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進窗戶裡的那個就又算“陣亡”了,現在可就剩下兩個士兵了。
商震是踩著那第二個士兵的後腰下來的,落地之後一瞥之見就見旁邊有人影奔自己撲來了。
可是到了這時商震卻依舊沒有動手與人家真打。
他就著哈腰的那股勁兒往前一趴,雙手拄地便如同做了個俯臥撐一般,而整個人借著那一撐之力,整個身體與地麵平行,他直接就斜躥了出去。
這時對商震出手的自然是剩下的那兩名士兵中的一個。
那個士兵眼見商震踩著同伴下來了,就想乘商震立足未穩之際把商震踹倒在地。
隻是他腿也抬起來了也踹出去了,卻也隻能眼見著商震象條泥鰍似的從腿下溜了出去,而他這一腳收勢未及,卻是正踹在那個剛剛把腦袋紮到窗戶裡麵的那個同伴的屁股上!
這個士兵揣摩團長要把這小子揍的狠點,要是能把商震的耳朵也揪半拉下來最好,可再怎麼說,那也是聽命從事,他們和商震可沒啥私怨。
可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與商震已經有私怨了,誰叫這狗日的仗著身手靈便就象溜狗似的溜自己這些人?
所以他這一腳踹的真的足夠狠。
可是他哪想到自己把腳踹出去了,商震卻是從他的腿下溜掉了,到了此時他再收腿又怎麼可能來得及?
於是他這一腳便正踹在把頭紮進窗戶裡的士兵的屁股上。
說實話,先前商震雖然用身體從上到下的“砸”了那家夥一下,可畢竟是向下的,那家夥也隻是把腦袋紮進窗戶裡罷了,那正撅著屁股往外爬呢。
可這回倒好,他同伴一腳過去,卻是又把他踹回了那窗戶的窗臺上撅著個屁股!
這翻情形要說起來那真是有些好笑,不過商震卻也沒有看到,他卻是要接著“溜”那兩個士兵的。
而商震的那些兵一開始眼見著商震被人家攆的直跑,一方麵心中不平,一方麵卻也覺得商震委實有些憋屈,乾嘛呀?讓人欺負成這樣,大不了就跟那四個兵死磕就是!
可是現在眼見著商震非但把那四個兵溜成了狗,還把一個給塞到了“窗戶”裡,而那四個兵還自相“殘殺”了,他們有人便嘿嘿的樂出聲來。
盧一飛見狀連忙阻止。
雖然說人家是四打一沒占到便宜,可咱們占了便宜也絕不能得便宜賣乖不是。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內心世界。
本來盧一飛當兵之後跟著郝瞎子混,郝瞎子渾他也跟著渾,盡管內心裡他有時也對郝瞎子的某些做法感覺到不齒。
可自打跟了商震以後,通過商震對敵對人的思路,他便覺得商震好象給自己打開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快意恩仇黑白分明,跟自己人總是要顧全大局的,跟小鬼子要快意恩仇,可是打鬼子時也得窮盡心思,那並不是長官一下令自己頂著敵人的炮火就往前沖。
別人不理解商震,他卻是理解商震了。
別人以為商震狼狽,他卻明白商震這是不想和四十軍把事情鬧僵,如此一來他又怎麼能在商震占了便宜的時候,讓自己人在那沒心沒肺的開懷大笑?
隻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那是商震想息事寧人就能息下來的嗎?
商震覺得自己不動手打四十軍的人了,可四十軍的人卻認為商震這是在戲耍他們呢,那些纏著繃帶吊著胳膊拄著“拐”的官兵眼見商震占了便宜又跑了,已是變得群情激憤起來。
而商震現在是從那草房處往回跑,他眼見著對麵雖然傷兵滿營的可是對自己卻也是“嗷嗷”直叫,這才意識到這個時候自己已經不能“騎墻”了!
對麵的四十軍的人往上擁,那場地就變小了,商震可就沒有了那閃展騰挪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