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這進村又不進村隻在村口打轉的行跡,很快便引起了哨兵的注意。
這可是戰爭時期,雖然說這裡是後方,可前線離這裡也並沒有多遠,有人在軍隊駐地前徘徊觀望,那你說哨兵會不會起疑心。
於是有哨兵端槍上前大喝,那老頭自然膽顫心驚高喊冤枉,一時之間這件事情就鬧大了。
半個小時後,有西北軍士兵一腳踹開了一戶人家的房門,隻是就在他後麵十幾名持槍魚貫而入的時候,他們就見屋子的窗戶門忽然就是一響,然後便有長槍短槍沖著他們指了出來。
黑洞洞的槍口中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闖進來的帶隊的連長那是一個老兵,本能的就把自己的盒子炮也拽了出來,同時掰開了槍機。
至於他手下的那些士兵雖然也把子彈上膛了槍也端起來了。
可是那連長知道,如果這場戰鬥真是一場敵我之間的遭遇戰的話,那他們這些進入院子裡的人已是必死無疑!對方的反應真的是太快了!
“嘎哈的?誰叫你們擅闖軍營的?”這時有那土的掉渣的東北口音便從屋子裡傳來。
“嘎哈的?有人偷了老百姓的豬,奉命搜查,把你們的槍都給我放下!”老兵都是在槍口下遊走的人,那個連長已是穩下神來便大聲喝道。
這個連長當然知道這家院子裡住著一夥東北軍的人。
他之所以要來搜這裡那也是奔著立威來的,他有軍命在身又怎麼會怕了這幫東北人?隻不過他卻沒有想到這夥東北兵反應會這麼快而已。
可是那又如何,他自然知道自己把上麵的招牌一亮,這夥東北兵你是龍也得給我臥著,是虎也得給我趴著!
而接下來所發生的情形既在他意料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對方在那領頭的嘶啞的命令聲中果然把槍放下了。
意料之外,那領頭之人在下了“把槍放下”的命令後,嘴裡卻是又叨咕了一句讓他臉上有了發燒的感覺。
隻因為人家說的是:“艸,抓頭豬弄了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以為是抓漢奸呢!”
可若隻是如此了那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士兵接了一句,或者準確的是對他們這些搜查者說了一句:“懂不懂規矩,大白天的也不通知一聲直接帶槍往裡闖,這是我們看出來不對,否則你們小命都沒了!”
人家說的,委實沒毛病!
“你們的人都在?”最終那個連長還是以自己長官的權威擺脫了所有老兵都心知肚明的尷尬,他看著已是在院子裡列隊的士兵便問。
“報告長官,我們一共32人,都在!”而這回回答問題的就不是那個聲音嘶啞之人了, 而是一個長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的士兵。
那連長故作矜持的應了一聲,便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幫人,然後鼻子裡不由自主的就“哧”了一聲。
他還是知道這夥東北人的。
隻因為這個村子現在是五十九軍醫院的駐地,他現在這個連是負責保護後勤單位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有這麼一夥人?
這夥人裡有一個同伴因為與日軍作戰受傷現在還住著院呢,所以這夥沒有作戰任務的士兵便過來陪著。
當然了,就是這夥士兵的那個同伴怎麼被他們五十九軍醫院收治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當初關那幾個送傷員的人禁閉的事情他也知道的。
那個聲音嘶啞的老家夥叫什麼王老帽,這個小鼻子小眼小嘴兒的家夥叫錢串兒,這他都知道,他之所以知道,那也隻是因為當時被關的那幾個人中就有這兩個。
當時這幾個東北軍士兵那是被他手下人抓的,可放出來的命令卻是他下的。
不過估計這幾個家夥現也沒搞清他們因為啥被抓起來呢。
被抓的原因也隻是因為一句話,事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作為西北軍人當然樂意瞅著這幾個杵絕橫喪的東北主兒吃癟的樣子。
不過這與今天的主題無關,他眼見著前些日子找自己要求放那幾個被抓士兵的,他們的那個老實巴交的頭兒並沒在,就又接著打量這些士兵。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就指著其中的一個子高大的士兵問道:“你的鞋為什麼是濕的,那上麵的泥巴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