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日軍陷入了暫時的混亂,可是隨著那暗夜裡襲擊的結束,日軍很快就變得組織有序了起來。
隻是雖然日軍也用手電筒看到了那手雷飛來的方向,可是當日軍蜂擁而至時,他們除了看到有己方四名同伴被捅死在一堵斷墻下便再無所得。
在時下的日軍官兵看來,為天皇戰死那是理所應當,他們高喊著“天皇萬歲”同,那也正是獸血沸騰腎上腺激之際。
這時若是突然中了槍,那死了也就死了,甚至還會有一腔怨念,我為天皇立的功太小了!
可是這士兵在睡著之際,就被人家神不知鬼不覺的用刺刀給捅死了被天上掉下來的手雷給炸死了,誰也不知道死亡之神何時降臨,這又怎麼能讓人不毛骨悚然!
覺是睡不成了,日軍打著手電筒,甚至點燃了駐地附近的幾處篝火甚至還點燃了一處獨立的房子,唯有光明才能讓日軍覺得安穩一些。
在那光明之下,日軍又對駐地外圍進行了搜索安排了更多的警戒哨,隻是那個襲擊他們的人卻無半點蹤影。
而此時躲在暗處的商震正看著不遠處的火光和那火光之下日軍的身影,他的心裡不由得有了一絲慶幸,多虧自己這藏身地點選的遠了一些啊!
此時的商震正藏在了一處二層樓房的閣樓上,隻是那閣樓也已經在戰火中被炸塌了一角,他卻正是通過那被炸塌的地方往外觀望的。
先前,商震決定偷襲日軍先走開了半個多小時,那是他秉承著“欲想進先想退”的思路,先給自己找了個一個藏身之所。
被日軍追的次數太多了,商震可不想在自己襲擊完日軍之後再被日軍攆得跟兔子似的跑。
隻是他卻也沒有想到,這回日軍並沒有打照明彈,而是隨意的點燃了幾個火堆,甚至還有所房子用於照明,而他所選的藏身之地若是再近點,難保這房子也被日軍給點了。
那樣的話,倒不是說他就一定會被日軍給燒死這座樓房裡,可是那處境想想也是尷尬啊!
眼見著日軍不再往外搜索,商震打了個哈欠,他決定睡會兒了,又困又餓。
而偏偏也就在這個時候,商震忽然就有了一種無力感,他累了,那種身心俱疲的累。
尋找高雨燕無果,同伴們不在身邊,冷小稚也不在身邊,爹娘也已經離自己而去,現在就仿佛自己一個人在對抗著那兇焰滔天的敵頑。
唉,自己咋就混到這個糞堆裡了呢?
商震不由得有些自怨自艾。
到了這進他便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身門旁。
身旁有一支槍,那是他先前用的那支三八式步槍,當時在找落腳點時,他就把那支槍放在了這裡。
步槍在,身上的盒子炮也在,商震這才安下心來。
酒仙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而戰士說,何以解憂,唯有步槍!
商震努力排遣了一下自己內心深處的失落,然後就靠在了閣樓的墻壁上閉上了眼睛。
長期的作戰生涯已經把商震的神經錘煉得大條無比,當死亡變成了常態,那麼人也就會輕視生死,若總是謹小慎微那人非得變成神經病不可。
遠處的日軍依舊小心的戒備著,於日軍來講今夜注定無眠了,他們也隻是希望淮河南岸的援軍能夠快點過來,再把重武器也運過來一些,這樣他們就可以鞏固陣地了。
其實於敵我雙方來講,戰鬥都沒有十全十美,東北軍51軍是在淮河百裡的範圍內建起了一道防線,可也隻能在重點區域設防。
反過來於日軍來講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們的兵力也是有限的。
因為兵力有限,他們既不可能在百裡長的防線上多點開花似的進攻,也不可能隻攻打某一個點。
前者實在是耗費兵力,後者打仗不是打賭,隻攻一點卻不可得那豈不就成了打賭?
而這時便已經呈現出這樣一幅畫麵。
遠處持槍荷彈的侵略者依舊在膽顫心驚,附近則是一片戰火之下的殘與廢墟,在一個殘破的閣樓之上有一個年輕的中國士兵真的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