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持續了很久,恨不得比火車的汽笛聲還要大。
  如果不是列車長硬著頭皮阻攔,估計這場單方麵的報復會持續很久很久。
  沒辦法,經歷漫長的焦急等待後,列車即將到達錦西站,身為一車之長,他可不想讓月臺上的乘客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這對奉係路政的形象打擊太大了,真承受不起
  對於大貍仙來說,愉快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得。
  爽也爽了,氣也出了,還是找個地方睡個囫圇覺更舒服,貓冬貓冬,貓在冬天很嗜睡。
  前期收尾環節相對順利。
  盧聽泉已經咽了氣,兩個蠱師全都重傷垂危,再難掀起風浪,隨便丟到列車長辦公室裡就成。
  二號車廂被趙三元用噴子崩碎了全部車窗,隻能臨時利用乘客們遺棄的行李,什麼花棉襖老棉褲的都往上掛,還有不少鴛鴦肚兜,不知道的還以為更新迭代搞出了窯子列車。
  一號車廂內,老康找到了盧聽泉埋藏在暗處的符陣,有的貼在座椅下邊死角,有的貼在某行李箱的內側,甚至有的夾在昏睡乘客的屁股蛋子裡,鬥法時能被發現就怪了。
  至於火車頭的豁牙大爺,直到他被放下來都沒明白到底發生了啥,一直認為剛才看到的那些怪蟲都是幻覺根本沒醒酒,無心插柳之下,豁牙大爺痛改前非,決定從今夜開始忌酒再也不喝了,否則嚇都得被嚇死。
  等差不多的時候,程頭犯了難。
  他看出趙三元是專業團隊中的領軍人物,便客客氣氣的將大佬請到角落裡,連連陪笑著卻一直沒想好到底咋開口。
  主要是沒麵子啊。
  行動前說好要演一出官匪槍戰的大戲,可剛開始就結束,乘警用‘一觸即潰’來形容都是抬舉他們。
  “有啥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小師傅敞亮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不知到站後該怎麼做?是如實上報還是另有說法?”
  趙三元沉吟片刻,回答道:“到站別聲張,先低調行事,你且去尋個發報機過來,我往奉天城公署大樓發一封密報說明情況,之後該怎麼做,你聽上邊吩咐即可,問題不大。”
  程頭要的就是這句話,頓時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雖說遇到很多緊急情況,列車都有相應預案計劃,但誰特麼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人體爆炸、悍匪打劫、異人鬥法等等,哪個單拎出來都兩眼抓瞎。
  當然,趙三元曾經透露過幾分與奉係高層的關係。
  如此惡性事件,哪裡輪到個小小列車長拿主意?能撿一條命就不錯了。
  “那收刮的財物該如何處置?小師傅需要帶走麼?”
  “別鬧了老哥,咱們又不是真劫匪,等軍管之後都原數奉還,一個子都不會差。”
  “小師傅高義!在下欽佩之至,可有個細節還需敲定敲定,這個還,到底該怎麼還?”
  “嗯?確實是個問題.”
  趙三元明白意思。
  假扮劫匪歸假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乘客們不知道啊,從十號車廂到二號車廂,悍匪的人設早就立住了。
  尤其是老劉,對那個休假小鬼子軍官往死了抽大耳刮子,誰相信是假扮的?
  即便生硬的解釋,又有誰會接受?
  所以說有時候戲演的太精彩也不好,可不把戲做足,又怎麼能瞞過盧聽泉他們?根本到不了二號車廂就得露餡。
  難道說是劫匪逃離前忘了帶贓物?
  得想個影響最小,又兩全其美的法子。
  “可悶死我了”
  癱坐在座椅上的老劉悠悠轉醒,從捆全竅的狀態下恢復過來,他第一個反應是拿下套在腦瓜子上的菜籃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那癟犢子咋樣了?”
  “還能咋樣,算是還有口氣。”老康遞過一杯溫水,“對方動手在先,貍大爺隻要不整死他就一點毛病都沒有,誰也挑不出理來,可在除了整死他這個大前提下,簡直把他禍禍慘了,話說老劉咱能不能練練捆半竅?總捆全竅一來對你身體不好,二來你也能掌握主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