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商震他們這支小隊出現在了一片白茫茫的水旁也可以說是屍山血海之旁。
商震若甩所思,可他手下的士兵們卻已經相顧愕然了。
那白茫茫的水南北寬二三百米呢,東西卻是更長,按照東北話講那就是一個大水泡子。
那白茫茫的水並沒有什麼好看的,讓士兵們感到震驚的是他們所站的水泡子的南麵,也可以說就在他們的眼前, 岸邊的樹林、土丘後麵卻已是屍體枕藉了,那都是中國官兵的屍體。
由於那血流得太多,土地已變成了殷黑之色。
而就在那屍體的中間正有不少百姓和士兵正在忙碌著將那屍體往一處凹地裡抬。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可現在天氣已經轉暖了,竟然少見的有些許的蒼蠅在那陣亡士兵的屍體上“嗡嗡”的打著轉。
“兩天沒來,竟然打完了啊!”在商震的身後馬純才張大著嘴巴喃喃的說道。
這裡正是前兩天他們所看到的中日雙方隔水對射的戰場!
他們剛剛到這裡的時候, 商震他們也懷疑自己這些人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可事實證明錯不了,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是條狹長的泥潭, 而泥潭的另外一側則是樹林。
那樹林有些樹已經被撞斷了, 從那樹隙之中便可看到遠山。
那麼那片樹林是哪片還用說嗎?那就是前兩天被日軍坦克撞過的樹林,而那遠山卻正是他們架設重機槍的山丘。
日軍本來是要用坦克清掉這片樹林為遠處日軍重機槍火掃除障礙的,可偏偏那個重機槍班被商震他們給埋伏襲擊了。
“看看,那頭還有小鬼子的坦克車呢。”李清風指著那樹林的深處說。
士兵們順著李清風所指看過去,他們還真就看到了樹隙中露出了坦克的一角。
不過很顯然那輛坦克已經報銷了,那炮塔上的蓋子掀開了,有一名日軍正大頭朝下的趴在上麵。
“哎呀,日本鬼子的坦克被乾掉了啊!”大老笨興奮的說道。
大老笨的身手確實是好,而且人那也是膀大腰圓的。
可是老兵們平時卻也提醒過他,別看你長得跟黑鐵塔似的,可那也隻是一種說法, 你要是碰到小鬼子的坦克那你可得躲的遠遠的,人家那是鐵王八就你這黑鐵塔是肉的是乾不過人家的!
“你們還把日本鬼子的坦克車吹得那麼牛逼,現在不也趴窩了?也不知道是咋被人乾掉的。”大老笨接著說。
有一種說法叫現實就是一個大染缸,大老笨脫去僧袍也沒多久,可現在卻也學會說粗話了, “厲害”不叫“厲害”叫“牛逼”,“怎麼被人乾掉的”也變成了“咋被人乾掉的”。
當然了, 後世有一種說法叫“部隊是一個大鎔爐”,可那卻是指人民子弟兵了。
“咋被乾掉的?”馬二炮沒好氣的說道,“除了抱著成捆的手榴彈往下鉆還有別的辦法嗎?”
馬二炮理解抱著集束手榴彈炸鬼子的坦克那叫舍身一擊那就是一個慘烈,隻是可惜了,在炸坦克這件事上,大老笨的理解角度與他卻是不一樣的。
“那、那個人炸坦克的人可是大英雄呢!”大老笨這麼說。
“我艸!”馬二炮被大老笨的話給氣到了,“炸坦克的還不如這頭死的呢,那一炸就怕骨頭碴子都找不著!”
“讓讓!讓讓!不乾活就往邊上靠靠!”當又有士兵抬著一具屍體從商震他們身旁經過時有一個四十軍的軍官嚷道。
商震他們自然避讓,商震接著若有所思,而士兵們的目光便全都停留在那具被抬著的死屍上。
死者當然也是他們四十軍的士兵,致命傷在哪裡不知道,可是腹部的腸子卻都已經流出來了,而再往上看雖然日軍飛機大炮的轟炸也讓他變得灰頭土臉的,可是卻也難掩那臉龐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