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商震他們一行人終於到了西安城下,一看西安城那長長的就如同他們所見過長城那樣的城墻,商震他們就有了一種震撼的感覺。
到了這時拿他們的家鄉與西安一比,他們才發現自己的家鄉那真的就是蠻荒之地。
而作為商震他們中後來居上的秀才楚天更是顯示了一回他的博學。
“西安即古城長安,是十三朝的古都,都說南京是六朝古都很厲害,可是跟長安還比不了!”然後楚天竟然又小聲的吟詩一首,“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一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要說吊起書袋來本就是半拉秀才的陳翰文也都被楚天唬的一愣愣的,更何況商震他們這些人呢。
隻不過楚天顯示自己的才華,卻有些不合時宜,商震回頭看了一眼楚天說道:“保持肅靜!”
於是,楚天也隻能接著把他的滿腹才華接著捂在了自己的腹中。
商震管束楚天自然是有道理的,隻因為現在他們可都是東北軍的打扮。
若是路人看到一名拿著武器的東北軍士兵在這裡如同文人一般搖頭晃腦,那可就太引人注目了。
畢竟商震他們這次與其說是押送高培源回來都不如說是護送,那一定是要低調的。
低調的原因,不問而自明。
現在東北軍普遍厭戰情緒強烈,他們不想和工農紅軍打內戰,他們想掉頭轉身去打日本鬼子。
可是國民政府的某人就不讓他們打日本鬼子就讓他們打紅軍!
而高培源是作為紅軍的俘虜被紅軍放回來的,雖然沒有明說他回來乾什麼,可是他卻是給商震他們做了一路的紅色宣傳了,那麼他回來是乾什麼的還用問嗎?
正因為國民政府要迫使東北軍去攻打紅軍,那麼在整個西安城裡國民政府的探子也就是軍統的人還能少嗎?
所以現在作為團長的高福源,不僅穿的是普通士兵的衣服,甚至他手中也拿了一支步槍就混雜在商震他們之中。
現在東北局的那位少帥已經從日本回來了,而且就在西安城的少帥行營之中。
不過啊,高培元並沒有直接往少帥行營的方向,而是指點著商震他們往另外一個地方走。
那個地方是東北軍的一個聯絡處,高培源絕不會冒冒失失的闖到少帥的行營裡去,誰知道少帥身旁是否有軍統的人呢。
雖然說西安城很大,人口眾多,可是商震他們隻要把高培源送到地方,確保和少帥行營取得聯係,那也就算是完成任務可以返回了。
商震他們接著往前走,看著西安城裡那些古老的建築,那厚重的城墻,那可以讓兩輛馬車並行的拱形城門,商震卻也有自己的感嘆。
又是好一座關山啊!
這一年多來利用閑暇時間,現在的商震終究是讀了些書了,他也知道中國歷史的厚重了。
中國人的祖先創造出了那麼輝煌的歷史,留下了這一座座關山,這一座座關山能夠阻擋侵略者的鐵蹄嗎?
商震並不是那種有著遠知卓見的大人物,他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把現在的事做好。
西安城現在人那是格外的多,不僅僅是因為它是多少代的古都,更是因為現在關內的東北軍除了在與中國工農紅軍對峙的外,那可全在這裡呢,並且東北流亡學生追隨著東北軍的腳步過來那卻又是不少!
眼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商震他們也隻是臉色不變的前行,就和其他在街頭走過的東北軍並無不同。
而現在商震他們這些人的裝束那還勉強可以。
這一年來他們又沒打仗,那軍裝穿著倒也整齊乾凈,而再看在街道上走過的其他東北軍的裝束那可就不行了。
有很多士兵的軍裝那已經是補丁打補丁了,顯然由於東三省的丟失,東北軍已經得不到有效的補給了。
如此一來,給本就歷史氛圍濃重的長安古城又增加了一絲凝重。
商震他們一行人無語的從人群中穿過轉眼就到了另外一條街的街口了。
隻是商震剛跨過這條街口時忽然就是一愣,因為這條街上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多!
路人已經是全都閃現兩邊了,而中間街道上站著的卻都是清一水的男女學生!
怎麼又碰到學生遊行了?不知道冷小稚他們是否也在這裡。
不知道怎麼的,當商震在看到第一眼看到眼前的情形時腦海裡就蹦出了冷小稚那激動時胸脯起伏的樣子。
籲——
商震連忙做了個深呼吸,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腦袋瓜子裡怎麼還能想這個。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高培源。
他本來是走在隊全最前麵的,眼見前麵的街道被堵上了,他就得問高培源接下來路該怎麼走。
畢竟,商震可是頭一回到西安。
在商震看來,就西安城這樣到處都是高樓殿閣的樣子,那比他在山林裡轉還迷糊呢!
由於商震這麼一停頓後麵的人就已經上來了,而高培源便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他也是一愣。
雖然說他在西安短暫停留過,那卻也隻是行軍路過,他也隻是知道西安城裡現在光東北流亡學生就有一萬多人,可是他卻也沒有見過學生遊行。
“今天我們在這裡要懷念我們的故土,在那舉國之恥的九一八,我們背井離鄉來到了這裡!”這時前麵那學生隊伍中就有人在喊話了。
那聲音卻是通過那種紙喇叭裡傳出來的,顯然那應當是有學生要演講了,或者說他應當是學生運動的組織者。
可是聽到那聲音,商震便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