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一聲,房子裡好幾個人同時便笑了起來。這當然是他們想起了原來商震是怎麼算計侯看山來的了。
“這、這是咋回事兒?”黑暗之中後加入的孟老歪終於怯怯的問了一句。
作為後來者,孟老歪有自己的自覺,人家這夥人原來都是熟識的是以命相托的,所以人家之間說話吵架,自己盡量別瞎摻和,人家是神仙,自己就是個凡人。
可是孟老歪可不笨,這兩天來他眼見著大家對長得有些稀奇古怪的侯看山並不是很待見,所以他終於敢說話了。
就這種能讓商震臉上添光又讓侯看山丟醜的事情,馬二虎子又怎麼可能不說?
於是他就講了那件事情的經過。
侯看山懷疑商震值哨時睡覺,問商震為什麼值哨不睡覺?
而商震不讓自己睡覺的辦法就是多喝水多撒尿,自然就睡不著覺,然後他就誘騙有所懷疑的侯看山去樹根那裡聞自己撒的尿。
當馬二虎子把故事講完,這個被當做禁閉室的馬棚裡自然又笑成了一團,甚至連侯看山也嘿嘿的笑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馬棚外的墻根處傳來了錢串兒的聲音:“行了,都別笑了,有動靜了!”
一聽錢串兒這麼說,馬棚裡頓時就靜了下來。
你就想,王老帽他們這回來到了這個連隊,就這種軍紀,還關什麼禁閉啊,關禁閉那也是象征性的!
而那個連長關景權那也是個當兵裡的大混子,按理說有人被關禁閉了,門外肯定得有哨兵,可關景權所安排的哨兵,那都是王老冒他們自己出的,此時在外麵值哨的那是錢串兒和仇波。
並且關景權全隻是讓人拿走了王老帽他們的子彈和手雷,並且把槍都給他們留下來了。
要問為啥?那當然是怕被他們揍的那些士兵再來打回頭架!
而現在錢串兒說有動靜了,那弄不好就是打回頭架的人來了。
“都聽我的啊,按咱們商量好的辦!”王老帽低聲說道。
於是片刻之後,馬棚裡響起了悉索之聲,那是王老帽他們偷偷往馬棚外溜去了。
可這也並不代表馬棚裡沒人,馬棚裡正有一個人開在說話呢,那個人正在講自己和王老帽他們分開之後的的經歷,那是侯看山。
侯看山講起了自己是怎麼找日軍報仇的,自己殺死了幾名日軍,自己又是怎麼負的傷,自己又是如何返回歷經千辛萬苦返回終是找到了王老帽他們這些親人。
別看侯看山豁牙漏風的,可是他講的卻是如此的動情,至少從那馬棚外聽起來,就像有很多人在聽他講故事一般。
而侯看山那也不是笨蛋,他為了營造出馬棚裡人很多的氣氛,有時他甚至還捏著嗓子說句“哎呀,那你可真不容易。”“哎呀,要這麼說,那你可是咱們這夥人裡最能打的!”
遠處有人也隻是能聽到有人在講事有人在附和,可王老帽他們就在馬棚不遠處,他們是能聽清的。
他們眼見著侯看山在那自己演戲自己誇自己既覺得惡心又覺得好笑,就是那侯看山在扮聽眾時盡管是捏著嗓子說的,可是怎麼聽都有一種豁牙露齒的漏風的動靜。
所以,他們那笑憋的就是一個辛苦!
侯漢山這麼一講就講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他還問了一句:“咋都不聽我說話呢,都睡著了呀,那我也睡吧!”
馬棚子裡再無動靜,馬棚外麵卻有被壓抑了憋得直撓地的聲音。
不過於遠處的人來講,這裡終是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