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變得靜下來了。
不過按照玩文字人的寫法,那為了表現寂靜,光寫靜還不行,總是要有點聲音做反向比較才好。
比如,屋子裡很靜,以致於掉地上一根針能都聽到。
再比如,中國古人所說,月出驚飛鳥,時鳴春澗中,用鳥叫來反襯夜的寂靜。
再比如,一個人安靜的時候,反而能夠聽到自己耳鳴的聲音。
而現在也是如此,夜色茫茫,四周圍都靜下來了,可是偏偏有一處在手電筒的引領下發出了走路與喘息的聲音。
那個手電筒握在了一名日軍士兵的手中,那是照路用的。
而就在那名日軍士兵的後麵卻又有三名日軍,兩個走路的一個躺著的。
躺著自然無法走路,那自然兩名日軍用擔架抬著一名傷員正向著前方他們的宿營地走去。
他們擔架不夠用了,所以那日軍卻是臨時砍了些木頭再用綁腿綁成了一副簡易擔架。
由於要費些時間,所以他們就走在了撤回日軍的最後麵。
手電筒的光柱在前麵晃著,終於可以看到腳前就是一個低緩的山丘了,他們的宿營地就在山丘的後頭,別處一團漆黑,可那裡終究是有些光亮的。
喘息聲更重,照亮的照亮,抬人的抬人,可就在這幾名日軍走到了那山丘一半的時候,前麵便突然傳來了日軍哨兵的喝問聲。
有問自然就有答,誰又知道他們這些日本人說了什麼呢,於是,那三名日軍帶著那名傷員接著向前。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爬過了那個緩丘,那束手電筒的光柱終是不見了,而日軍的哨兵則繼續隱於夜的黑暗之中警惕的看著那沉沉的夜色。
夜太黑,那名日軍哨兵縱使瞪大了眼睛又能看到什麼呢,他自然不知道,此時就在那山丘腳下有人也正看著那丘頂後麵微微發亮的夜空,那人是商震。
商震想再次找到日軍打照明彈的地方,結果他恰巧就碰到了那三名日軍帶著傷員。
他當然可以把這三個半日軍乾掉,可是他想了想並沒有這樣做。
躺在擔架上的那個“半拉”日軍也就算了,可商震自忖自己並沒有大老笨的本事,讓自己偷偷的乾掉三名日軍那還是有難度的,而自己要是用槍呢,那就又有點大題小作了。
可若是非得用槍,那就憑自己這兩把盒子炮二百多發子彈,那自己憑啥隻打仨日本鬼子啊,自己摸到那日本鬼子的宿營地多殺幾個不好嗎?
所以,商震本著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他發現了這幾名日軍拖後了就偷偷的跟了過來。
前麵是個山丘,後麵有亮光雖然那亮光也不是很亮,可怎麼也是勾勒出了眼前這個山丘平緩而又彎曲的脊線。
也不知道山丘後麵小鬼子的宿營地啥樣,算了,管他呢,先想法上山頂再說,商震思忖著。
商震可是一直跟著先前那幾名日軍的後麵了,前麵的日軍用手電筒照著路自然也不可能光指著路,他順便也就把這裡的地形看了。
日軍有手電筒自然走的是路,而就在那路的右側是成片的灌木叢,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從那裡上去的,因為不管怎麼走那都會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