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商震並沒有開槍,事實上商震也隻是做出一種預防出來,他要預防那個偽軍老頭在沒有跑多遠的時候,就調轉馬車往偽軍那裡跑,那樣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商震也沒有拋棄高雨燕的意思。
他能猜到那個偽軍老頭在剛趕著馬車下道的時候肯定不敢回頭看。
那他還不抓緊往樹林子那裡跑,他就是要看一下那個老頭會不會跑掉,如果那個老頭敢在三四百米的位置就趕馬車奔偽軍那裡去,那他絕對會開槍的!
當然了,能不能打中那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他估計那個偽軍老頭在見識了他用盒子炮的槍法之後,也絕不敢賭自己步槍打的不準!
麵對麵同樣的困境,不同人有不同的應對方式。
商震在那馬車上就開始算計他們這幾個人能夠安然逃出日偽軍的追殺,讓那個偽軍老頭把馬車趕走本就是他計劃的一部份。
他可不想總坐著這架馬車,那個太招風了。
所以他先跑到樹林那裡就是去看著那個偽軍老頭,至於高雨燕那就在後麵能跑多快是多快唄。
隻是誰曾想,也跑到跟前了,那高雨燕也摔趴下了。
商震看著那高雨燕的樣子也很無奈。
在商震的眼裡,高雨燕很漂亮,甚至比冷小稚還漂亮。
都說漂亮的女孩哭時叫梨花帶雨,可現在高雨燕卻不僅僅是梨花帶雨,那卻都是梨花帶泥了!
那高雨燕眼淚下來了,臉上又沾泥了,那可不是在臉上和泥了嗎?
現在的商震固然驚詫於高雨燕的美麗,卻也知道自己隻怕又得背女人了。
他忽然感嘆自己這輩子是個什麼命呢?怎麼總得背女人逃命?
最早的時候,自己背冷小稚,從南京城裡往外跑的時候又得背與楚天相好的那個女學生,而現在呢,看樣子自己又得背這個高雨燕了。
唉,為什麼天下的女子都不能長得粗腰大屁股體力好,這樣自己是不是也省得勁兒?
一共現在他們就是四個人,看白展那損出兒的還能指望他背高雨燕?再說他瘦得跟個猴似的,估計也沒有那個勁兒,至於那於作龍更不可能,看一眼女人他自己先臉紅了!
高雨燕已經爬起來了,用書麵的話講叫踉踉蹌蹌,要是用東北話講那就叫“列列溝溝”的,就她那副樣子自己不背又怎麼能成?
“咱們得抓緊了,來吧,我背你。”最終在樹林的另外一側商震對高雨燕說道。
高雨燕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便也隻能往商震的後背上趴。
商震眼見高雨燕並不扭捏,對高雨燕便也多了一分好感,看樣子這高雨燕也不是那種小家碧玉倒也識體。
“咋搞的,這老抱子咋還讓別人背呢?”白展在一旁說風涼話。
“白斬雞,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走就滾蛋,我可沒讓你跟著我!”商震氣道。
本就氣惱的商震終是沒了好脾氣。
而白展一見把商震惹急了,也隻能閉上了嘴巴,手中拿著那支步槍當成拐棍用。
商震他們下車之後,現在是白展一支步槍,於作龍一支步槍加一支盒子炮,而商震手中依舊是他那支二十響的盒子炮。
現在雖然已經是初冬了,樹葉已經落盡了,好在這片樹林長的還是挺密的,那樹乾樹枝倒也能遮住商震他們的身形。
高雨燕這卻是他頭一回被陌生男子背著。
她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麵的小女人,情知自己走得太慢便也隻能任商震被著。
她心中固然感激商震沒有丟下自己不管,可為了緩解被一個陌生男人背的不適自己她終是問道:“咱們為啥要下馬車?”
“對所有的老家賊都要防著點兒。”
“哦。”高雨燕應了一聲。
家賊是東北人對麻雀的一種叫法,因為麻雀總偷糧吃又總與人類為伴是為家賊。
老家賊意為老麻雀很“狡猾”,偷糧時很難被逮住或打死,才有老家賊之說。
“那為什麼咱們現在往村子裡走?那裡要是有漢奸怎麼辦?”高雨燕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