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放下了,麵前有兩支步槍。
一支普通的三八式步槍,一支狙擊步槍。
商震果斷的抓起那支普通的三八式步槍抵肩,他推動槍栓將步槍抵肩隨即就把步槍指向了自己的斜前方。
之所以是斜前方,那是因為向他這裡來的六名日軍改變行進路線了。
或許是日軍過於冷血,他們並不是很急於替他們的同伴報仇。
或許真正的槍手總能在冷靜與沖動中選擇理智。
所以那六名日軍端著槍哈著腰卻是選擇了隱蔽物相對要多一些的路線,比如幾棵樹,比如有壟溝的地段,比如成片的或者幾叢乾草或者灌木。
可是那又如何,該打的時候自然就要打了。
商震把槍口鎖定在了走在最後麵的那名日軍。
三名日軍,三人一組,交叉掩護前進。
而能打掉最後一名日軍的好處就在於,前麵的日軍必須得回頭查看,商震自忖在這功夫至少自己還能多打一槍。
至於之後嘛,日軍肯定會躲起來,可再躲起來日軍也是在開闊地上,自己終究是占了地利上的優勢。
第一組的日軍又蹲下來了,那步槍依舊指著樹林這裡,而第二組日軍端著步槍大踏步的便往前沖來。
雖然沒有用那支狙擊步槍可商震也能想到日軍那副持槍奔行的嘴臉,或許在百姓的眼裡,在那些畏敵如虎的官兵的眼裡,日軍是兇惡的,可是在商震的眼裡他所瞄著的那名日軍已經是一個死人,而這就是一個真正的槍手的自信。
“啪”槍聲響起,三百多米外最後那名日軍應聲便倒!
而就在商震再次拉動槍栓把步槍前指之際,他便看到了下麵的一幕,剩下的那五名日軍趴下了,或許人家也回頭瞅了吧,可是人家回頭瞅了卻也沒有耽誤動,那五名日軍隻有一人是趴在原地“消失不見”的,其餘四個卻是都或向前或向左或向右的躥了出去。
“真他娘的賊!”商震罵道,他再次瞄向了其中一名正在翻滾著的日軍就又是一槍。
隻是,他看到那名日軍卻是繼續翻著,隨即就躲入到了一片乾枯的蒿草裡不見了。
很顯然,他這第二槍走空了
而當商震第三次瞄準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除了那第一個被他打倒的日軍,其餘的就已經都不見了!
高手啊!這樣的念頭在商震的心裡湧起,而接下來他就把步槍鎖定在了那個趴下的日軍之處。
可問題是,雖然先前為了確保一槍命中,他刻意的等著日軍又進行了一段距離,可是那也有三百多米呢,就這個距離倒是可以看到一個人的腦袋,可要是隻想看到一個人的腦瓜頂可就難了。
商震果斷的放下步槍,一伸手就又把望遠鏡摸了起來,而且他還爬了起來從原本的臥姿改為了半跪式的姿式。
他知道剩下的那五名日軍肯定是在尋找自己的確切位置,準備著給自己也來上致命一槍。
可是商震真就不信了,那五名日軍能在片刻功夫裡就找到躲在樹後同樣做了偽裝的自己!
在望遠鏡的觀察下,很快商震就捕捉到了那個躲在一條土埂後麵的那名日軍,盡管對方隻是一個腦瓜頂而那腦瓜頂上也是扣著連體偽裝衣的帽子。
隻要你在那不動就跑不了!
商震放下望遠鏡再次抄起了步槍,而這回他射擊的地方就是那條擋著那名日軍的隻讓那名日軍露出眼睛以上部位的那條土埂。
躲在土埂後麵扛子彈,這事商震也乾過,可能否打到躲在土埂後在的人那就得看那土埂有多厚子彈能否射穿了。
我就不信那條土埂有多厚,我就不信你在那裡能藏住!商震在內心裡較著勁,他手中的步槍就再次響起。
而這回他這支槍一響那就是急促的三槍!
手動式步槍在打完一槍之後,從來都是需要再拉推槍栓再次瞄準的,商震的槍聲可以用上“急促”,可見他整套的動作真的便如行雲流水一般了。
三百來米的距離,商震也無法看清自己是否用子彈打穿了那名日軍狙擊手的腦門子,可是他知道,隻要那名日軍身前的土埂不夠厚實,那子彈絕對是可以射穿的!
三槍過後,這支步槍槍膛裡的子彈就空了。
商震把那支三八式步槍往旁邊一扔一滾身就又把那支狙擊步槍端了起來並且打開了那槍的保險。
而這時他再向前方看時,就隱約看到那條土埂後有人影閃現了,那家夥竟然沒死!
那名日軍一動,真的也隻是剎那間映入商震眼簾的景象,可商震抓的就是這一瞬,他再次瞄準射擊,而這就是他打的第六槍了!
而在這第六槍過後,那個穿著偽裝衣的身影便永遠定格在了那條土埂的後麵!
日軍能被商震認為是對手的那都是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