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段時間裡那個劉道鏡肯定已經跑得很遠了,就自己這點人能在那漫山遍野之中找到劉道銳嗎?這已經不可能了。
陽光從樹林外斜射了進來,由於有點小風,那樹木的枝條便輕輕晃動著,顯得商震臉上陰晴不定。
一時之間樹林裡很靜,沒有人再說話,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商震的表態。
看樣子那個劉道銳是追不上了,可是剩下的這些不到三十個俘虜怎麼辦?
那些俘虜自然不敢問商震,不過他們放棄抵抗時,可是聽到商震他們喊“繳槍不殺”了的。
現在他們把武器都交了,生殺大權就全在商震他們手裡了。
這個時候誰再沒有眼力見兒的去問,再把商震惹惱了,真把他們給斃了,他們豈不是自尋倒黴?
而接下來他們所要承受的是什麼樣的結果,那就要看他們所造的是什麼樣的因了。
情知再抓劉道銳已是無望的商震終於下令了。
他讓自己人把那些俘虜四個人一組抽出到旁邊問話,而陳瀚文則是拿出筆紙進行記錄。
就在商震對他們進行審問的時候,那些俘虜一個個表情大同小異,可是誰在打什麼小算盤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商震問的很簡單,士兵們回答的也很快,所以這個過程並沒有用多長時間。
可是當審問完畢,商震把那些俘虜分成兩堆的時候,樹林子裡就變得喧鬧起來。
有些個士兵已經直接就大喊起來,他們所喊的無外乎“某某某你他娘的坑我”,“長官我沒殺人”,“長官,我冤枉啊”,諸如此類吧!
甚至還有俘虜撒丫子就想往樹林外跑,可是這個時候槍聲響了起來,剩下那30多個俘虜倒是有一大半被商震他們用槍直接擊斃!
商震看著那些屍體臉色鐵青,沒人能搞清食言而肥也就是說話不算數的他是什麼樣的心情,他手中的盒子炮開火所產生的硝煙也隻是剛剛消逝在樹林的空氣中。
過了片刻,商震他一轉臉就對向了剩下的那七八個俘虜。
“我可沒殺那一家子人了,我根本就沒往前湊合。”親眼目睹了曾經活蹦亂跳的同伴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地屍體,有膽小的士兵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有一個士兵跪下了,其他自然就有跟著的,而最後唯有兩個個士兵與眾不同。
一個就那麼站著,盡管他的小腿肚子也在發抖了,而另外一個則是“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既不哀嚎也不求情。
“你為啥站著?”商震拿著自己的槍指著一個士兵問道。
“報告長官,我沒有殺人,我問心無愧!”那個士兵大聲回答。
“那你又為什麼坐著呢?”商震轉臉又問另外一個。
“我沒有殺人,可是我腿肚子軟,我站不住,但是我覺得我不應當跪著。”那個士兵用顫抖的聲音回答,他所回答的內容卻是實話實說。
“那你覺得你什麼時候應當跪著?”商震又問。
“我就想,要是有一天能回老家,我給爹娘上墳的時候就跪著。”那個士兵小聲的回答。
這是一個戳東人心窩子的回答,打回老家去已經成為了時下東北軍官兵遙不可及的夢想,也成為了永遠的痛。
在場所有人因為這個士兵的回答臉色都微微一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哼!”商震的表情變的憤怒起來,“回老家給爹娘上墳說什麼呢?說你們在關內禍害了多少個良家婦女?還是說你們上至80歲老人下至三歲的孩子殺了多少個?然後等你們的祖宗十八代氣得直接從墳裡爬出來”
商震這話就是誅心的話了,剩下那幾個俘虜盡管誰都不會承認自己殺了無辜百姓,而事實上他們是否真的殺了,那也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可是他們聽了商震的話,臉上卻都露出了慚愧的表情。
而這個時候商震就已經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看著地上那些被自己人打死的同為東北軍同伴的屍體就變得意興蕭索起來。
“你們幾個走吧,該乾啥去乾啥去。但是你們兩個留下來,還是塊打仗的料!”商震說道。
盡管他沒有用手去指,可是所有人都聽懂了。
下跪了的都被商震放走了,唯有那個站著的和坐著的士兵被商震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