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炸聲方息,主陣地那裡便傳來了一片高喊:“沖啊!”未盡的塵灰之中有刺刀閃亮有人影閃動,陣地上東北軍的官兵竟然挺著刺刀沖了下來!
而這時那些避過手爆炸的日軍士兵同樣挺著刺刀便往前迎,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便如同一隻隻不畏死亡的兇獸相互撲去。
隻是這時卻因為某個人的出現這場本是白刃拚殺的畫風卻突然變了!
就在敵我雙方即將交匯的剎那,忽然便有盒子炮“啪”一聲的響了起來。
而在這一槍之下,奔在最前麵的日軍便中彈了,那子彈的傷害與他沖起來的慣性一相結合, 那名日軍踉蹌往前跑了兩步便一頭紮了下去。
而隨即一隻穿著步鞋的腳便踏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力一踩,一個身影便沖了過去, 那是對麵沖過來的一名東北軍士兵。
東北軍士兵已經無暇去觀察是誰幫他打了這一槍,他接著沖前方閃動的刀鋒沖去。
隻是這時槍聲便又響了,而這回那槍聲便接上了溜,盡管隻是點射。
而在那不斷的點射之中,這名沖鋒的東北軍士兵就見就在那硝煙之中閃亮的日軍刺刀一個又一個落入了腳下的塵埃,於是他竟然接連踩了好幾具剛被打倒的日軍往前沖去!
那槍是商震開的。
槍聲終於停了,商震雙手持著他那把二十響的盒子炮就站在那個航空炸彈彈坑的邊上,而那個彈坑由於敵我雙方交鋒麵往前推了就變得靠後了。
商震已經不能再射擊了,槍速再快卻也擋不住敵我雙方為拚刺刀雙向撲殺的速度,那可是兩群人!不,一群人,因為敵我雙方已經攪殺在了一起。
商震瞥了一眼南麵,淮河方向又有兩條日軍的船隻快靠岸了,不過那船不大隻是日軍的橡皮艇罷了。
兩隻橡皮艇裝不了多少人,商震知道,於是他不再管前麵而是專注眼前的這場白刃戰。
有一名日軍軍官雙手揮動的東洋刀極是兇悍。
刀短而利,能用刀對付長槍的那都是有所恃的,他一刀格開一名中國士兵刺過來的刺刀發出“錚”的一聲,然後他便掄刀向前劈去,可是這個時候便有一聲槍響。
這名日軍軍官便覺得自己腳上一痛,他這一刀便砍偏了。
而這時對麵的那名中國士兵反應了過來又一刺刀捅來,那日軍軍官揮刀再格。
隻是這回他腳受了槍傷那動作就不再利落,反應不及被人家一刺刀就紮在了肋部,而這一下他“呀”的叫了一聲,那痛便讓他撒手扔刀,可這時對手的剌刀便再次紮了過來,這回他再也躲不開了,那刺刀終是透腹而過!
白刃格鬥總是最血腥的,隻是在接下來的白刃戰之中卻出現了這樣一幕,一個穿著百姓服裝的人一手端著盒子炮一手拎著一把東洋刀。
當他與日軍對上之時,若有日軍挺槍刺他,他也隻是用刀格開然後沖日軍的腳上或者小腿上就是一槍!
……
當夕陽落下地平線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沖上河岸的日軍終於被消滅乾凈了。
而或許日軍不喜夜戰,那河麵上便再也沒有出現船隻。
商震坐在主陣地上,前方是倒在那緩坡之上的敵我雙方的官兵,商震或許想了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有想,他隻是感覺到了困倦與疲憊。
他的身前放了兩支步槍和若乾個日軍的子彈盒。
一支是普通的三八式步槍,一支形狀與三八式步槍大同小異,隻不過上麵多了一個瞄準鏡,那是支狙擊步槍。
“誰是商震?商震還活著沒?”後麵有聲音喊起。
商震皺了一下眉,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商震還活著沒?可是接著他就站了起來,因為那個人又喊道:“如果還活著吭一聲,旅警衛連的人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