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傻子嗎,當然是有的。
可是注定了這個世界上的傻子和特別聰明的人都隻是極少數,更多的人還是泯然眾人。
若說那泯然眾人的天性之一是什麼,東北話裡講叫好信兒,後世人講叫八卦,對,不管是好信兒還是八卦那都是人——這種群體性動物的天性。
若說王老帽光腚拉碴的躺在那豪華的大床上睡覺那也是蓋了被子的,頂多也就是露出了半截長毛腿罷了,可是在小簸箕的嘴裡就變成了光腚拉擦!
若說王老帽隻是光腚拉擦的睡覺,若說人有那八卦的天性這本都不算什麼,可這個時候王老帽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不應當跟小簸箕耍橫!
結果就是,王老帽的裸睡與一眾士兵的天性便因為王老帽耍橫的這個因素而結合在了一起。
商震和王老帽睡覺的那間臥室裡突然就傳來了“啪嚓”的一聲響,然後就傳來了小簸箕的呼喊:“哎呀呀,你是我親老丈人哪,你咋能打銀(人)?”
然後小簸箕就從那間臥室裡跑了出來直奔樓下來了,而他的嘴裡卻還在叨咕著:“這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嗎?我好心好意的給你送棉衣,你卻拿瓶子砸我!”
原來先前小簸箕進屋時那“嗷嘮”一嗓子直接就把正在做春秋大夢,或者說正在回味春秋大夢的王老帽給吵醒了!
那就是再普通的人睡得正香時被人驚醒那都會急眼的,更何況被吵醒的那是王老帽?
誰也不知道王老帽回味著昨夜的春夢回味到了哪一段,誰知道是倒澆蠟燭或者老帽推車,反正被小簸箕搞醒了的王老帽那是極為不爽!
所以王老帽睜開自己那惺忪的睡眼還沒有搞情什麼狀況呢,見小簸箕正站在自己的床上看著自己,他氣得大罵了一句“你個小王巴犢子給我滾!”隨即他也隻是順手那麼一劃拉,就把床頭櫃上的一個花瓶給抄在了手裡扔了出去,於是就有了那一聲“啪嚓”。
此時在外麵賀亮正看著商震遞到自己手中的那個日軍的領章呢。
要說,這世上終究是有識貨之人的,而那賀亮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東西你們在哪搞來的?”賀亮吃驚的問道。
“是東北軍弟兄們打死了個鬼子官搶回來的,這玩扔能算個大功勞不?”商震心中有些忐忑的問。
“這個當然算!這個要不算大功勞那哪個還能算?你放心吧,有了這玩扔我這回給你們弄幾挺捷克式回來!”賀亮興奮的回答道。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管是賀亮和商震就聽到樓門口傳來了小簸箕那一驚一咋的喊聲。
不過,那又如何?賀亮可不是商震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現在在他的眼裡再重要的東西也不可能有商震遞給他的這個領章重要。
所以嘛,賀亮拿著那個領章轉身便跑,而跟著賀亮來的他那些手下也搞不清什麼狀況,眼見賀亮回去他們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哎!賀兄我跟你一起去啊!”商震一見賀亮走的急切,而且人家說竟然能弄來幾挺捷克式,他也興奮了!
“來吧,來吧,好處大大滴!”賀亮也不回頭就喊了一嗓子。
商震便真的跟了上去。
捷克式是啥?捷克式當是然是指捷克式輕機槍了。
九一八之後,在商震從新兵變成老兵的這個過程中,他就知道捷克式輕機槍了,隻是,他見捷克式輕機槍還真的就沒有幾次。
他在新兵的時候,他們連機槍手用的是遼13式輕機槍,那機槍是他們東北軍在沈陽的兵工廠裡自己造的。
而後來隨著商震閱歷的增加,他聽說東北軍其實已經進口了2000挺捷克式輕機槍的。
可惜的是,在九一八事變中,東北軍沈陽兵工廠那飛機、大炮、坦克車都成了日軍的戰利品了,那就更別提那2000挺捷克式輕機槍了!
這種事就別提那位張少帥了,若總是非黑即白的看問題那還是顯得稚嫩了些。
商震走了那自然是辦正事去了,而此時正氣咻咻的從那樓子裡出來的小簸箕卻也恰好看到商震走了。
小簸箕一看商震走了,他那被王老帽砸了一花瓶的氣兒反而消了,他忽然有就了主意了!
“哎呀,你們想不想上二樓看看西洋景兒?”這是小簸箕對自己一眾兄弟開頭的話。
“啥西洋景兒?”已經把棉衣穿在身上正在係鞋帶的虎柱子抬頭就問。
虎柱子個頭大,你還別說,賀亮雖然沒有給商震弄來足夠的手槍彈,可是弄來的這棉衣卻是挺靠譜的,虎柱子穿著棉衣感覺到了溫暖那美的都跟一個開心的孩子似的了。
“哎呀,那張大床啊,老漂亮了,那床是圓的,上麵能睡四個人!”小簸箕是誰,他那眼睛一卡巴就開始賴(lǎi)懸了。
論單挑他未必敢惹王老帽,可是有個詞咋說了的,法不責眾,對,就叫法不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