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老子的槍憑啥給你用?”馬二炮不滿的說道。
說完了,他伸手從自己的子彈袋中一摳就從裡麵摸了一個也就跟鴨蛋大小的小袋子來,隨手就扔給了商震。
那個小袋子落地之時發出了金屬的碰撞聲,商震不用看都知道那裡麵裝的就是子彈。
商震沒辦法了,他也隻能從那個小得不再小他袋子裡掏出子彈往自己的槍裡壓。
想想也是,人家憑啥相信自己的槍法就一定準呢?
而這個時候,馬二炮就已經趴在那土堆後,向對麵的日軍開槍射擊了。
商震也懶得瞅馬二炮是否能夠打中日軍?他還真就不相信了,馬二炮的槍法會比自己準。
他的目光轉向了側後翼,那些新兵在軍令的驅使之下仍舊端著槍再往前沖,已經有人陸續中槍倒在了地上。
而這是在它的左方地形比較復雜的地方,同樣有中國士兵的身影閃過,那是那個瘸子副營長帶著敢死隊在向日軍的陣地靠近了。
此時商震的心中真的是很無奈,他何時如此缺乏過武器彈藥?
當然,他也可以繼續開槍射擊,可是他知道就這支步槍是真的不行。
打百米左右的目標還可以,打二三百米外的目標,真的會跑偏!
縱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縱是英雄,有時一分錢真的能難倒英雄漢。
這個馬二炮好不容易給了他點子彈,他還是省著用吧!
不過出乎商震意料的是,他出手的機會馬上就到來了。
在對麵日軍淩亂的射擊聲中,突然便有機關槍的子彈掃射到了他和馬二炮藏身的這個土堆上。
固然有子彈擦著他和馬二炮的頭頂飛了過去,卻同樣有子彈鉆進了土堆發出了“啾啾”的聲音。
毫無疑問,他和馬二炮所在的位置被日軍發現了,日軍的機槍過來“招呼”他們了。
馬二炮“呸”了一聲,吐掉濺到嘴裡的土沫,他再次舉槍之時,可對麵的子彈卻再次呼嘯而至,那火力壓得他根本就不敢抬起頭來。
“你咋不打?”馬二炮眼看著商震縮回了頭靠在那土堆上就氣憤憤地問。
“你把你的步槍借給我,我替你把鬼子的機槍滅掉。”商震靈機一動說道。
“我——”馬二炮被商震這句話直接給噎住了,他頓時有了一種被商震勒了大脖子的感覺。
可是他自忖以自己的槍法還真的就無法打中日軍的機槍手。
“給你!”馬二炮氣道,“你要是打不中,你就和那些新兵一起沖鋒去!”他還真就把步槍給商震遞了過來。
到了這時,商震自然不會客氣,他接過步槍之後,卻是借著身前土堆的掩護向右骨碌去了。
“哎!你特麼的乾嘛去?”馬二炮急了。
他剛把自己手中的步槍給商震過去時就後悔了,眼見著商震拿槍就“跑”,他又怎能不急?
“這被盯死了,轉移射擊陣地,這都不懂嗎?還老兵呢?”幾個翻滾之後?商震在相鄰的那個土堆之後把槍架起時回口反駁。
商震說話也是氣人,這句話卻是又把馬二炮給懟了個啞口無言。
“你個瓜慫,我看你要是打不著的!”馬二炮氣憤憤的就罵。
這個“瓜慫”自然是陜西方言裡罵人的話,而陜西方言裡罵人的話,其實與東北話類似,那也是花樣翻新的。
馬二炮是如此氣憤,以至於他接著就用陜西方言接著罵!
可他也才罵了幾句便突然就停了下來,這是因為日軍機槍那一直“噠噠噠”“噠噠噠”的有節奏的短點射的聲音突然就停了下來。
不會是這小子真的把日本鬼子的機槍手乾掉了吧?馬二炮開始犯尋思了,耳邊卻依舊回蕩著商震射擊的槍聲。
可是隨即他就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觀點。
誰敢保證那槍聲啞了,那就是日軍的機槍手被打死了,那也可能是日軍的機槍在往裡麵續彈呢。
馬二炮還是見過日軍的歪把子機槍的,日軍的歪把子機槍不像是中國軍隊所用的捷克式直接往上麵換彈匣,那是需要往彈壺裡續子彈的。
而且,他還聽說日軍的那種歪把子機槍往裡續彈時那子彈是需要抹油的。
要說日軍的歪把子機槍在設計理念上那還是挺先進的,一個機槍手負責射擊,旁邊有個彈藥手負責添彈。
這樣一來,從理論上來講,日軍的歪把子機槍就可以實現連續射擊。
可這終究隻是理論上的,能否實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實際作戰中歪把子機槍那也是槽點滿滿。
可是再槽點滿滿,那也是機槍。
馬二炮就想著商震這次真的把日軍的機槍打啞了嗎?
他正想著呢,對麵日軍的機槍變又再次響了起來。
這小子果然是在吹牛逼!馬二炮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