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嘴欠的代價(1 / 1)

抗戰之關山重重 老哲 4481 字 8個月前

天亮了,胡彪和一些士兵站在那小溪前。   三個日軍士兵就趴在了那水裡。   由於那小溪水流的極慢,旁邊還有水窪,那水窪都已經變成了紅色。   “把他們翻過來!”胡彪吩咐道。   便有兩個士兵上前揪住日軍的肩頭,奮力將那其中的一名日軍士兵掀了過來。   於是在場所有人就看到了那名日軍士兵的臉。   那名士軍士兵歲數有多大?長得英俊與否還是醜陋無比?   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一名侵略者,他的臉就是長得再英俊也是侵略者的嘴臉,都是這世間最醜陋的。   這時,一隻腳踏了上去,那是胡彪的,胡彪的鞋底狠狠的踏在了這個侵略者的臉上,然後還狠狠的擰了一下,於是這個侵略者的嘴臉就變得猙獰起來。   “長得真特麼的磕磣!”胡彪用鄙夷的口氣說道,然後他又對自己那兩個士兵說,“那兩個不用看了。”   然後他就扭著臉看向了站在自己的身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商震。   商震依然在背著自己的那支花機關,隻是那花機關的彈鼓已經被它卸下來了,正拿在自己的左手中,而他的右手還攥了幾發子彈。   商震還沒有把彈鼓裡的子彈填滿,胡彪他們就上來了。   “本來,本來我不應當一下子把子彈打光的。”商震有些理虧地說道。   作為一名通過後門進來的新兵,商震當然是怕連長胡彪的。   雖然說他來到二連已經有幾個月了,可是連長胡彪壓根就沒有正眼看過他。   甚至有一回排長王老帽讓他去跟胡彪報告一件事情。   他跟胡彪匯報完之後,胡彪麵無表情,哪怕他說一聲“我知道了”,或者一聲“哦”也行啊!   可是他並沒有。   他就好像沒有聽到商震的話一般,在那裡麵無表情就像廟裡的一尊不怒自威的泥塑。   就當時胡彪的那副樣子弄的商震進退兩難,他也隻能等待自己連隊的最高主官示下。   誰也不知道當時胡彪在想什麼,他是在想和他那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的兄弟,還是因為一起嫖過娼而被人家下了槍的兄弟。   反正當胡彪從神遊的狀態中醒來,見到商震依然立正站在自己麵前時便說了一句“滾犢子”,然後商震就老老實實的“滾犢子”了。   由這件事可以看出,胡彪在商震的心目中已經留下陰影了。   此時,他又見胡彪用那種麵無表情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又怎能不慌?   胡彪看著商震,他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好笑,然後就突然叫道:“劉川!”   “到!”那名叫劉川的士兵上前。   劉川是胡彪的通信兵也可以叫傳令兵,正如後世某部抗戰劇中所說,那傳令兵嘛,就得在三米之內。   “把我的彈鼓給他一個!”胡彪下令道。   “是!”劉川應道,便從他身上的挎包裡摸出了一個花機關的彈鼓扔給商震。   商震的手可是全占著呢他又沒法接,慌忙之下,他也隻能把身體往前一湊,直接用自己的懷抱接住了那個彈鼓。   看著商震那副窘迫的樣子,周圍的士兵都笑了起來,而胡彪也笑了。   “行了,麻桿兒你趕快說說,你是怎麼發現日軍摸上來的?”侯看山湊了過來很欽佩的問商震。   不能說商震是一個羞澀的人,可是他也絕不是一個有了點功勞就顯擺的人,可是侯看山的問話,他又不能不回答,他便伸手指了一下小溪那頭的空場。   東北話裡的空場就是空地的意思。   