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麼難聽,我咋就勾勾搭搭的了?我又沒——”商震一邊觀察前方一邊回懟。
“凈特麼的說半截話,你都快趕上那一個半小白臉了!”王老帽罵道,他如何不知道商震剩下的那半截話是要說,我又沒象你凈勾搭小媳婦了。
“把望遠鏡給我。”商震往回一探手,侯看山忙把望遠鏡遞了過去。
商震接過望遠鏡又不吭聲了。
“我可跟你說,你可都跟冷丫頭好上了,你要是敢再和高雨燕不清不楚的,小心我以後告訴冷丫頭。
年紀輕輕的別見一個喜歡一個,整得跟頭大種馬似的!”王老帽又道。
商震依舊不理王老帽隻是用望遠鏡觀察遠處的情況。
王老帽也是拿商震沒招,他現在很想走上前去照商震屁股踹上兩腳。
隻是他也隻是想想,倒不是他不敢踹商震屁股,而是商震剛打過幾槍,雖然他一聽那槍聲就知道是用枕頭捂住槍口了,可是如果附近有日軍難免會引起懷疑,那萬一他要是站起來被遠處可能存在的日軍看到可就不好了。
“老王叔有點老了,開絮叨了。”商震忽然笑道。
“老嗎?不老吧,嘿嘿。”一直不摻合他們兩個掐架的侯看山忽然低笑道,然後他就忙轉換了話題道,“正愁沒吃的了呢,就來了幾條野狗。”
“那狗能吃嗎?”商震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並不想繼續關於高雨燕的話題。
要說他對高雨燕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商震並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更何況他和高雨燕在一起的時候不知不覺的還是有一種自卑感。
現在是打仗,看起來士兵們那就是英雄,可是商震卻知道,就高雨燕的學識絕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反而他卻是更喜歡和冷小稚在一起時的那種無拘無束很自由的感覺。
“咋不能吃?”侯看山聽商震那意思是不想吃狗肉就奇道。
“難免那幾條野狗吃過人肉了,咱們再吃那幾條狗,我想想就覺得惡心。”商震並不避諱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商震這麼一說,侯看山也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了,想想是挺惡心的。
隻是他們確實是餓。
村子都被鬼子給燒過了,他們三十多人那每天的口糧也絕不算少,他們也隻能從燒過的房子裡麵找糧食,隻是各家的糧食有的已經被燒沒了,就是殘存下來的也被燒得焦糊了起來,他們不吃那些又能吃什麼?
至於飲用水,怎麼說呢,他們想想也同樣是惡心的。
日軍往那水井裡扔了死人,可是村子裡的水源也隻有這麼一個,商震他們不喝那水又能喝什麼?
沒奈何,商震他們也隻能把死人從井裡撈了出來,然後就一桶一桶的往外打水倒掉
雖然已經是冬天,可是氣溫不到零下,雖然水很涼了,可是泡了兩天那水依舊是有了屍體的味道。
他們不斷的往外打水倒掉,那自然是為了把沉水倒掉,讓新的地下水不斷湧上來。
“老王叔你吃不吃那個狗肉?”侯看山扭頭問王老帽。
“艸,泡了幾天妞也學得娘們唧唧的。”王老帽又把話題轉到了商震的身上,然後卻是很自傲的說道,“老子當胡子那陣兒,連人心肉片湯都喝過,你說我吃不吃狗?”
候看山聽王老帽這麼說忙說道:“排長威武。”然後就轉回頭去了。
王老帽得意的笑了又開始伸手摸煙,他絕沒有看到侯看山轉過頭後卻是偷偷的撇了一下嘴。
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王老帽說起他當胡子喝人心做成的肉片湯那都不是一回兩回了。
那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王老帽還是侯看山的排長,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侯看山當時都表現出一副懼怕的樣子。
可是現在大家在一起都混了七八年了,大家都變成了老兵,老兵們私下議論,隻怕原來王老帽是在吹牛,隻是沒有人敢當麵質疑罷了。
“想當年,我們那個綹子和一個叫雪上飛的綹子成了死敵。”王老帽又開始講自己當胡子的經歷了。
“上回你說的是草上飛。”這時侯看山終是忍不住提醒道。
“有嗎?”王老帽愣了一下。
他隻注重講自己的經歷,其實是草上飛還是雪上飛都已經不重要了。
可是隨即他就聽到候看山在那憋哧憋哧的笑,他才猛然醒悟,候看山那也是在逗自己呢。
王老帽剛要罵“死猴子”時,商震卻已經說道:“別鬧了,惹禍了,真有鬼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