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關山重重 ()”!
遠處有隱隱的炮聲傳來,那是日軍的步兵炮,近處的山巒丘壑之中,皆是潰兵。
那些潰兵之中固然有傷員相互攙扶著,但更多的卻是武器完好臉上卻偏現頹喪倉惶之色。
“讓開!讓開!”有人高喊,然後便是馬蹄聲傳來,路上的潰兵們急忙向兩邊閃去,這時便有一隻騎兵小隊小跑而來。
看到那幾匹高頭大馬,潰兵們不由得眼前一亮。
要知道如此高大的戰馬也隻能是日本人的,甚至有兩匹戰馬旁邊還掛著日軍的馬刀。
東三省丟了,而現在東四省的第四省熱河省又丟了,這東北軍的士氣又怎麼可能提振得起來?
可是眼見著有自己人竟然還騎上了日軍的高頭大馬,難道是他們襲擊了日軍的騎兵?如此情形倒是讓那低落的士氣中多出了一點振奮。
隻是這種情況卻也隻是見到那些高頭大馬的士兵們所猜測的。
他們見那馬上之人,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臉色惶急卻也沒比自己這些人強到哪去,難道他們是有緊急軍務嗎?
隻是這些潰兵們並不知道,此時就在這支蜿蜒在低山丘陵中如同一條長龍般的潰兵隊伍的後麵,有幾個人正低聲大罵著。
“奶奶個腿兒的,有本事自己上日本鬼子那裡搶,還當長官的呢,到我們這裡搶就不嫌磕磣嗎?”罵人的是馬二虎子。
而此時與馬二虎子在一起的正是商震那一夥人,隻是他們現在大多都麵現不忿之色。
商震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們卻是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回歸到了大部隊中。
沒有人來收容他們,因為他們所回歸的大部隊也都是潰兵。
熱河省又丟了,守衛熱河的東北軍士氣低落,如果他們不想成為抗日義勇軍,那麼整個東四省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他們也隻能撤向國內了。
商震他們在搶奪了日軍的一些戰馬之後便一路往南,最終他們聽到了槍炮聲便斜插著往前跑,最終他們真的就碰到了這支潰兵。
接下來的情形可想而知,商震他們便也融入到了這支潰兵中,一路向東向南,可是誰曾想到,就在這潰兵支隊伍的一些軍官便發現商震他們這些人竟然還有戰馬!
那是兩條腿的人跑得快,還是四條腿的馬跑得快?這還用問嗎?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發布命令的那軍官不知道比商震他們高多少級呢,人家一聲令下直接就把他們這些這戰馬充公了!
人家非但把那些戰馬充公了,甚至還問他們中間哪幾個是騎兵,於是馬猴子那幾個人竟然也被人家拉走了,最終也隻能剩下商震他們這夥十多個人在那潰兵之中罵罵咧咧。
都說女人哭泣是一種情緒上的宣泄,而男人罵人又不何嘗不是如此?
此時王老帽罵完了,錢串兒跟著又罵:“仗都打成這逼樣了,怎麼就好意思當官呢?”
錢串兒罵完了,其他人自然還是接著罵。
就他們這一夥人中,也就商震和陳翰文沒有吭聲。
商震不吭聲那是覺得事情已經發生了,罵人有啥用。
陳翰文之所以沒罵,那是覺得罵人有辱斯文,他想罵“豎子不足以為謀”了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罵完了別人也聽不懂。
“哎哎哎,我說哥幾個你們能不能小點聲,你們不怕軍法呀?”就在商震這夥人的罵聲中,旁邊有人搭腔了。
商震轉頭,眼見說話的士兵二十多歲,腰間掛了一把盒子炮。
而與那個人站在一起的還有四個人。
商震之所以能看出這五個人是一夥的,那是因為他注意到這五個人的身後都插了一把帶鞘大刀。
大刀鋒利與否商震並不知道,可是那大刀後麵的紅綢子卻是顯得分外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