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確實不是那個瞎子老頭的對手,但他更相信三才的實力,就算打不過,廣陽子也能拖住那老頭,最好是一換一,然後能從點傳師的身份頂到三才。
而且當下己方可是還有一位三才坐鎮,外加兩個點傳師和若乾壇主,還整不過這倆毛頭小子?
“我來。”
正當大胡子點傳師想要動手的時候,那名三才麵具男率先踏出一步,手裡邊拖著個大大的黑布袋子跟他人一樣大,裡邊不知裝著什麼,但一定很沉重。
夜長夢多,三才麵具男向來不太喜歡拖泥帶水,之前都以為能拿下趙三元,豈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鬼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後手,所以還是盡快解決問題的好。
而且他並不看好大胡子點傳師能穩勝趙三元,當時那小子是被眾多教內高手圍毆,真要一對一,勝負難料。
再加上那個帶厚眼鏡片子的油頭,他太氣定神閑了,本事能耐絕對比想象當中要厲害。
結合以上,三才麵具男決定親自出手,不給機會。
大佬準備炸場,徒子徒孫們統統讓路,尤其是兩個點傳師,他們可知道這位大佬一旦動起手來,站在附近必定會被波及,死都不算工傷的那種。
要說氣場確實很有壓迫感。
趙三元和老康不再打鬧,他們並肩而立,誰也沒有先動手。
在不知道對方術法和攻擊方式的前提下,貿然出手很容易落入圈套,先看看再說。
“他啥檔次的?”
“三才。”
“啥特點?”
“好像沒見到他動手,不知道。”
“也就是說拋開師父那和咱倆這,秀才和老劉最多對上一個點傳師和幾個壇主是吧?”
“他倆啥時候用得著操心?還是關心關心眼巴前的吧,你說他破布袋子裡裝的是啥玩意兒?”
“看不出來,反正不可能是坐地炮。”
“對了,我的家夥你都給我帶來沒?”
“都在包裡了。”
“不對啊,我咋沒看到畫卷?”
“在師父手裡。”
“你特麼是不是故意的?”
趙三元努力做著深呼吸,盡量平復心情。
最重要的裝備沒帶過來,很難不懷疑老康是故意為之。
我又沒說一定要用,但底牌肯定是越多越好吧?
不管怎麼說,對麵有好幾個硬茬子,萬一打不過難道真要去找家長?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其實趙三元還真誤會了老康,莫聞山從白雲觀帶出來的兩根畫軸也就是給他小徒弟在手頭熱乎熱乎,想擅自使用根本不可能,就像莫聞山說的那樣——有老子在,你用不著這玩意兒。
沒了最大儀仗,趙三元卻沒有泄氣。
不用就不用,老子手裡會的活兒不比誰少。
麵具男掄起繩索,大黑布袋子被拋向上空,這種怪異舉動實在無法辨別到底要乾什麼。
就在哥倆抄家夥嚴陣以待時,隻見有個‘東西’如天劍裁決般從天而降!
一瞬間,趙三元看清了那是個啥東西。
確切的說他就不是個東西。
薑十虎!
轟的一聲炸響,薑十虎正中黑布袋將它以更快的速度砸了回去。
因速度太快力道太猛,霎時間塵囂彌漫,勁風澎湃。
而撞擊剎那,明顯是金石相擊的聲音,可見那黑布袋子裡裝的都是硬物。
待塵囂逐漸散去,薑十虎站在雙方陣營之間,背對著趙三元的他轉過頭來鼓起最諂媚的笑臉。
“哎呦~三元老弟辛苦了啊,這回你放一萬個心,來的時候我吃了爆米還順便拉了泡屎,屬於完美狀態~”
或許是他真過意不去,否則堂堂白虎老陽,好像沒必要對個朱雀少陽點頭哈腰,還是個掛名的臨時工。
老康撓了撓後腦勺,“他誰啊?聽話裡話外的意思胃腸不太好的樣子,回頭我給他開幾副湯藥喝一喝。”
趙三元微微嘆息。
算了吧。
如果真是能治好的毛病,相信以大重九衙門的能耐是肯定能給根治的。
相對於薑十虎說的話,趙三元對他手裡拿著的東西更感興趣。
左右手各有一個長約三尺左右的金屬物,頂端像是盛開的鐵梨,通體黝黑,月光下都不反光,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材質。
但趙三元知道這玩意兒叫什麼。
骨朵!
不是骨朵那個骨朵,也不是油碟骨朵那個骨朵,而是一種兵器。
可以稱之為胍肫或金瓜,廣義上講算是一種錘,有關骨朵的明確記載最早出自北宋年間的《武經總要》,在唐宋元期間,是輕裝騎兵最喜歡的武器之一。
這玩意兒想要破甲很難,可它的作用從來不是為了破甲,而是造成恐怖的鈍傷,騎兵沖起來利用動能然後一骨朵掄出去,被擊中者就能原地開席了。
而到了明清時期,骨朵隻用來當做儀仗使用,金的銀的凸顯地位,會使這玩意兒的越來越少,更何況是民國時期,刀槍劍戟都少用。
所以趙三元非常納悶,猜測薑十虎的師承是哪裡,選骨朵作為武器,派風一定很狂放。
怪不得之前議事廳內炸窩的時候,有許多人的腦袋瓜被鈍器砸爛,肯定是薑十虎所為了。
從氣質上來看,貌勝潘安的薑十虎跟骨朵完全不搭啊,娘們兒唧唧的還會用它?相當於武大郎用擂鼓甕金錘,太違和了。
“他是大重九新任白虎部老陽,跟高哥是一個級別,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虎子就是他。”
“啊?”老康確實被驚到了,暗想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且不管信息量有多大,老弟要是不點名,還以為是賣屁股的
趙三元隨即看著薑十虎皮笑肉不笑道,“你特麼還知道滾回來?事後再找你算賬,放心,看在老高和兔子的份上我肯定不打死你。”
薑十虎擦了擦冷汗,“見外了!見外了不是?咱們都是自己人啊!”
“誰跟你咱啊咱的?少特麼學東北話,你來幫忙可以,但別幫倒忙。”
“把心放肚子裡!”薑十虎啪啪拍著胸脯,“瞧見那個戴麵具的沒?我就是奔他來的,你和康兄弟隨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他的腦袋我可不會讓。”
這幾個人站著嘮嗑,偏偏沒人上去打斷。
麵具男不開口下令,誰都不會上。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得知薑十虎是奔自己來的,麵具男倒沒有太多意外,畢竟仇家太多。
這時薑十虎聞言轉過頭來,麵色急轉直下,再無笑容可言,眉宇間殺意沸騰,緩緩吐出幾個字。
“前年臘月十八,白馬山!”
麵具之下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語氣十分冷靜,他明白薑十虎話中的意思,“怪不得,看你用的東西就知道跟鐵猴子淵源不淺了,沒錯,我就是襲殺鐵猴子的人之一,也是我親自割下他的腦袋掛在白馬山頂。”
薑十虎獰笑道:“我爺爺一輩子以義絕之命倍守敬仰,最後也是因為義字拖累身首異處,這是他的命,而你,何人往,今夜被碎屍萬段是你的命。”
“你大可一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