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那趙旅長忽然注意到了商震左手中的那本小冊子了,他低頭看了過去。
要說一本小冊子原也不會引起他一個旅長的注意,可是那小冊子上麵卻是有著黑乎乎的“汙漬”呢。
啥“汙漬”?那隻有不明白的人才會認為那是汙漬,而象他們在場這些所有上過戰場的人都明白,那就是風乾了的血漬嘛!
“報告長官,是我們從日本鬼子那裡繳獲的,我看上麵都是拚刺刀的圖畫,我就留了下來。”商震連忙報告道。
而這時他眼見著那趙旅長把手伸了出來就忙把那小冊子給遞了過去。
“銃劍術?”那個趙旅長伸手接過那個小冊子掃了一眼後不屑的說道。
就在商震以為這位旅長要看那小冊子時,趙旅長卻又說道:“這幫狗日的日本人就喜歡玩這些調調兒。
拚刺刀不叫拚刺刀非得叫銃劍術,死了不叫死了非得叫玉碎。
狗屁玉碎,被老子砍死了那還不是跟豬狗一般!”
原來人家趙旅長竟然見過日軍的這種操典手冊。
哎喲喂!就這位趙旅長這話一說出來,29軍的人咋想不知道,商震他們對這位趙旅長的好感便登時飆升!
這位趙旅長真性情,說的都是大實話,他們喜歡!
盡管,他們不大明白人家所說的日本人玉碎是咋回事。
趙旅長吐嘈完了日本人的惺惺作態後才伸手去翻那個小冊子。
而就在他翻小冊子時,商震就注意到他的左臂似乎是不大聽使喚。
而這時他身的一個軍官就上前幫他拿那個小冊子了,結果卻是被那趙旅長一伸右手給扒拉開了。
那個軍官無奈也隻能肅立一旁。
這位旅長看那小冊子談不上細也談不上不細。
說細?他是逐頁翻的,竟然一頁沒漏。
說不細?他真的隻是翻的,掃一眼也就過去了。
“嗬,拚刺刀?那不就是在他們老祖宗麵前耍大刀嗎?”那旅長很不屑的說了一句,然後他就又看向商震,商震自然是又一挺胸。
“你練拚刺刀很刻苦嘛!”那趙旅長又說道。
商震是帶著自己這些人在院子裡練拚刺刀了不假。
可問題是這個院子就那麼大,要是十來個人撲騰開了那地方還真就有點小。
再說了,商震又沒強調過紀律,他練得刻苦可不等於別人練的刻苦。
可也正因為商震練得刻苦那就顯得與眾不同。
練拚刺刀那是一個體力活,商震剛才嫌扣在自己腦瓜頂兒上的帽子太熱已經被他摘下去了。
現在室外零下十七八度總是有的,所以商震頭上的汗水正往上冒著白汽呢,而他頭發上也凈是那水蒸汽遇冷凝結的白霜。
不過,商震就是商震,他可不會因為這位趙旅長這麼問自己他就回答。
他竟然沒吭聲!
不是他不想說話,實在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按理說上麵的長官說士兵你訓練很刻苦嗎?士兵可以點頭默認也可以謙虛一下,可是商震聽這位趙旅長話裡的意思可是對日軍拚刺刀的本事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