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旅部誰讓你抽煙的!”有穿著嶄新軍裝的人大喝道。
隨著他那聲喝,那個正在抽煙的東北軍士兵嚇的一哆嗦,手裡夾著的煙卷差點掉地上!
隻是當那個抽煙的士兵抬起頭來看到眼前正在喝止自己抽煙的人便愣住了。
五十來歲的樣子,瘦削的臉,有幾天沒刮胡子了,那下巴上的胡子都快趕上剛割完地的麥茬兒了!
眼前這個管他的人他並不認識,可是看著咋這麼眼熟呢。
猛然間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先前在旅部門口,用響銅打火機抽洋煙結果被自己給訓了的那個老兵嗎?
是,這個老兵不是王老帽又能是誰?
“媽了巴子的!”認出是那個老兵,那個士兵來能耐了,他先習慣性的說了句粗話,然後冷笑道,“換了身軍裝我就不認識你這個老*登啊!”
在這個士兵的想法裡,那當然是這個老*登先前被自己訓了,現在這是來報復自己了。
可是你特麼的憑啥報復我?老子可是旅部的警衛,換言之,旅長的衛兵,你特麼的換了身皮就敢來跟老子大呼小叫了?你找抽呢吧!
隻是他這句話才說完,就在王老帽身旁有人說話了:“李柱子,你是不是欠削了,咋跟咱警衛連王連長說話呢?”
這回說話的人這個叫李柱子的士兵卻是認識的,因為這個叫許敬東,是他的排長。
“啥?連長?”還要繼續跟王老帽耍橫的李柱子愣住了。
事情反轉的太快,他直接就蒙了,就先前被自己訓的那個老兵咋就變成連長了呢,那自己警衛連的連長不是韓連長嗎?
仿佛看出來了李柱子的疑問,許敬東便道:“這位是咱們警衛連新任王連長,韓連長被調到前麵當營長去了。”
“哦”那李柱子接著發蒙時,那許敬東又說道:“李柱子,還不跟王連長認錯,聽說你特麼的內攢(那時候)訓王連長了的!”
“王、王連長,我內攢有眼不識金鑲玉,您老人家大人別記小人過。”反應過味來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李柱子硬是在臉上堆出一堆笑來,趕緊給王老帽賠不是。
至於說,這個叫王老帽的老兵咋就當上他們警衛連的連長,那等以後再問吧。
“嘿嘿!”眼見自己連長的身份“暴露”了,這個李柱子也知道自己是誰了,王老帽就沖著那李柱子便嘿嘿上了。
就王老帽那一笑,怎麼說呢?他本山野胡子出身,說他狡如狐狠如狼,他還劃拉了一個論歲數都能給自己當閨女的女子當媳婦。
所謂“相由心生”,你說王老帽就這麼頭老狐貍老狼老色鬼沖著這個李柱子笑那能有什麼好笑。
被王老帽盯上的這一瞬間,那李柱子覺得自己後脖梗子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咱東北胡子明人不說暗話,你特麼的那功夫跟我窮嚎,嚇我了大跳,我煙也沒抽成,我必須得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這個場子要找不回來,你說我以後咋管我手下這麼多小崽子?”王老帽老氣橫秋牛逼閃閃的說道。
可不是嗎?王老帽手底下那也是一幫子兄弟,不,小崽子的,東北胡子嘛,都管手下人叫小崽子,就這點作為東北兵的李柱子當然也是知道的。
“是啊!大當家的說的對!”就在王老帽說完之後,他身後的那幫“小崽子”都大聲應答了。
這個“大當家的”稱呼且不說,李柱子也看出來了,就王老帽身後這幫都已經收拾得立正兒的士兵可不就先前站在旅部門前的那一幫,他都看到那個用響銅打火機的那個小鼻子小眼的士兵了!
李柱子的臉變得哭喪了起來,他的小腿肚子有點哆嗦了。
對麵的這哪特麼是警衛連新來的人啊?這特麼的是東北胡子搬家!
話再說回來,就算這幫人不是胡子搬家,那就都是警衛連的人,人家看自己不順眼,自己也消受不起啊!
就時下的軍隊,哪支部隊都一樣,老兵打新兵,當官的打當兵,那都不是個事兒!
一個班長要是看自己班的某個兵不順眼那抽起大耳刮子來都跟老子打兒子似的,那要是一個連長要收拾一個小兵,那可真就跟大炮打蚊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