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當一個人總是試圖用跑百米的速度跑完五千米的時候,那他會累成啥樣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單飛渴了這並不奇怪。
隻是現在單飛才這麼一說便挨懟了,說話的那是白展:「哪特麼有水壺,找你們自己的水壺去!」
白展的話讓本來覺得自己嗓子都冒了煙的單飛當時就閉上了嘴。
他們這些個士兵們有軍用水壺嗎?
有的,盡管單飛沒有,他隻有一個飯盒,而那個飯盒在他逃命的時候被他丟掉了。
其餘士兵倒也是有軍用水壺的,還不隻一個。
可問題是,那幾個軍用水壺卻也丟了,或者按照東北人準確的說法叫「撇(pi)」了,就在單飛為了減少負重做出了撇了自己的飯盒子和手榴彈的示範以後。
那現在單飛再要水喝,你朝誰要?
現在有軍用水壺的那卻正是白展錢串兒他們幾個了,人家可是開槍給他們打掩護了呢,人家沒把水壺丟了,你們丟了現在卻朝人家要水喝,那得多大的臉?
有士兵看出了單飛的尷尬到底是說了一句道:「也不知道咱們連到哪裡了?」
「到哪裡又能咋的?還不是咱們給咱們連斷後?再說了,要不是連長——」單飛欲言又止。
「要不是連長什麼?」錢串兒聽單飛的口氣覺察出了單飛對連長商震的不滿便追問道。
單飛嘎巴了下嘴卻沒再說,他感覺自己有點說漏嘴了。
隻是東北人的脾氣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話,隻說了一半,這回不光錢串不乾了,白展也不乾了:「你把話說清楚,咱們連長怎麼了?」
「本來就是嘛,要不是咱們連長把日本鬼子殺的那麼狠,那小鬼子能追咱們追的這麼兇?」單飛一狠心,終是鬥膽說出了心裡話。
在他看來,本來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商震當初在山頭上帶人把日本鬼子腦袋給剁下來不少,那麼後麵的日本鬼子又怎麼可能對他們窮追不舍?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隊日本鬼子太狠了唄?」一向不喜歡多說話的楊傳印也吱聲了。
楊傳印不愛吱聲是不愛吱聲的,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認同商震這個連長,作為一名跟著商震的老兵他怎麼可能任由單飛在背後編排商震的不是?
既然話已說出了口,單飛哼了一聲卻不再說話,不過那態度顯然是默認了自己的說法。
一看單飛這個態度,錢串和白展當時的臉就漲紅了。
這*,竟然敢挑戰連長商震的權威,這是對他們這一夥人的挑戰呢!
隻是沒等他們說話呢,楊傳印卻已經說道:「你少扯犢子,你的意思是說日本鬼子追咱們殺咱們是因為咱們對日本鬼子太狠了唄?
那你說日本鬼子對咱們中國人狠不狠?
咱不說南方人,咱就說咱東北人。
咱們都離開家八年了,你敢保證咱們自己的家人就沒有被小鬼子霍霍嗎?
還有你那個什麼什麼能不能還在一起那啥的沒過門的媳婦。」
楊傳印真急了,這回卻是把他先前所知道的單飛的老底給掫了出來!
單飛的臉刷
一下就紅了。
他也隻是隨口發了一句牢騷,卻沒有注意自己這話本身邏輯上就有毛病,卻是被楊傳印直接給抓到了。
到了這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幾個士兵可是有點鬧個半紅臉了。
可也就在這時,他們忽然就聽到樹林的方向傳來了「汪汪汪」的狗叫聲。
是狗叫嗎?薑其柱低聲問道。
大敵當前,所有人連忙把不快拋諸腦後,便都凝神細聽,然後他們互相看了看,這回確認了,確實是有狗叫聲。
「哪裡來的狗?」錢串麵帶疑惑的說道。
「不會是小鬼子在哪弄來的大狼狗吧?」白展的臉色變了。
白展是偷兒出身。
要說小偷的天敵,一個是警察,另外一個那恐怕也隻能是狗了。
看門狗,看門狗,看的是啥?看的當然是小偷了。
所以白展對狗叫聲那是格外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