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人都住在一樓,不許上二樓,那裡是主人家的臥室,弄埋汰了對不住賀亮的一悉好意。”商震掃視著手下這三十來個兵說道。
沒有人提出異議,財主家的狗窩都比窮人家的主臥考究,風餐露宿在外的士兵們能夠有個一蔽風寒的屋子就已經很知足了。
“我和老王叔住在二樓,便於望遠。”商震再次說道。
依然沒有人提出異議,隻因為士兵們公認商震和王老帽是他們的長官。
作為長官,商震和王老帽有些特殊的待遇至少在士兵們看來那是理所應當的。
盡管在內心裡他們並不贊同商震的理由。
千萬別說什麼“眾生平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商震和王老帽在士兵中的權威那是通過一場又一場的戰鬥中打出來的。
雖然王老帽總是說粗話罵人,可是他也沒有打過任何一名士兵,想比於時下那些講究“三金三皮”的下級軍官來講,商震和王老帽那已經絕對算得上清廉了。
三金,金表、金絲眼鏡、金筆。
三皮,皮鞋、皮帶、皮綁腿。
金表多是羅格納或羅馬表,金筆指的是派克,皮帶那是作為軍官的身份的象征,皮鞋皮綁腿穿上之後又保暖又氣派。
“鞠紅霞是唯一的一個女兵,既然你不肯離開我們,那你就住閣樓吧。”商震再次說道。
商鎮當然是問過鞠紅霞的意見的。
在進入到南京城後,當著其他士兵的麵時,商震就曾經問過鞠紅霞,說我們都是行軍打仗之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壯烈了,你確定要跟著我們嗎?
當時鞠紅霞並沒有過多的說,也隻是極為肯定的做了回答,至於其中原因,商震並沒有問。
商震關於鞠紅霞的安排,士兵們依舊沒有意見。
當兵去三年,母豬賽貂蟬,更何況鞠紅霞不是母豬而是貂蟬。
男人那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不管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士兵們就是看到鞠紅霞那搖曳的身姿,就都能感覺到那本是血腥而又枯燥的戰鬥生涯竟然多出一絲色彩來。
事情竟然已經定下來了,商震、王老帽、鞠紅霞便從了樓梯上了二樓。
商震他們既已暫時入住,當然是已經看過整棟樓房的,在那二樓上麵有一個小閣樓,本來是個儲物室。
可鞠紅霞是個女的嘛,要是行軍打仗也就無所謂了,可是這不打仗了自然不好和男兵們住在一起的。
於紅霞對於自己能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很是開心,找到苕帚就把那個小閣樓略略打掃了一下。
而這時王老帽就沖商震嘿嘿一樂,還豎了下大拇指,然後他人就到二樓的臥室之中抱出了一套緞子麵的被褥奔那小閣樓去了。
對此商震仿佛沒有看見,隻是站在過道裡向遠方望,就仿佛他真的是在向遠處望一般。
而這時那小閣樓上就傳來鞠紅霞說話的聲音:“哎呀,動人家主人家的被褥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既然住這裡了,他家的就是咱們家的!”那是王老帽的回答。
王老帽回答時依舊是匪氣十足,此時站在二樓的商震聽出了一種曖昧的東西。
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忽然想起來了一句話,叫八戒找孫猴,一流愛一流!
這四十多歲的老土匪與二十多歲的女警察搞拍拖,父女戀?還是黃昏戀?或者說王老帽的歲數真的可以給鞠紅霞當爹了?可那又如何?有錢人家納小妾啊,小妾哪個不長得年輕貌美的,商震對此——沒意見,嗬,他管不到這段兒啊!
正當商震心中暗自好笑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門外傳來了王老帽的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