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檢查一下。”
  康木昂打開草席,在小廝的屍體上仔細檢查著。
  沒有外傷。
  更無扭打的痕跡。
  五官表情平和。
  看身體柔軟度,死亡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如果不是沒有呼吸,就跟睡著了一樣。
  直到康木昂打開了小廝的嘴。
  沒有舌頭!
  嗓子眼開合非常大!
  消失的舌頭仿佛被硬生生拔掉!
  一股子陰氣從嗓子眼中飄忽而出,很淡,幾乎若不可查,但逃不過康木昂的雙眼。
  果然邪門。
  檢查了一小會後,他站起身來對趙三元點了點頭。
  “啥時候發現的屍體?”
  被槍口頂著腦門,領頭的壯漢絲毫不敢怠慢,盡可能的保持口齒清晰回答。
  “回大爺的話!發現的時候在後半夜不到三點,他仰麵躺在廚房內,那時已經死了。”
  趙三元微微頷首,繼續問道:“要給他送到哪去?死了人難道不該報官?”
  領頭壯漢一臉苦笑,“大爺有所不知,這種死法的在咱們這不是第一個了,十天之前已經死了個跑堂的,為了不影響生意,咱東家對外聲稱跑堂的回家省親了,秘密報官後也沒啥後續,直接送到義莊不了了之,村長說了再有這種事不用走正常渠道,先送到義莊再說,其他不用我們這些小人物管,大爺,咱客棧東家沒啥大背景,哪敢不聽村長的話啊?更何況我們這些小人物了,還望大爺高抬貴手”
  人死了,就這麼死了。
  送到義莊上,權當啥事都沒發生。
  嗬,操蛋的世道。
  趙三元沒理由再為難他們,敷衍道:“老子還他媽的以為客棧起瘟疫,到時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行吧,你們該乾啥乾啥去,但記住,今早你們沒遇到我們哥倆。”
  “明白明白,小人都明白!”
  當看著他們抱著草席離去後。
  哥倆都明白事態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本以為陰陽師應該還沒有展開什麼行動,可結合昨夜風大爺的示警,恐怕這場局已經展開。
  “義莊那邊不用去了,死狀想必都差不多,所謂的怪病其實是大量血液進入肺經導致窒息死亡,可問題是那小廝的表情根本沒有絲毫痛苦,連眉頭都沒皺,還有個問題,小廝的十指指甲內部有凝固血漬,如果是倒在血泊中,十個指甲內絕不可能有大量血液凝固,所以.”
  趙三元深吸一口氣,已經明白老康的意思。
  恐怕是那個小廝,親自將自己的舌頭硬生生拔了出來!
  那畫麵想想就有夠恐怖。
  而類似的事,趙三元實打實撞見過。
  當初工程隊那夜,老旮遝和光頭發了瘋似的摧殘自己。
  不同的是死了的小廝對自己一擊斃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麼是自殺!
  要麼是啥鬼東西逼他自殺!
  這時,一陣嘈雜聲傳來。
  哥倆循聲走出側院,發現是在外麵不遠處的小廣場上,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登上臺階振臂高呼,看他的穿做打扮應該是礦場上的工人。
  此時已經進入了卯時,孫家灣街頭上的行人和商隊漸漸多了起來,工人的一通吆喝引來許多人的圍觀,都好奇這人瘋了還是咋的。
  “死人!礦場上東邊的礦洞裡每天都在死人!”
  “幾十天以來從不間斷!”
  “現在我們南邊的礦洞也開始死了人!”
  吃瓜群眾們都眼神淡漠。
  挖礦嘛。
  高危職業。
  死人不是很正常?
  畢竟工錢在那放著,肯定是要伴隨著風險,礦難都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