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姑娘您吶做上一碗甜滋滋兒、辣絲絲兒、酸不嘰兒、又不鹹又不淡,八寶兒一碗油酥菜,端在了繡房哎喲我的姑娘您吶嘗嘗~”
  殊不知,能在這裡討生活的都是行家裡手,沒點絕活兒怎麼行?
  八大胡同裡任何一家風月場,其本身都是以戲班子為基礎,底子從來沒有丟。
  談不上是德藝雙馨吧,至少是色藝俱佳,你是想聽曲兒還是想辦事,亦或是想邊聽曲兒邊辦事,錢到位都不是問題。
  “喲,爺您是一個人?咱是來壺好酒還是——”
  “滾。”
  “好嘞~”
  服務無可挑剔,小廝樂嗬嗬的退下,麵上沒有丁點不快,跟孫子似的。
  遺憾的是,曲兒隻持續了不一會兒。
  有個大哥將兩根金條拍在舞臺前,唱曲兒的小姐姐立馬會意盈盈一笑,對舞臺下欠了欠身後回到幕後。
  對此看客們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大家都知道是啥意思,開單間‘唱’去了。
  不願意?
  那伱也出錢就完了唄。
  規矩就是誰當榜一大哥誰有理。
  這裡雖然都是非富即貴,但本質都是老色批,沒有外人想象當中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簡單粗暴特點鮮明。
  隻是對趙三元這種純聽曲的人來說不太友好了,因為下一個登臺的唱功太一般,說是唱,更像是發嗲呻吟,揚州清曲讓她唱的跟一點都不清。
  沒勁沒勁。
  趙三元起身往外走,想著該吃點啥特色美食。
  鹵煮?
  大半夜吃它好像不太好。
  烤鴨?
  又要切又要卷的,費勁。
  待走出鸞鳴閣,完美詮釋了啥叫燈火通明不夜城。
  鸞鳴閣真正的門頭又大又敞亮,無數大紅燈籠高懸,整個街道都亮堂堂的,連街邊的耗子吃的是不是隔夜飯都看到真切。
  所以趙三元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個人。
  一個氣質與胭脂胡同非常不符的女人。
  眉如遠山含黛,梢角藏秀氣。
  目似秋水橫波,荷花羞玉顏。
  看著沒有擦啥胭脂水粉,俏臉五官都非常精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襲鵝黃色長裙,如盛開綻放的水仙花,不免讓人側目。
  她就站在鸞鳴閣的對麵,靜靜的站在那裡,與之相比,閣上閣下的都是些庸脂俗粉了。
  走過路過的老少爺們自然免不了投去品頭論足的眼光,出奇的一致。
  可無論經歷怎樣的目光洗禮,黃群女子依舊安安靜靜的,也沒有指著誰說你看我一眼就是性騷擾,是目光強暴。
  趙三元有點納悶。
  因為這娘們兒看氣質絕對是良家中的良家,沒道理出現在胭脂胡同啊。
  難道是想入行?
  好家夥。
  她要真下海,堪稱絕殺啊。
  之前在鸞鳴閣遇到的那些女人還真沒一個能比得過。
  首先風塵氣就是先天劣勢,這行乾久了洗都洗不掉的那種。
  但好奇歸好奇,趙三元沒理由去管毫不相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