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炮彈的碎片未曾傷到他,可是那爆炸的氣浪終究還是把他給波及了。
“還報什麼仇,老子是從淞滬戰場上撤下來的,死去的兄弟多了去了,你報仇你報得過來嗎?”先前的那個士兵高喊道。
“咋都跑了,不是說誓與南京共存亡的嗎?”一聽那個士兵這麼說,那個剛從街壘廢墟中爬起來的士兵忽然便哭了起來,他伸著臟兮兮的手抹了一下眼睛,於是那本是稚嫩的臉上便又多了幾道黑灰。
他的年紀並不大,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因為年輕,正因為還有血性,所以並不計較自己的生死他便很單純。
“快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時有說話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要說這句話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總是比先前那個士兵所說的“你報仇報得過來嗎”中聽的多。
那個士兵抬頭看了眼,就見已是跑到自己身邊的這個人二十多歲,身上斜挎了兩支槍,一支是有著長長彈匣的盒子炮,一支則是花機關。
他應當是個軍官吧,那士兵眼角掛著淚就猜。
到了時此時那士兵再環顧四周,就看到又有一個長的精瘦的士兵正在自己身旁的廢墟中拾起了一支花機關,那是他的班長的,隻是他的班長現在卻已經躺在了那炸塌的街壘下麵,隻是從幾個沙包下露出兩條腿來。
“把彈匣拿著,光拿槍有什麼用?”而這時那個挎盒子炮的士兵便說道。
那個精瘦的士兵一聽人家這麼說卻是為難了,隻因為那街壘已經被炸塌了,他又怎麼知道那位已經戰死了的班長的其他彈匣在哪裡。
“槍再好,不要也罷,沒看都在逃跑嗎?”那個精瘦的士兵很沮喪的就把剛撿拾到手的花機關又扔到了地上。
“撿起來!”而這時那個掛盒子炮的士兵便說道,“手裡有槍至少能選擇怎麼死!”
他說話的語氣很重,聽起來很嚴厲。
而那個精瘦的士兵一聽人家這麼說,忙又撿起了槍。
“在那兒呢!”這個街壘中唯一的幸存的那個士兵忽然說道,然後他往前跑了幾步,伸手在一個沙包下露出的一條皮帶上用力一拽。
好在那沙包已經被炸露了,那沙子已經泄了出來就沒有多重,於是一個背包就出現了,那小兵把那背包打開,那裡麵竟然都是花機關的彈匣。
此眼他眼前的這兩名後來者不知道,可他卻是知道的,這個背包可不隻是班長自己的,那卻是全班新領的花機關與盒子炮的子彈。
隻是誰曾想,他們一槍未發呢,全班就也隻剩下他自己了。
“哎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挎著盒子炮的士兵臉上露出驚訝與喜悅。
“這也恁多了!我也背不動啊!”可是那精瘦士兵卻麵現為難了。
“都背著!你就當你偷的金銀財寶好了!行了,快走!”這時那個挎著盒子炮的士兵再次命令道,而就在他動的同時還沒忘伸手拉了那個幸存的士兵一把。
那個年輕的小兵回頭看了一眼廢墟,終是跟著人家也跑了
而到了此,那後趕過來的兩個士兵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了。
挎盒子炮的那是商震,另外一個體形精瘦的自然是白展。
“咱們還往裡麵跑啊,你不是說不從北麵跑嗎?”人不見了可是巷弄之中卻傳來了白展的問話聲。
“小鬼子的坦克車你惹得起?你不說前麵的地方你就熟了嗎?咱們再往回轉!”反問白展的自然是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