候,隻用淩波微步和擒坤大挪移,金鐘罩是外功境界,遇到攻擊會自動防禦,沒必要主動運轉功法。李虞鬧了個大烏龍,有點臉紅。 兩人再次過招,確實強了很多,已經可以跟妙玉打的有來有回。當然,人家出了幾層力,這就不好說了。 練完功,又到了戀愛時間,李某人除了最後那一步,該乾的,不該乾的都乾了。 妙玉也隻等師傅回來,點個頭就搬去和情人過日子去。 勾搭完妙玉,晴雯也不能放過,是時候拜訪下賈赦了。 回到侯府的時候,在門房被賈化給堵住了。這家夥在侯府住了這麼久,李虞是真把他給忘了,前幾天他實在受不了,自己離開了。 他拿著林如海的推薦信,又去找了賈政。可賈璉跟賈政說過,李虞對賈化的安排。 所以賈政,又怎麼可能多管閑事。隻讓他回家等消息,賈化哪不知道賈政是敷衍他,連個住址都不問,有消息,你上哪通知我去? 他失望的離開榮國府,身上的盤纏也用的差不多了,實在沒辦法,隻好再來侯府碰碰運氣。侯府門房認識他,卻不敢擅自做主讓他進府,隻留他在門房等。 “你想好了嗎?” “小人實在不知道,侯爺是什麼意思?隻要侯爺給小人個機會,日後必有回報。” 這貨的態度,還是自以為是的,以為走到哪都混得開。李侯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你覺得我需要你的回報?看來,你到現在還沒有悟透。到了我這個位置,需要的是鷹犬,是爪牙,不是你以為的朋友之交。沒有做狗的準備,就自己滾!” 賈化如遭雷擊,他盡管落魄潦倒,也一直被人禮遇。早年有甄士隱資助,去職後又遇到林如海庇護,即使到榮國府,賈政也是客客氣氣的。 可是李虞這黃口匹夫,居然還想把我當狗?呸!你給我等著,我早晚要你付出代價! “哼!”賈化沒有說什麼狠話,他怕挨揍,隻是拂袖而去。 李虞給倪二使了個眼色,又低聲說了幾句話,倪二帶上幾個人,跟了上去。 倒是沒想把他怎樣,就是讓他吃點苦頭。住店,錢沒了。吃東西,被搶了。睡破廟,被乞丐打了。去找工作,白乾一天,一文錢沒有,給兩個饅頭,又被乞丐搶了。 兩天後,賈化已經和乞丐沒有任何區別,可是他連要飯的機會都沒有,隻要敢乞討,或者討到東西,必定被搶和挨打。 第三天,他奄奄一息的躺在路邊,倪二給他麵前扔下一個饅頭,還踩了一腳。即使這樣,賈化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倪二笑到:“侯爺讓我問你,現在你和狗,有什麼區別?”說完轉身就走,根本沒有要等他回答。 賈化就是在笨也知道,這段時間,他的一切遭遇,都是人家安排好的。心中恨意,更加強烈。他發誓,一定要報仇血恨。 他撿起包袱,往城外走去,他想回揚州,或許能再找林如海試試。 剛走到城外,幾個乞丐就搶走了他的包袱,衣服路引,身憑文書都被人拿走了。他連去追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倪二又出現了,依然是一個饅頭踩一腳。“侯爺問你,還記不記得甄士隱?他資助你時,可有半分感恩?” 又是說完,轉身走人。 賈化撿起饅頭,大口吃下去,他想起剛才倪二的話。心裡有點虛,他的事,被人知道了?不可能啊,那事應該沒人知道。 他恢復了些力氣,茫然四顧,不知要去往何處。路引丟了,回揚州已經無望,身憑文書丟了,連復職也是不可能。他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在這時,一個挑著擔子的老漢,從此路過,發現了他,問道:“後生,你怎的一人在這裡發呆?” “老丈,我無處可去,不知該往何處去。” “我那裡缺個人手,管飯,乾不?” “乾”賈化現在隻想吃飽飯,其他的以後再想辦法。 跟著老漢去了村子裡,住的地方,是豬圈旁的柴房。