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放在院子裡的麵粉堆被手榴彈炸了,氣浪一吹那細密的白麵便如煙霧一般。
若是在白天,任是誰都能看出那不可能是毒氣。
可問題現在是黑夜,院子裡有點光亮也不大,那白麵彌漫可不就跟白色的毒氣似的嗎?
兩顆手榴彈先後爆炸,炸死炸傷幾個日軍不得而知,但把院子裡的日軍弄得跟白無常似的倒有可能。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李清風、大老笨和高文禮避過前麵的那個院子鉆進了黑暗的村子裡。
而這回村子裡的光亮之處就已經越來越多了。
試想,最早高文禮也好商震也罷他們都是在村子外搞出來的動靜,日軍自然是槍口沖外,黑夜裡他們也摸不清中國軍隊是個什麼樣的進攻規模,自然也不會把村子弄得燈火通明的。
可這回卻不行了,槍聲爆炸聲都在村內響起,那就證明中國軍隊已經摸進村子裡來了。
不過,日軍卻也能判斷出中國軍隊的兵力不是很多,從日軍的角度來講打一個屬於日本人的比喻,他們認為中國士兵是在黑暗之中偷偷摸摸搞破壞的老鼠,想抓老鼠那自然是要弄出亮光來的。
這個比喻雖然難聽,可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李清風、大老笨和高文禮真的是見光亮就躲,見陰影就往裡麵鉆。
這個過程中他們當然也可以開槍,可是卻都被李清風製止了,不能打槍啊,他們不是敢死隊,打槍一時爽可最後嘛——
現在他們在村子的北麵離出村不遠,隻是就在他們身後的房子處卻已是傳來了日軍雜遝的腳步聲,甚至有手電筒的光柱從房子那頭照了過來,日軍也隻需要拐過那個房角便能看到他們了。
可問題是現在他們前進卻也不能了,就在斜對過院子那裡也有日軍,而且還是兩名!
房蓋上趴了一名,院子墻頭上也趴了一名盡管隻露出半拉腦袋。
那裡光線暗的很,不過這兩名日軍頭上戴的鋼盔在夜色中的微微閃亮卻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麵對這樣的情形高文禮都已經急了,可是卻又覺得束手無策,他們如果開槍的話那也就暴露位置了,這可咋整?更何況他還沒槍!
他下意識的看向大老笨,這時他就見大老笨忽然一直腰一揚手,由於離得近他就看到大老笨應當是甩出去了一塊板磚。
他什麼時候撿的板磚?這玩扔能行嗎?
在高文禮的驚訝之中,他就看著那塊板磚瞬間就融入了夜的昏暗。
而隨後那個屋頂上便發出“啪嗒”一聲,與此同時房頂上那頂微微閃亮的鋼盔就已經不見了,然後就是鋼盔與屋麵碰撞所發出的“當當”的聲音。
那塊板磚當然不可能是把日軍腦袋上的鋼盔打掉了,板磚碰鋼盔那肯定是有動靜的,所以那塊磚應當是飛到了日軍的臉上!
高文禮正尋思著呢,就覺得身前風聲起,他就看到大老笨和李清風真的如風一般就沖了出去。
他愣了一下便也跟著沖了出去,盡管他不知道這兩個人要做什麼。
盡管高文禮覺得自己已經跑的很快了,可是他還是無法形容大老笨和李清風的速度。
他沖到那院墻處時就見大老笨已是在那墻下了。
大老笨的個子也實在是高,他就見大老笨的手卻已經是掐住了趴在墻頭的那名日軍的脖子,卻是直接就把那家夥從墻頭裡麵給硬薅了出來。
就那大手,就日本鬼子的那小細脖子,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日本被一個身高快有一米九的大個子就這麼掐住脖子拎著,那情形就像那個小日本鬼子在打滴溜一樣,隻不過人家打滴溜用手悠,他卻是用脖子,那他還怎麼可能發出聲音?還怎能不死?
大老笨真不笨,怎麼打這兩個鬼子他那都是在瞬息間算計過的。
他一板磚削在了屋頂那名日軍的臉上,那名日軍從那屋麵上滾落就會發出聲響。
前麵院墻上的那名日軍聽到後麵有動靜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而這時大老笨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