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彈依舊在天宇中閃亮,那堆柴火依舊在冒著青煙,而有風吹來之時,甚至那柴草垛還會變得紅亮些許,就如黑暗之中已經著過的炭火。
說實話,這個柴火垛已經不是完整的柴火垛了,上麵那部分早已經燒塌燒過了,下麵那部分由於潮濕就開始漚煙。
在日軍看來,就這樣的柴火垛已經不可以藏人了,所以日軍在將己方玉碎了的官兵收攏到馬車上後便走了,隻是在原地留下了幾十具中國官兵的屍體。
隻是日軍並不知道,他們卻是又留下了四名活著的中國士兵。
日軍的照明彈打得已經沒有原來那麼頻繁了。
不過那四名僥幸活下來的中國士兵並沒有馬上走,他們還在等。
正如商震所分析的那樣,現在日軍並不停止打照明彈,那麼他們現在沒必要匆匆忙忙的走,他們完全可以等到日軍不再打照明彈之後從田野之中慢慢向外摸。
商震就不信了,急於占領南京的日軍就算是在南京城外建立起封鎖線,那當然能發現往外突圍的大部隊,卻也未必就能堵住他們這樣四條漏網的小雜魚。
把他惹急了,他還真的就會象先前所說的那樣,到哪個村子裡直接放翻一口豬,然後他們就拿那豬肉當口糧,雖然說不會邊走邊宣(xuàn)肉,可是一個人背上十來斤肉總是可以的。
現在商震卻已經和方治平趴在一起了,而方治平正是魯連長他們那夥人唯一幸存的那個。
就在那些打掃戰場的日軍走後,商震他們又不能現在就走那自然是要有所交流的。
隻是方治平毫不掩飾自己對話癆白展的硌應,所以跟白展就沒說好聽的,而白展還想再說點不著邊際的話時,商震卻也把白展給訓了。
商震說白展的話很簡單,就一句“現在已經出了南京城了,你要是和我們在一起呆不慣你可以走!”
就這一句話,那白展終是消停了下來。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白展本就是一個賊出身,就他那副氣質與看起來就與一副不苛言笑樣子的方治平不是一路人,是當兵的與當賊的在內心裡本能的相互排斥。
也正因為如此,方漢平卻是主動爬了過去與商震攀談了起來。
“你是88師的?”商震看向了方治平有些驚訝。
“聽口音你是東北人,你也知道88師嗎?”方治平便問。
“德械師嘛,聽說過一些。”商震回應道。
在南京城裡,商震跟著那個溫營長與魯連長他們相遇的時候,那魯連長到是報過部隊翻號,可商震當時並沒有注意聽,也就沒有當回事。
“那你怎麼沒有戴那德式鋼盔?”這時於作龍便在旁邊有些好奇的問,隨後卻是又自然介紹了一句,“我是調整師的。”
方義上來講,調整師與88師雖然都與德式師沾邊都隸屬於員央軍,可終究還是有區別的。
某人統領著民國政府從名義上完成了對中國的統一後,自然要是開始整肅軍隊的,於是便有了從德國請軍事顧問來對中華民國的軍隊進行整頓訓練的事情。
當時他是想建立起很多個德式師的,可是由於進度不一樣,真正能夠達到德式師標準的也隻是三個師加一個稅警總隊罷了。
這裡為什麼要有有一個稅警總隊呢,其實可以把稅警總隊理解成某人大舅哥的私人衛隊也未嘗不可,這就涉及到民國的另外話題就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