做的事,是挑糞,喂豬,打豬草之類的粗活。一天兩頓飯,吃的是粗糧餅,窩窩頭。而且吃不飽,偶爾還要挨鞭子。 老丈不是別人,正是被可卿買回去的焦大。折磨一個月後,焦大給他一個饅頭,還是踩上一腳,踢到賈化麵前。 “侯爺問你,甄士隱之女落難時,你可有半分憐惜?” 說完轉身離開,看都不看他一眼。 賈化啃完饅頭,眼淚忍不住的流,不知是在為自己的處境悲傷,還是為過去錯而後悔。 他起身離開村子,往城裡走去,來到侯府門口,直接跪了下去。 一天之後,倪二再次出現在他麵前,還是一個饅頭,踩上一腳。 “侯爺問你,甄家蒙難時,你可知道?甄家女落難時,為何不救?你的心不痛嗎?” 賈化不知該說什麼,張了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倪二回去了,又留下一個背影。 第二天,出來的是焦大,還是一個饅頭,踩一腳。 “侯爺說了,你有些聰明,卻丟了良心。罰你乞討一年,為奴一年,種地一年,三年後再來。否則這輩子,你連當狗的機會也沒有。” 說完轉身進府,又留下一個背影。 賈化心有不甘,幾次想開口喊,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害怕,他喉嚨痛,他已經要崩潰了。這時,侯府門子來了,沖他喊道:“你的喉嚨沒事,三年後自會給你治好,現在去討飯,趕緊滾!” 賈化恨恨的離開,帶走所有的傲氣和僥幸。在人家麵前,他如同光著屁股的牲口,全無一塊遮羞布。 他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他,就算他曾經做錯了一兩件小事,就這樣侮辱他。身為上位者,不是要禮賢下士的嗎?他就不怕我以後報復他? 他真的不明白!別說他不明白,就是倪二,焦大也不明白,侯爺乾嘛,為了這樣一個,不知感恩的人勞神費力。 李虞的想法很簡單,一是懲罰他,對他知恩不報的懲罰。 二是熬鷹,對自己調教屬下積累經驗。 三是人才難得,培養一個讀書人最少需要十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現在隻需要二三年,就能撈到一個能用的,穩賺不賠。萬一失敗了,也隻是浪費點時間,不算什麼損失! 隻讓人盯著賈化,不讓他脫離了監控,不會餓死就行。 李虞讓賈蕓,給賈赦下了請帖,就在好夢樓,他不知道,賈赦喜不喜歡這個調調。但有棗沒棗,試試再說。 果然,送請柬的賈蕓來回話,赦老爺很高興,答應準時出席。 又讓可卿去庫房裡挑個古董,有扇子最好,沒有就弄個畫什麼的。 結果可卿來回話,家裡根本沒有古董。最多的是錢,其次是皮料,藥材,布匹,絲綢也有一些,就是沒有古董玩物的庫存。 李侯爺有點尷尬,趕緊讓賈蕓,老許,倪二等人出去打聽,哪裡有賣的,趕緊去買個回來。 元春趕緊提供一個去處,他母親王氏的陪嫁,周瑞家的,有個女婿叫冷子興。 元春一開口,李虞就懂了,也沒打斷她。 “那冷子興經營著一家古董店,可能有一兩件珍品。去別家,就怕買到假貨,虧錢事小,失了爺的體麵才是大事。” 李虞點頭同意:“那怎麼保證這個冷子興,不賣假貨給咱們?” 元春一愣,是啊,她還真不能保證。咬咬牙道:“我親自去” 李虞看著她,見元春眼神堅定,點頭同意了。 “賈蕓,焦大,帶一隊人,陪夫人走一趟” “是”“是” 焦大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令行禁止的快感,五十的人,走路都帶風,比賈蕓這小夥子還快幾分。
第36章 調教賈化(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