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商震他們現在的位置就可以看到這道矮坡的盡頭,商震就看著那一排長二排長又帶了三名老兵哈著腰往前去了。
他們那是去摸日軍的哨了。
人家郝瞎子並沒有讓他商震參與其中那他自然也不會毛遂自薦,畢竟,摸哨的難度大著呢,尤其象現天還沒有黑的時候。
商震可是地地道道的老兵了,可也正因為是老兵了,他現在殺敵時也越來越小心,原因是他早就見識過了戰場上的兇險。
他覺得能夠大了呼哧(哧)的一直在戰場上還活下來的那也就是象虎柱子那樣的命硬之人吧!
可縱使虎柱子命硬,那卻也是因為虎柱子加入了他們這夥人中,如果不是有別的老兵的提點,隻怕也隻有天知道虎柱子那虎玩扔已經死過幾回了。
“搶我的弩!”同樣看著人家離去的大老笨忿忿不平的嘀咕了一句。
大老笨之所以感覺不平其實也不隻是因為郝瞎子那些老兵搶了他的弩,更是因為其實他是想上去摸哨的。
可是早就看透了他心思的李清風也隻是沖他瞪了一眼,大老笨終是沒有再吭聲。
李清風雖然沒有商震老兵的閱歷,可是他也絕不會毛遂自薦帶著大老笨往上沖的。
毛遂自薦這種事,如果你打好了,那當然是你的功勞,如果你打不好那絕對是會落埋怨的。
大老笨看著的是那個拿著他那張弩哈腰前行的老兵的背影,可商震所好奇的卻是那個二排長。
商震注意到郝瞎子手下的那個二排長手中卻是拿著一個跟古時候流星錘類似的家夥什。
那東西其實就是一根繩子,一端被老兵攥在了手裡,而繩子的另一端卻是拴了一個拳頭大小黑乎乎的東西。
商震猜那東西應當是個鐵疙瘩,那是被繩子給盤繞住了。
這就應當是剛才那個二排長所說的能把日軍削老實的家夥。
咦?這玩扔當冷兵器用有點意思。
商震想象著這個家夥應當怎麼用。他怎麼感覺這東西卻象是放牧牛羊什麼的工具。
那應當是在那天蒼蒼野茫茫之中,有被放牧的牛羊跑得遠了,那放牛的別管是牧童或牧女站在高處呼喊了一聲,便扯著繩子把這個東西劃著圈悠起來,飛速的悠了幾圈之後,再猛的一撒手,那東西便象帶著倚巴的掃把星似的飛了出去,正砸在那牛羊的身上,從而把那牛羊給“圈”回來。
就這東西那真是要速度有速度要力量有力量,可是這玩扔能甩準嗎?
商震不由得搖了下頭,這天底下能人異士多了,他也叫不準。
不過,既然先前那個二排長說的那麼有把握,看樣子應當是八九不離十的吧。
現在商震也隻能這麼想了。
不當家自然不用操心那柴米油鹽,那郝瞎子可沒有讓他上,那他自然就不上。
戰鬥之中充滿了未知與變數,商震明白,就別說是自己了,就那是比自己還能耐的人卻也不敢說摸哨百分之百的成功。
若是郝瞎子的人能夠摸哨成功,那商震自然是樂見其成。
商震便看著那幾個士兵消失在那緩坡腳下。
摸哨肯定是需要等待機會的,雖然現在天空愈發陰霾,空氣中甚至都還開始彌漫水的氣息,可畢竟還是白天不是。
商震隨著郝瞎子他們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最終郝瞎子都有些焦躁不安起來,而這時他們才看到緩坡腳下有人哈腰跑了回來,那人卻依舊是先前的那個觀察哨。
“連長,不行啊,咱們沒有機會下手,那個破磚窯上麵的日本鬼子和旁邊屋子裡的日本鬼子互相能看著。”那個士兵報告道。
都是老兵了,那個士兵這麼一說,不管是郝瞎子還是商震便都明白了。
原來日軍那四名兩組的觀察哨竟然互相能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