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山野之中或密或疏的響起,也牽動著警衛連各組人的心。
而此時在一個並不起眼的小山上,有一個人正斜靠在山頂處抽煙。
他的身旁有士兵正警惕的觀察著周圍,便與他這副過份沉穩的樣子成了鮮明對比。
「楊哥,咱們咋整,你都出個招啊!」旁邊有一個士兵催促道。
「能咋整?要我說連長就胡整瞎整!」那個被稱作「楊哥」的士兵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後才把煙頭扔到地上撚滅了,而他的話便與煙氣一同從嘴裡冒了出來。
「你小點聲。」先說話的那個士兵連忙低聲提醒道。
楊哥叫楊觀印,旁邊讓他拿主意的那個則是叫薑其柱。
楊觀印、薑其柱也是商震這夥的老兵,不過他們卻是屬於那種沉默的少數。
這話怎講呢?商震他們這夥總在外麵搞小團體作戰,那一個比一個主意正,一有啥事總是有人會搶著說自己的看法主意見解的。
而楊觀印和薑其柱呢,很少參與其中,反正是別人說做什麼他們跟著做就是了,打仗我也不沖前麵,要是你們前麵跑的快那我們也跟著,反正逃兵我們是不當的。
其實一個團體一支軍隊裡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存在感不高,隻不過商震這夥人數少,一共才三十多個人,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而象楊觀印和薑其柱這樣的成為了沉默的少數。
商震有了按班按組作戰的辦法,他自己點了九個警衛連的兵走了。
王老帽挑了平時存在感極高和自己搭配起來也得心應手的九個人也走了。
顧兵、古滿、白展、郭寶友、葫蘆和其他幾個人又湊了一組。
大老笨、李清風、王小膽、吳子奇卻是被別人給邀請走了,他們都有本事參加隊伍時間還不長還沒有脾氣誰不喜歡?
那麼,楊傳印和薑其柱就和原警衛連的幾個也湊成了一組。
楊觀印跟誰一組都沒挑,盡管他估計主動過來跟自己和薑其柱搭夥的兵那也是在警衛連裡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那種。
同樣作為跟著商震的老人,其實楊觀印是了解商震那麼做的用意的。
可是他對商震能否把最笨的或都最不能打的兵挑到一起那是持保留看法的。
那麼挑有什麼用?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那誰能不能打是你這個才和警衛連的士兵接觸了幾天的連長馬上就能挑出來的?
那該怎麼挑?那當然是原警衛連的這些士兵挑的準。
所以,警衛連的人一走,剩下的那幾個來主動找他們的「搭夥」的,肯定是在哪方麵有毛病,比如膽小怕死,比如槍法不好是個豬隊友,反正是人家不要的用著不合拍的,諸如此類吧。
現在楊傳印和薑其柱兩個嘀咕起來商震的指揮,他們倆亽話聲自然是很小的。
楊傳印也明白,商震指揮戰鬥也不可能麵麵俱到,作為老兵自然是會自覺維護連長權威的。
「你說連長有啥用?你沒聽到數連長那頭動靜最大嗎?」薑其柱瞥了一眼旁不遠處的那幾個士兵又說道。
「咱們這個位置不好,先等著看看,看看別夥人動不動彈,仗打亂了也不差咱們這幾個蝦兵蟹將。」楊傳印說道。
「行,那咱就先等著。」薑其柱便說。
你看人和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奇妙。
楊傳印在商震這夥人裡存在感極低,甚至可以說是個誰說都行的小透明,可是他和私交最好的薑其柱在一起時,有事卻都是他做主的。
或者也可以這麼說,並不見得是楊傳印就笨,隻不過他不愛出風頭,別人能想到的主意他也能
想到,或者他剛想到別人就已經先說出來了。
楊傳印承認自己的腦袋瓜沒有商震、王老帽、錢串兒啊他們聰明反應快,可是他卻贊成陳翰文說的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