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升起到房簷的時候,一個班的士兵終於往回走了,他們的前麵是一駕馬車,馬車上裝著三頭豬,隻不過那三頭豬都已經變成了白條豬。
那個班長是坐在馬車上的。
帶長的那就是官,那就是有些權力的,而另一個坐車的那就是趕車的士兵了,至於其餘士兵便也隻能跟在了馬車後麵,商震自然也在其中。
商震注意到和他並排走著的那個士兵還沖自己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表麵上商震自然是無動於衷,可是在他的內心裡卻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自己的麻煩還沒有解除啊,到底是碰到了個硬茬子。
他所想的硬茬子自然是指坐在前麵馬車上的那個班長。
商震以為自己用刺刀捅死了一頭大公豬,足以震懾住這些以後會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士兵了,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
因為就在殺完那頭大公豬後,這位班長便問了他的姓名,他自然及時告知,然後他還很客氣的問了一下這位班長的貴姓。
按照東北人的習慣,一個人問對方“貴姓”那都是很客氣的很有禮節的說法。
作為回答者,一般人都會說“我免貴姓啥姓啥”。
可是當商震說完了自己的姓名掉過頭又問這個班長的姓名的時候,這個班長卻翻了他一眼說道“你少特麼的跟我套近乎,你管我姓啥呢?”
所謂熱臉蛋貼到了冷屁股上也就是這樣了,商震感受到了這個班長對自己的敵意。
可是自己到了這個班來,與這個班長是頭一次見麵,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那麼這個家夥為什麼如此不待見自己?商震又怎麼可能想不到,這個家夥應當是受到了上麵的暗示了。
看樣子光憑自己捅了那豬一刀還是不夠啊,自己還需要表現得更狠,或許才能夠震懾住這個不知姓甚名誰的小子。
商震他們回到旅部後院的時候,他便看到王清鳳正在那大門口等著呢。
搞後勤的嘛,吃喝拉撒啥都得管,這是王清鳳還有別的事,否則他都會自己去看看那三頭豬的。
“張三兒,你咋才回來?”王清鳳看到坐在馬車的那個班長就喊。
“王長官,那豬太大太野了不好殺。”那個班長忙從那馬車上跳了下來報告。
而這時跟在馬車後麵的商震不禁啞然失笑了。
他這才明白,這個班長叫張三兒,而人家又為什麼不肯告訴自己的尊姓大名了。
所謂“張王李趙遍地劉”,在中國姓張的那是一個大姓無疑。
既然姓張的很多,就時下的中國哪家不兄弟好幾個,如果姓張的人家有兄弟好幾個,那麼肯定就有排行老三的。
老王排行老三的叫王三兒,老李家排行老三的叫李三兒,那麼你老張家的老三叫啥?當然叫張三兒。
可問題是民間還有這樣一個說法,張三兒那卻又是狼的代名詞。
應當是有民間傳說為什麼管狼叫作張三兒,商震也不知道這種傳說是怎麼來的,反正管狼叫張三兒那是妥妥的,就沒錯!
怪不得先前這個班長不肯告訴自己他的姓名啊,原來他是張三兒啊!
商震正想著呢,此時那個張三兒便回頭看了商震一眼,很顯然他那是想起剛剛商震問他貴姓的事兒了。
而這時王清鳳便也看向了商震。
商震平時那就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說他看上去就象一個殺神,有著那霸氣側漏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就這,跟他從來都是八杖子都夠不著的事兒。
商震便想自己現在是不是表現得更乖巧些跟著去卸豬,可是隨即他卻又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他雖然奔那馬車上的豬去了,可是他的目光卻也與經王清鳳對視了起來。
王清鳳看商震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友好的目光,也隻是他那姐夫事先跟他說了,不許難為那個“kei”了他一下的士兵,所以他才沒有馬上找人揍商震一頓罷了。
既然商震現在已經變成他的手下了,那咋拿捏商震那還不是他說的算,現在的他也隻需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從而在他姐夫那裡能交待過去罷了。
隻是他卻沒有想到商震看他的眼神卻是冷冷的一絲一毫畏懼都沒有,弄得他反而一愣。
“哎!”王清鳳說話了,他心道你個小兔崽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跟我裝犢子。
可這個時候商震卻已經上了那馬車去拽那上麵的白條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