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事讓337旅傷筋動骨了,短期之內上麵便也沒有讓各級軍隊搞什麼訓練,也隻是嚴令官兵不許騷擾百姓,並且那個王權半夜偷雞的事情也讓旅長劉成義知道了。
劉成義雖然沒有對王權再進行責罰,可是卻放出風來,如果哪個士兵敢再不守軍紀那可就不隻是挨個大嘴巴子那麼簡單了。
商震趁著休整的機會也是要熟悉一下警衛連士兵的,雖然沒有訓練他卻也是每天和士兵們混在一起,爭取熟悉士兵們各自的脾氣秉性作戰素質。
轉眼間,半個多月就這樣過去了。
這一天天快黑的時候,商震便又和幾個士兵坐在外麵說話,他依舊在向大老笨討教事情,而同樣坐在一起的還有秦川、馬天放、李清風和馬二虎子。
“大老笨,你說的那個白骨觀也不好使啊。”盤腿坐在地上的商震又問起這件事來了。
商震為什麼要跟大老笨學那個什麼白骨觀那當然是有他的理由的,而知道商震事情的那些個老兵心中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隻不過他們並不會揭破罷了。
“我也隻是知道可也沒有練過啊,不過連長你是咋練的?”大老笨問。
“那能咋練,一起別的念頭那就想戰場上風吹日曬雨淋後剩下的骨頭架子唄。”商震回答。
一起念頭,一起啥念頭?是男人都明白。
隻是商震卻沒有想到所謂“權欲靜而風不止”,他不練那個白骨觀也就罷了,可一練白骨觀一想自己得沒念頭,可是那念頭卻更甚了!
雖然說從理論上來講,最終人都會死,尤其他們這些士兵極有可能都會變成戰場上的森森白骨。
可那隻是理論上的,隻要人活著那卻依舊是有七情六欲的。
那人的眼睛又不是X光,說看到眼前有個美女,你就能對那什麼水靈靈的嫩的跟蔥白似的,或者什麼冰肌玉膚的女人的肌膚沒有任何的反應,然後直接就直接看出了一副骨頭架子!
“我也沒有練過白骨觀啊,我也隻是在書上看來的。其實我覺得連長你其實不大適合練這個。”大老笨便說。
“為啥?”商震問。
“我覺得你心裡事兒太多,你心裡都放不下你哪能入靜,你不能入靜又怎麼可能練成白骨觀。”大笨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不早說。”商震嘆息。
“其實吧,我覺得他們和尚的這招還沒有我們道士的好使呢。”這時李清風插話了。
“你有啥好招?”商震那從來都是能者為師不恥下問的。
“他們佛家講的是斷舍離,把所有的都斷掉,這個太難了,誰能把所有的事都斷掉了啊?
就別說不去做了,光不去想這個都做不到,反而我覺得沒有我們道家的好使。”作為曾經的一個道士在修身養性管理綺念方麵,李清風有自己的看法。
“你有啥招?”商震就問。
“我們道家的招叫‘不見可欲’。”李清風回答。
“不見可欲?”商震沉吟了起來。
有機會就會學習的商震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也隻是識字的人了,他雖沒讀萬本書卻也翻爛了一本成語詞典,然後又走了萬裡路。
那話咋說的了,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觸類而旁通,商震一下子就理解“不見可欲”這句話的含義了。
隻是,他理解了可並不代表旁邊的人就理解,他旁邊那卻還是坐著秦川和馬天放呢。
“不見可欲?啥意思?老馬你懂不?”秦川問馬天放。
“不懂。”馬天放一晃腦袋。
“我們道家處理這些念頭的辦法不是斷舍離,而是看淡。”李清風開始解釋了,“有些事啊習慣啊一時之間斷不了,那就不斷,就看淡它遠離它。
比如說見色起意,那你不見色時自然就不起意了,是吧?
比如你你想吃大肘子,那你看不著你就不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