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啊,你爹咋給你取了這個小名?”峭壁之上,一個偽軍正抱著步槍在那篝火旁閑扯。
篝火已經很弱了,那火苗乎燎乎燎的,他當然也想給那火上再加把柴,奈何他周圍根本就沒有柴。
他想去別的地方找又怎麼行?後麵日軍依舊有哨兵,天知道人家在黑暗之中是否注視著他。
如果自己擅自離崗被日軍抓到那輕則是一頓大嘴巴子,重則嘛,那就完全可以發揮他的想象力了,怎麼都不為過。
“你可別瞎白唬,我爹可沒有給我取這個名,我爹給我取的是擔,兩擔挑子的擔!”他那同伴惱怒的糾正。
“那,那不還是蛋嘛,嘿嘿。”那個偽軍結巴著嘲笑同伴。
“你個——”他那叫二蛋的同伴便要反擊,他前麵說你個,後麵自然也是要喊這個偽軍的外號了。
隻是沒等他喊出來呢,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有人替他說了出來,盡管那聲聽起來很小,還有些鬼鬼祟祟的。
“孟老歪——”那聲是從下麵傳上來的。
哪個下麵?兩名偽軍作為哨兵當然是在懸崖上麵,那聲音卻是在懸崖下麵傳來的,而聽起來還挺近,好像隻有幾米了!
就這一聲直接就讓兩名偽軍一激淩,下麵的那聲音喊的也是拖長的,並且,今夜還有點小風,所以那叫聲就好象半夜有小鬼索命一般!
隻是沒等那激靈一下站起把原本抱著的槍變成端著的那個偽軍說話呢,下麵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我是山上的,你給送饅頭的那個,東北軍的,小簸箕!”
“啊?”上麵那兩名偽軍當時就愣了。
小簸箕是誰?這時候上麵的孟老歪便已經想起來了,而和他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的那個死黨二蛋也想起來了。
這兩名偽軍恰巧就是孟老歪和二蛋,他們所在的偽軍被派過來給日軍當警戒部隊了,而今夜恰好就是他們兩個值哨。
“你、你過來嘎哈?”過了一會兒就在那峭壁之上,孟老歪終是小心翼翼的趴在那峭壁邊上探頭向下望,他那是生怕自己從那峭壁上掉下去。
雖然他知道這道山壁也就是不到二十米高,可一個人從二十米高的峭壁上掉下去與壁高千仞的地方掉下去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落地之後“bia唧”一下從人形變成了餅狀。
而就在夢老歪的身後二蛋則替他站到了那火堆旁。
火堆還有些許的亮光,那火堆旁必需是站人的,否則日軍的哨兵有可能就上來了。
“來乾掉鬼子的炮兵陣地啊!”下麵的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那聲音聽起來就有一種興奮。
孟老歪眼前是黑暗,可此時的他仿佛看到了那個長的小丟丟的說話活潑調皮的東北軍的小家夥。
自己後麵是什麼還用問?那麼,這時候本作為敵對方的東北軍上來要做什麼也還需要問嗎?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啊!
本來以為自己會害怕的孟老歪不知道怎麼忽然就興奮了起來,等到他脫口而出“好啊”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不應當這樣說啊!
“你們兩個快拉我上去啊!”下麵小簸箕興奮的說道。
“你在哪呢,這到處一抹黑的,我上哪兒能看著你啊!再說我們倆也沒有繩子啊!”孟老外瞪著眼睛看著下麵的黑暗。
“你們兩個把綁腿解下來係在一起順下來,我抓著就上去了。
這上麵太陡了,我又看不著,實在是爬不上去了。”小簸箕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