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超開著自己的大奔,一路開出了清蒲鎮。
這一帶他挺熟的,他本來就是隔壁鎮的人,年輕的時候好勇鬥狠,跟著一幫十幾個弟兄,壟斷了這附近幾個鄉鎮的砂石生意。
一開始是代銷,自己不生產,後來直接出錢弄了幾條采砂船,還開了一個采石場,生意越做越大。
後來,他第一個見勢不妙,先是果斷地退出了違法采砂的生意,後來采石場的生意他也隻留了一小部分的股份,最大的股份被一個大來頭的人給吃了。
果然沒多久,他以前的弟兄們一個個地出事,除了他和另外兩個抽身比較早的,都進去了。甚至帶頭的兩個都判了無期。
他抽身得早,再加上肯舍得花錢,找對了關係,當年雖然損失了不少錢,但還算是全身而退。
再後來他就基本上不沾黑了,做起了實業,陸續開了包裝廠和家具廠,也算是日進鬥金。如今也有五六千萬的凈資產,在林南這個縣城,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好歹也算是富人階層。
以他現在的身家,當然不可能對林玉嬌用強,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對她用強。他這人雖然好色,但從來都不是靠強迫手段逼那些女人就範的。
而是公平交易,你情我願。
他現在有錢,不缺女人,沒必要去強行做違法的事情。
簡單點來說,林玉嬌他雖然一直心裡惦記,饞她的身子,但還沒到讓他不惜用強的地步。
隻是今天陳鋒這個林玉嬌的“男朋友”出現,讓他在林玉嬌麵前大大的丟了臉,這麵子他想找回來,必須找回來。
所以,在大奔開出清蒲鎮之後,他靠路邊停了下來,拿出手機,找到一人,撥打了過去。
這人外號瘦猴,當年混社會的時候他的一個小弟,就是清蒲鎮的人,如今他這個老大洗白,瘦猴卻是依舊半黑不白,在清蒲鎮這一帶混,承包一些小工程什麼的,算是個建築隊的包工頭,名義上的。
薑超就是向他打聽陳鋒這個人,瘦猴對本鎮這一畝三分地還是非常熟悉的,不吹牛,鎮上大部分人他都認識或者知道。
果然薑超這麼一說,一形容,瘦猴就知道了。
“這陳鋒應該就是陳銳的那個大學生弟弟了,我跟他哥陳銳很熟,他哥以前是開小貨車的,經常給那些廠裡、私人拉貨,我就叫他拉過好幾次貨。他現在開了一家洗車店,最新的那家,就在國道旁,生意很好,聽說大部分錢都是他那個大學生弟弟出的。”
“哦,這麼說,這洗車店他也是老板了?”
“是啊。這陳鋒之前聽說一直在秀州工作,應該是有些錢的。超哥,他是得罪你了,還是……其他事情?”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
薑超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他啟動車子就順著國道線開去,遠遠的就看到了路邊醒目的洗車店招牌。
他打轉方向盤就開去了這家洗車店,果然這裡生意非常的好,前麵的停車場差不多都停滿了,足有二三十輛之多,都在排隊了。
薑超不可能閑著蛋疼的真來這裡洗車或做汽車美容什麼的,他看了看就再次打轉方向盤,駛回了國道。
回到縣城,他馬上撥打了一個環保局認識的人,然後約他出來吃飯。
晚上的時候,薑超單獨在請了這位科長在私家菜吃飯,酒酣耳熱之後,他才隨口說起了今天去清蒲鎮玩,發現了那家新開的洗車店汙染環境的問題,他覺得有必要去查封這家汙染環境的洗車店。
這意思已經表達很明白了。
這就是薑超的報復手段,今天在林玉嬌那邊失去的麵子肯定要找回來。但時代不同了,他不可能直接使用暴力找人去揍陳鋒一頓什麼的,那樣固然順心,但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而且打打殺殺對現在他來說段位太低了,顯不出自己的高超手段。
像現在這般直接搞黃陳鋒的洗車店生意,讓他損失一大筆錢,讓他知道痛,知道他的手段,才叫真正的厲害。
隻是他沒想到他請來的這位科長,就是當初跟陳鋒有過一麵之緣的張科長,一聽薑超要請托的這件事,頓時就嚇了一跳,連忙問:“你說的這家洗車店是不是‘大拇指’連鎖店?”
薑超想了想後,點頭:“好像是的。”
張科長苦笑道:“清蒲鎮那邊現在就一家正規洗車店,隻能是這家了。這家店很正規的,全國連鎖,也有排汙設施和措施,環保方麵沒有任何問題。前兩個月才在我們單位報備過,是我們馮局親自批的。”
薑超皺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家店還不能動了?”
張科長苦笑點頭道:“我剛才說了,這家店是我們馮局親自批的,局裡掛了號。而且合法合規,正規經營和納稅,怎麼查封?”
薑超這才明白了,詫異道:“你的意思是這家店跟你們馮局有關係?”
張科長連忙搖頭道:“我可沒這麼說。你自己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薑超麵上不顯,心裡麵卻是震驚不已。
他是開包裝廠和家具廠的,這兩樣性質的廠,尤其是家具廠,要想查你環保上的問題就太簡單了,一查一個準。
所以,他常年花在環保公關上的費用是很大的,好在這些年公關下來,張科長跟他的關係很好。隻要他的廠裡不是太過分,都能輕鬆過關。
但張科長顯然不可能跟馮局比,若是陳鋒有馮局這層關係,要是想要針對他,那就太容易了。
開廠做生意的,哪個能保證自己百分百的不違法違規?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環保方麵的問題更是如此。
更何況薑超的底子本來就不乾凈。
“老薑,我們認識也好些年了。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跟那家店過不去,尤其不要跟那個陳鋒過不去。你畢竟是開廠做生意的,要和氣生財嘛,若是跟人結仇,你這生意就不好做了。”
張科長這邊猶豫了一會兒,想到這幾年薑超跟自己的關係,最終還是勸了一勸。
“你也認識那個陳鋒?”薑超有些詫異。
張科長苦笑點頭,上次就是因為這個陳鋒,他差點就要受處分。
“哦,那你是怎麼跟他認識的?”薑超故作好奇詢問。
張科長當然不會自揭其醜,隻是說:“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總不會害你吧。你那兩家廠子的汙染問題,你自己也知道。若是,你反被這陳鋒給舉報了,我隻能說,我這邊頂不住,隻能公事公辦。”
薑超頓時就坐蠟了。他現在要想的不是去怎麼報復陳鋒,而是反過來要擔心陳鋒會不會報復他。這尼瑪!還有講理的地方嗎?
陳鋒這天在家裡過得還算充實,因為下午的時候去跟老爸除草種菜了,主要就是幫忙打打下手,放個種子什麼的。
這活兒說累不累,說輕鬆當然也不可能,畢竟要經常彎腰。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回家先洗澡,然後吃飯,再之後回房間跟孫小蕊、吳夢婷聊會兒微信、看刷刷短視頻,很快就十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