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帽並不知道,於現在已經出了南京城的他們來講,如果和商震比起來那應當算作一種幸福的煩惱。
何謂幸福的煩惱?
至少現在在前麵與日軍打生打死的那是粵軍,而不是他們這一撮輟在後麵的東北兵,而現在商震、白展、於作龍三個人卻是躲在一處二樓窗戶的後麵,爆炸產生的硝煙正在向天空中彌散而那灰塵卻正在落下。
商震他們正緊緊的盯著前方街角處一門怪模怪樣的炮!
那炮下麵是個前二後一的三角架,由於支撐角度很低,看起來就象夏在在水裡趴著那種長著長長的腿的昆蟲。
商震不知道那種昆蟲叫作水黽,從來他都管那東西叫水蜘蛛。
對,現在他們前方的日軍那門怪模怪樣的炮就象一隻水蜘蛛,不過隻有三條腿。
誰也搞不清日本人在武器上的設計理念,嚴格的說到這門炮到更像是日軍92式重機槍的放大版。
可是,作為武器,那東西再醜陋又有什麼關係呢,那畢竟是一種炮,一種直射炮,據商震先前的目測,那門炮的口徑應當是40mm左右。
剛剛日軍這門炮就向他們這裡來了一下。
那是一門直射炮,在開火的剎那,別說是白展和於作龍了,就是商震都一點反應沒有做出來。
炮彈走直線那速度太快了,商震也隻是才看到那炮口有白光一閃,這頭炮彈就爆炸了!
好在那發炮彈打在了這個樓的另外一端,商震他們才逃脫此難,可饒是如此,那發炮彈還是將商震他們這頭的屋墻炸得墻磚鬆動塵土飛揚。
而現在這門炮又指著這裡,本來商震是打算帶著白展和於作龍跳樓了的,可是他又掃了一眼那門炮,覺得那門炮的指向還是有些差異的,他終是讓白展和於作龍不要輕舉妄動。
“確實不是指著咱們這裡了,炮口好象往右麵偏了。”白展低聲判斷著。
現在已經毫無疑問,白展那就是個小偷出身的,不管是不是神偷,但那眼力和一般人比起來也隻會強而不會差。
又過了片刻,他們就見那炮口便又閃出白光,同時就是“嗵”的一聲,這回在商震他們的右麵就傳來了“轟”的一聲。
商震他們三個為身旁的樓房所擋卻無法看到那炮彈爆炸的情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右麵相鄰的一棟樓房遭了殃了。
“咱們快跑啊!”白展便說道。
“你怎麼就知道跑?”於作龍不滿的反駁。
商震本來是打算帶著他們兩個從東麵南麵抑或是東南麵出城的,奈何他們先是被那些潰兵裹挾,然後日軍進了城卻又把主要的街道給占了。
商震他們三個便也隻能在居民區中穿行,如此一來可就慢了。
作為老兵的商震深知,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這三個人要是被日軍發現了再糾纏起來,那絕對是吃不到好果子的,所以他就跑,而那白展就更不要提了,他卻是把他那偷兒的天賦也發揮了個淋漓盡致,那也是個跑。
如此一來,本是與他們兩個結伴而行的於作龍就也隻能跟著跑了。
可是於作龍本就年輕血性尚在,現在終是發出了怨言,在他的潛意識裡,與其這樣窩窩囊囊的跑下去,那還不如與日軍血拚一把呢!
“打不過當然就跑,你傻啊?”於作龍的生存理念果然與白展的是不同的。
“那——”於作龍剛要反駁,可卻被商震打斷了,因為商震說的是:“準備戰鬥!”
就商震這一句話讓於作龍本能的就把自己的步槍端了起來,而商震也已經把自己的花機關抵肩了,倒是白展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也挎著花機關呢。
白展也隻是才穿了軍裝,雖然也會開槍可本質上那還是個偷兒,在他的概念裡哪有什麼“準備戰鬥”,要說那“準備下手”倒是有的!
不過商震的話不能不聽,隻是白展剛把花機關頂上了火,商震的槍就率先響了起來“他他他”“他他他”,商震出手就是一連串的長點射,而於作龍的步槍也“啪”的一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