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頭沒臉(1 / 1)

民國詭事 寶蛋不是蛋 4774 字 8個月前

寒意席卷全身。   在極度的恐懼和死亡麵前,光頭的瞳孔極具收縮,嘴角滲出綠色的膽汁,顯然他不被紮死,也得被活活嚇死。   咣——!!!   一聲脆烈炸響。   聲音之大震得光頭兩耳失聰,腦袋嗡嗡作響。   好似讓他即將被嚇離身體的魂魄穩固下來。   而眼前的老疙瘩兩眼翻白向前栽倒在光頭的身上,鐵錐無力墜地。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懶洋洋的夜報聲出現在門口。   正是工程隊的更夫趙三元。   十六七歲的年紀,上穿短褂下穿麻褲,有些地方打著五顏六色的補丁,手裡拎著個破銅鑼。   “啊啊啊——!”   光頭淒厲的慘叫聲雖遲但到,他此刻終於能用喊叫聲稍微緩解那彌漫全身至靈魂中的恐懼感。   整個人大汗淋漓喘息著,極具起伏的胸口昭示著他心跳有多麼劇烈。   這一聲鑼響再加光頭殺豬般的慘叫,大通鋪上的二十幾個工人都被驚醒,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鬼!有鬼!”   聽光頭這麼一吆喝,迷迷糊糊的工人們也嚇得夠嗆,都連滾帶爬的靠在墻壁警惕四周。   但隻是看到地上光頭和老疙瘩抱在一起,更夫趙三元站在門口看戲的場麵。   “趙老弟!趕緊拉我一把,話說他到底得了啥邪病?怎麼又突然不動彈了?”光頭使出渾身解數想掙脫開來,奈何身上的老疙瘩跟死豬似的。   趙三元沒有過多解釋。   畢竟有些東西,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明白。   銅,五行屬金。   古人雲聽鐘之音,能驅邪縛魅,招財化煞。   在風水裡是非常重要的導體,其形其性緩和、分散,自古以來的打更人敲銅鑼,寺廟古剎撞銅鐘也正是這個講究。   若能配合某些圖案雕紋,作用會更強。   拉起光頭後,趙三元指了指趴在地上的老疙瘩,“先把他送到郭大夫那裡,再不止血他夠嗆能活到五更天。”   大通鋪上的工人們都看得雲裡霧裡,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隻是見到老疙瘩的臉上流了許多血。   光頭哪裡還敢碰老疙瘩,他連連後退直搖頭。   “別別別!趙老弟你既然有本事製服他,那還是由你去吧,等明兒個老哥勻你二兩煙葉子,現在我隻——嘿嘿嘿——!”   語氣急變!   方才還戰戰兢兢的光頭突然發出詭異的笑聲,極為瘮人。   不等工人們反應過來,他抄起地上的鐵錐猛然刺向自己的喉嚨!   .....   工程駐地賬房。   屋內燈火通明。   奉省建政司副司長李冬至點燈熬油的看著工程圖,並不知曉營地內正在發生的邪乎事。   他看向今天新來的賬房先生,這小子正翻閱著賬本。   因其姓名很是拗口,所以到現在也沒徹底記住叫什麼,隻記得姓康。   “瞧我這記性,小康你大名是什麼來著?”   年輕賬房推了推鏡片足有半寸厚的眼鏡框,嘴角帶笑一副高人風範。   “正所謂九天煙霞蘇幕遮,碧枝丹彩滿星河,在下因五行缺木,所以名喚木昂。”   李冬至聽得一愣一愣的。   又是五行又是詩詞的。   你要考東北大學啊?   說話間,院門響起敲門聲。   李冬至疑惑不解。   大半夜的到底誰還來匯報工作?   剛剛走出屋子想去開門,不料卻被康木昂拉住了手腕。   “領導,深更半夜了也沒有什麼急事,不如等明天再解決,而且我還有許多有關賬本的問題需要請教你。”   麵對康木昂的笑臉,李冬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估計肯定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沒必要的在深夜解決。   隨即大手一揮,對著院門喊道:“滾蛋!有啥事明天再說,大半夜的別來煩老子。”   咚咚咚咚——   敲門聲依舊。   三急一緩,很有節奏。   好似不開門就不罷休的架勢。   也許是真的煩了,李冬至氣沖沖要去開門。   不料康木昂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頓時停住了腳步,半分也不敢動。   “領導,咱們隊裡好像沒有身高過七尺的工人吧?”   清末民初,一尺為31.1厘米,七尺肯定超過了兩米,這些李冬至清楚得很。   想到這,他突然渾身一機靈,冷汗唰唰的往下流。   因這是臨時營地,所以用的門板是用厚實的床板拚造的,高度一丈半有餘。   而此刻的敲門聲處幾乎到了門板頂端。   就算身高最高的工人伸長手臂去敲也敲不到。   不是工人?   又是什麼!?   咚咚咚咚——   三長一短的敲門聲繼續著。   仿佛重重敲在李冬至的心頭。   漆黑的深夜,昏黃的燈火。   他還發現這個夜晚出奇的安靜。   營地內不光沒有傳來工人們的呼嚕聲,而且連個蚊蟲的聲音也聽不到。   死一般的寂靜!   小院如同孤島般,深陷無盡的黑暗之中。   李冬至的脖頸緩緩看向院門頂端。   !!!   看到的東西驚得他肝膽欲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跌坐在地。   手指因用力過大狠狠插進了泥土裡。   隻見門板的上沿縫隙中。   一顆詭異的頭顱正橫著夾在中間。   五官幾乎扭曲重合到一起,慘白的皮膚上盡是黑筋蠕動。   用民間的話講,這種東西叫沒臉子。   也就是鬼。   李冬至的喉嚨眼發出怪聲,隨時會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一顆詭異的怪頭架在門縫上沿,下邊不知用什麼在敲擊門板。   如此恐怖的場麵,真的可以活活嚇死人。   李冬至的雙腿灌了鉛般根本動不了分毫。   但這隻是剛剛開始。   黑暗中,門板下沿伸出一根根慘白發青的手指頭。   逐漸露出一支支恐怖的手臂,它們臂竭盡所能的去觸碰門栓,因用力過猛,表皮已磨爛見骨。   如果問什麼比恐懼更讓人恐懼。   唯有密集的恐懼!   一顆詭異的頭顱,無數瘮人到骨髓的恐怖手臂。   李冬至牙齒上下打顫,大口大口喘息著。   隻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看著就要被嚇破了膽。   哪怕他的懷裡揣著一把德國進口的鏡麵匣子槍,在此情此景麵前,也帶不來任何底氣。   “鬼....是鬼....”   李冬至回想起工程隊出發前,自己在奉天城的一名老道那裡算過命。   地火明夷。   意為光明受損,前途不明,環境困難。   此行必有災殃相隨。   怎料竟是遇到如此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