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商小子真不招搖性啊!”
天知道“yáo xing”兩個字怎麼寫,因為那本就是東北方言裡的話,那不是什麼好話,用平常人能聽懂的話那就是“不著調”的意思。
能用東北方言來貶低商震的人其實也不少,比如商震手下的那些老兵,可是敢公開編排商震不是的那也隻能是王老帽了。
王老帽說完這句話後,他身旁有些個原警衛連的士兵便看向了他。
連長的權威那既是上麵命令的也是自己打出來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這兩點都已經具備了的商震已是讓原警衛連的士兵們更加佩服了起來。
那麼現在副連長在說連長的壞話,這些士兵們雖然不敢說什麼,可是目光卻已經流露出了對王老帽的不滿。
士兵們的不滿王老帽自然看在了眼裡。
不滿?嘿嘿,不滿那就對了!王老帽等的就是那些個士兵的不滿,然後他便解釋道:“誰見過這樣當連長的,有事就自己往上沖,完了就跑沒影兒了!”
王老帽這麼一解釋,那些個本是看著他的士兵臉上的不滿不見了,反之卻是出現在臉上的另外一種表情,那就叫“慚愧”!
原因也隻在於那些個士兵正是掩護警衛連撤退的那一組人,結果在商震的掩護下他們跑了,而現在他們的連長商震卻不知所蹤了。
商震他們掩護337旅旅部和680團撤退,事先當然是安排好會合地點的,不管剩下了多少人那總是要到這個地點會合的,而不能說最後他們連雖然掩護成功了,卻被日軍給打散了最後滿山遍野的就“放羊”了,那哪行?
而現在的結果呢,掩護也成功了,他們連也沒有啥傷亡,可是連長卻了無蹤影了,至少在原警衛連的這些士兵看來,太鬧心了,這就是自己這些當兵的失職啊!
王老帽一開始貶低商震,後來聽起來也是貶低,可那叫啥?那叫似貶實褒,那叫欲揚先抑。
那卻是和屬下“批評”領導的套路都一樣的,無外乎在公共場合下大聲疾呼“領導你太不象話了!”待到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後才話鋒一轉“你乾工作那哪能不注意身體呀”。
隻是表揚了長官那就意味著士兵的失職,那些原警衛連的兵怎麼可能不慚愧?
而之所以要強調這話是從對原警衛連的這些士兵的角度來講的,那卻是因為,戰鬥中商震“玩失蹤”那還少嗎?
王老帽之所以現在說商震“不招搖性”一方麵是他已經習慣了,商震讓他不滿的時候就罵商震幾句,另一方麵他那也是有意無意的說給原警衛連的那些士兵說的。
這有了危險的戰鬥那可不能凈可老人來啊,一撤退連長掩護別人都跑,那要是連長陣亡了,是不是該副連長掩護了?
那怎麼行?老子剛當這個副連長,老子還等著回家看自己那大肚子媳婦呢!
所以,這長官沖鋒在前撤退在後的“歪風邪氣”必須得剎住!
而王老帽此時整了這麼一出出來,有人就已受不了。
“要不副連長,我們回去找找連長吧?”有士兵說道,那個士兵是楊兆才,原警衛連的兵。
東北人怕欠人情,而現在欠商震的那就不是人情了,那是命!
楊兆才又怎麼可能想到王老帽這翻話裡的深意,他寧可死了卻也不想讓連長先替自己死了。
當初商震一個人吸引日軍的時候,他倒是想去幫商震忙了,奈何和他在一起的商震手下的老人,比如錢串兒、白展不同意,而他們原警衛連的人也不同意,比如單飛。
可是現在呢,這不,副連長不樂意了吧?
可是就這事楊兆才也沒法自證清白,說我當時想如何如何了的,唯結果論,那都是馬後炮,都是屁話!他便也隻能看向錢串兒和白展。
要說錢串兒和白展倒也在跟前兒呢,可是那兩個人在王老帽開始念秧的時候就已經交換過眼色了。
這要是換成是馬二虎子和虎柱子或者還會被王老帽所激從地上蹦起來,可是錢串兒和白展是誰?那都是猴精猴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