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趙國忠的傷不是很要緊,隻是一些表麵軟組織挫傷,最主要的是臉上一片淤青,被打腫了。
說到底對方也沒有下死手。
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對方即便耍橫鬥狠也沒有什麼市場了。
陳鋒過來醫院,看了看小舅的傷情後,就直接問他:“報警了嗎?”
“當然報了。”趙國忠呲著牙,笑著說。
“警察那邊怎麼說?”陳鋒又問。
趙國忠嘿嘿笑道:“你放心。他們一夥人,已經被拘了三個了。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重判他們,這就要靠你了。”
陳鋒一聽他這話,然後一看他這神情,就知道自家小舅這次被揍應該是故意的,故意挖坑坑那夥外地人。
他這樣的手段放不上臺麵,但陳鋒也知道他是為了賺錢,為了搶占洗車店的市場。
再說同行如冤家,即使自己這邊想要正大光明的跟他們競爭,他們也未必會願意。
隻是趙國忠這手段委實有些狠了,這是想要直接將他們這夥人弄進監獄裡去。
“你具體跟我說一下事情經過。”
在陳鋒的要求下,趙國忠便一臉得意的說了他這次的碰瓷挖坑經過。
其實不用陳鋒要求,他自己也要說的。這次的計劃在他看來,完成得非常完美。
剛好病房裡除了陳鋒、趙小蘭和陳大勇之外,沒有其他人,趙國忠就更加沒有什麼顧忌,說得眉飛色舞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就是趙國忠先親自上門過去找到對方,自報家門後先是一番言語挑釁,讓他們趁早關門滾蛋,不然別怪他不客氣之類的話。
對方當然很生氣,但也沒有馬上暴起揍他。
於是,趙國忠就一臉囂張的跟他們約定了今天下午在一家酒樓見麵,這家酒樓就是上次矮八約他談判的地方,算是他們鎮上比較豪華的一家。
最主要的是,趙國忠跟這家酒樓的老板認識,而且酒樓裡每個包廂都有監控攝像,他約人過來這裡之前,事先已經打好了招呼。
趙國忠跟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對方一共六個人倒是很準時就到了,然後趙國忠這邊故意遲到了半個多小時,在他們堪堪氣得要走的時候才出現,而且還是一個人單刀赴會,可說是膽量非常地大。
之後的橋段就是趙國忠各種囂張,各種威脅,各種挑釁,終於對方一人就忍不住,上前來直接對他動手。
趙國忠為表現真實,同時也是為了故意刺激對方,頭鐵的直接還手,而且還是扇對方耳光,更加上言語辱罵了對方六人,一挑六。
其餘五個還沒動手的人,即便頭腦再理智,但趙國忠罵的話太難聽了,跟著又有兩個人沒忍住跑過來一起圍著他一頓胖揍。
還好,剩下三個人還算冷靜,趕緊跑過去拉住了同伴,然後趁機對倒在地上的趙國忠放了幾句狠話,便揚長而去了。
等他們一走,鼻青臉腫的趙國忠立馬就報了警,同時也找酒樓老板要了監控錄像,可說是證據確鑿。
警察一到,就根據這份監控錄像,把打他的三個人給拘了。
這套路是比較簡單,但也非常實用。尤其讓陳鋒有些刮目相看的是,自家小舅居然親自以身犯險,這就需要很大的勇氣了。
在這件事上,他這個混不吝的小舅表現得可圈可點,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謀了。
所以,陳鋒聽完他的講述後,心裡麵便沒有生氣,反而有了那麼點欣賞和欣慰。
而一旁的趙小蘭聽完趙國忠的講述,很是心疼的說:“阿忠,不就是個洗車店嗎?你至於這麼拚命?”
“姐,洗車店可是穩賺不賠的好生意,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一份事業,肯定要好好的打拚。我年紀可不小了,現在還能動彈不努力一下,那可就真的要成廢物了。”趙國忠一張滿是淤青的臉,笑得很燦爛。
趙小蘭埋怨道:“你以前要是有這樣的覺悟,何至於現在這樣。”
陳鋒接過話說:“舅舅現在覺悟也不算太晚。這次的事情,舅舅雖然有些冒險,但結果還算不錯。”
趙國忠一聽陳鋒這外甥肯定,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像是得到了老師誇獎的小學生一般。
“阿鋒,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我挨了這頓揍可不能白挨,一定要將這幫人的店給封了,把他們的生意搶過來。”
陳鋒心中雖然有些無語,但見他這鼻青臉腫的樣子,也就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朝他點點頭。
既然雙方已經結了仇,那真的沒必要再客氣了。即使這是他舅舅主動挑釁的結果,但雙方各自立場不同,利益不同,陳鋒肯定站自家舅舅這邊。
想到這,陳鋒就對趙國忠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完,陳鋒就出了病房。
走到外麵走廊,到了消防通道這邊,先給方曉月打去了電話,大致說了自己和自家舅舅合夥在月樓鎮開汽車美容店,還有自家舅舅被打的事情,讓她幫自己實名舉報一下那家洗車店環境汙染問題,最好下午就去實地查看和查封一下。
方曉月早就欠了陳鋒大人情,再加上這事對她來說隻是小事,當然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順帶還關心的詢問了一下陳鋒舅舅的傷情,聽陳鋒說沒什麼大礙後,她還表示要過來醫院看望,陳鋒再三表示不用之後,她還有些不高興。
掛斷了方曉月的電話,陳鋒又給秦震打了過去。
這家夥這個年過得非常忙碌,昨天跟他聯係的時候,她還在一個親戚的酒局上,過年這幾天他基本上天天都有飯局和應酬,再加上身邊還有女朋友跟著,根本就沒時間跟陳鋒單獨見麵聚聚。
“哪兒呢?”
電話一接通,陳鋒就直接問。聽背景音,那邊有些嘈雜。
“飯店。以前當新兵時的幾個同省戰友找過來了,不得不招待一下。”
“秦所,你還真夠忙的。”陳鋒不由吐槽。不過,不得不說這家夥有先見之明,當初剛從秀州那邊回來的時候,就先跟他見麵了。可能是已經遇到了這種情況。
“沒辦法。”秦震很無奈的說,“都是躲不開的應酬。這幾天我至少每天一頓酒局,有時一天兩三頓,我都快堅持不住了。明年,不,今年,我是打死也不回家過年了。”
“行了,不耽誤你時間,跟你說下正事。你現在沒喝醉吧?”
“沒有。我沒喝酒,故意開車過來的,幾個戰友也沒有勸酒,大家都年紀大了,隻有兩個沒開車的喝酒,其他人都喝飲料。”
“那行。”陳鋒對他也沒客氣,直接說了自己舅舅的事情,問他在這邊係統裡有沒有熟人,幫忙施加一些影響,讓這起傷人案得到盡快處理。
“你這位舅舅,就是上次在夜總會見到的那位?傷得重不重?”