小溪那邊說是空場,指的是樹木之間比較大的空隙,不過那明顯的就比別的地方厚了許多的枯枝卻布滿了其間。   王老帽的眼睛亮了,張口便問:“那些樹都是你擺的?”   商震先是小聲的“嗯”了一下,可是緊接著他就又想起這裡可是軍隊,自己不能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於是他雙腳並攏,下意識的打了個立正,嘴裡大聲說了個“是”。   商震還是緊張了,他卻忘了自己懷裡現在是摟著兩個彈鼓,其中一隻手還攥著幾發子彈呢。   手忙腳亂之下,到底有個彈鼓從他手中掉落了下來。   那個彈鼓正是剛才連長胡彪獎勵給他的那個。   那可是連長所用的彈鼓,那裡麵自然是裝滿了子彈的。   裝滿了子彈,分量就不會輕,於是在那彈鼓掉下正砸在了商震的腳麵子上之際,是商震便痛得呲牙咧嘴起來。   旁邊的士兵們又好一頓笑話他。   這時王老帽卻沖商震挑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王老帽這個大拇指挑是說商震用樹枝祝小機關這招想的好,還是正話反說,說你可真笨,竟然能用彈鼓砸自己的腳丫子。   “不對呀!”這時侯看山卻突然說道。   “啥不對?”有人問。   “哪不對?”又有人問。   “哪有打更不睡覺的?我就不信你昨天夜裡不困沒打瞌睡!”侯看山便問商震。   “你特麼滴管的可真寬!”侯看山的這個問題直接讓旁邊的人不樂意了,不用李福順說話有老兵已經開始說話帶“啷當兒”了。   旁邊的老兵不樂意當然是有道理的。   戰場之上真的就是以成敗生死論英雄的。   你特麼猴崽子問問商震是用了什麼招數發現了黑夜裡摸過來的日軍,這個可以理解。   可是你管人家商震夜裡睡沒睡覺呢?   人家就是做夢夢到日軍來了,睜眼一看真的就發現日軍了,那也是本事,這就是成敗論英雄。   你那話裡隱含的就是說商震昨夜睡覺了,你這不是多餘嗎?   而這是商震仿佛並沒有理解侯看山話裡的意思。   他眼見著連長胡彪已經上一邊和王老帽說話去了,他便沖著滿臉好奇的侯看山招了下手轉身就走。   商震的這個無聲的舉動,讓侯看山更好奇了,他便顛兒簸兒顛兒簸兒的跟了上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其他士兵也好奇自然也跟著走。   而走在最前麵的商震也隻是走了二十來步,便站到了一棵樹旁伸手向那樹根指去。   “這和你不睡覺有什麼關係?”可憐的侯看山依舊滿臉好奇。   他湊到跟前才發現那樹根處是濕乎乎的。   “這就是我的辦法,你體會一下。”商震說話了。   啥叫體會一下啊?侯看山沒有搞明白商震的意圖,不過他到底哈下腰去看著那片潮濕的地方。   隻是他湊近了之後,不由得就抽了一下鼻子。   當他站起來再看向商震時,商震卻是一拍自己所掛著的李福順給他的那個軍用水壺,然後仰頭伸手做了一個喝水的姿勢。   他接著又指那個小溪,又指自己的水壺比劃的喝水,卻獨獨不再指樹。   商震的這番解答含蓄嗎?   應當說是很含蓄了,他都沒解腰帶,這還不含蓄嗎?   可是誰都能搞明白,拿著水壺和溪水在一起是啥意思,那能不引起聯想嗎?商震不停的在喝水,那麼問題來了,問題的答案在哪呢?所有人便看了一下商震剛剛所指的那棵樹。   忽然有聰明人“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他這麼一笑其他人就也有明白的了,便“哄”地一聲大笑了起來!   侯看山不是笨人。   至此,他還搞不明白怎麼回事嗎?他跳腳指著商震笑罵道:“你個小王八犢子,你拐著彎讓我來聞你撒的尿!”   注:東北話裡的說話帶啷當是指說粗話,至於啷當具體指什麼可意會卻不可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